《[银魂同人-高桂银桂]花之事》芙蓉叶

10、谈话

　　那个叫伊东鸭太郎的人倒下了，身体残破得不像人形。血液从身体里爬出，扒着沙土不断扩散开，仿佛迫不及待的逃离它们悲哀的饲主似的。最黑的黑暗已经过去，黎明从东方升起。从黑夜到白昼，明明只有不到12个小时，他却花费了一生。
　　升起的白日的高光吞没了高压电线轮廓，驱散了体内的热血和疯狂。明天后天大后天，太阳也会照样升起，世上留下最多的永远是日复一日枯燥无味的生活。那些想通过燃烧自己而改变世界的人们，最终会被这样的生活遗忘。再炽热的火焰也终要归于平静。伊东，高杉，桂……无一例外。然而这些人纵使明白这一点也不会放弃吧，因为他们心中所追求的明日只有通过这样激烈的痛苦的过程才能达到。
　　好像一群扑火的飞蛾一样……有谁去把那火扑灭……
　　“神乐，新八，回去了。”

　　连着好几天，神乐都泡在电视前，守着THE EDO新闻栏目。银时无奈的放下手里的jump，第……不知道第多少遍的说道：“喂，你要变成NEET少女吗？至少去陪定春散散步啊。”
　　“不要，说不定今天就会有的阿鲁！”偏偏在一些麻烦的事情上，小孩子才格外固执和认真。
　　“不可能的。”
　　“哎？”
　　“‘哎’什么‘哎’，红樱那次也没人报道的吧。难道媒体要告诉社会说：‘攘夷志士和天人勾结，警察和攘夷志士串通一气，这个世界已经绝望了。谢谢收看。’吗？”还是说出来了，大人的职责之一就是把现实的尴尬脱干扒净展示给孩子看。这也是为了他们的成长啊，太相信圣诞老人的话会被扮成圣诞老人的坏大叔骗的。哎，好像标题？
　　“可是那群傻瓜那么努力的样子应该让大家知道啊，一直都被骂成暴力警察啊，流氓啊，税金小偷啊的，太不公平了！”神乐狠狠的超银时丢去一只空罐子。
　　躲过罐子，银时叹了口气道：“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只有愿不愿意承认罢了。况且这次的事对他们来说是个耻辱吧。自己家里出了叛徒什么的，谁愿意别人知道啊。”谁想再次伤害那份成就了罪恶的善意呢。
　　“可是……”
　　在神乐即将抛出一堆“可是”时，电话铃声适时的响起。
　　“喂，这里是万事屋。”因为不用再和小孩解读社会现实了，银时的声音显得很轻快。
　　“那个，”相对的，电话那边的声音却有点消沉，“我是近藤，那个今天有时间吗，上次的事谢谢你们了。”
　　怎么每个人都非要纠结在这个事情上呢？“啊这样啊，这个恐怕……”已经不想让生活再染上低沉的墨色了。
　　“有些事想和你单独谈谈。三杯巴菲怎么样？”
　　大猩猩笨拙的邀请令人想嘲弄，但银时怎样也笑不出来。“凭你那种心情就不要说‘巴菲’这个词。混蛋我都没胃口了。”
　　听筒里有一阵子没有声音。
　　“那就下班之后，十四他们经常去的那家店吧。”
　　“喂你有听到我答应吗！”
　　“到时见。”喀拉，对方挂断了。
　　“喂！”
　　银时回到沙发上，抓起jump，躺下。由于之前没有扣好，jump一下子翻到了后面的情节。于是一边感叹着作者的安排，一边因为不小心被剧透了而有些烦躁。
　　只要认认真真的读一遍jump，连小字和读者信息都看的话，时间真的可以过得很快。
　　“可是阿银……”
　　“没有可是了。阿银我出去找吃的，你乖乖看家。”

　　又是这个窗边的位置，只不过对面坐的是近藤。
　　“您的巴菲。”服务员将三杯隆重的巴菲摆到银时面前，然后走开了。
　　“其实这次找你来……”预感到接下来的不会是什么轻松的话题，银时赶紧趁气氛允许的时候对巴菲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扫荡，“就是有些问题想问你，可能不太好回答，所以不想说也可以的。”
　　“审问吗？”
　　“呃，”近藤的表情有些为难，“只是朋友间的谈话，跟工作没关系。”
　　比平时认真的猩猩给人不好的感觉。“喂。我们什么时候变成朋友的？”
　　“从刀剑相向那天起！”
　　“这种说法你自己不觉得奇怪吗！”
　　“咳嗯，”近藤僵硬的结束了这无意义的讨论，“实际上参与这次动乱的攘夷份子有很多是江户本地的宫部派的。不过说来奇怪，宫部一向和桂站在一条阵线上，怎么会和高杉合作呢？”
　　在记忆中搜索宫部这个名字，无果而终，大概是战争结束后才活跃起来的人。要知道银时遇到登势后，便彻底与攘夷划清了界限，所以对战后的派系分割一点概念也没有。“说不定是手下自己乱来的吧？话说你要问我的难道是这个吗？这不是你们警察的事吗？”
　　“要问你的是另一个问题，”近藤的眼神突然违和的犀利起来，银时装作没有看见，伸出手指开始挖鼻孔，“你和桂很熟吧？……当然，不回答也可以的。我见过那个桂几次，并不觉得他是坏人，大家只是走的路不通罢了。如果不是因为攘夷，说不定会成为朋友呢。所以当时听说他成为了稳健派，真是松了一大口气。可是这次事态闹得很严重，幕府那边决定加大对攘夷份子的打击力度，凡是与攘夷份子有关的人都要彻底清查。”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幕府要恢复战后的□□了？”头脑中浮现出那些最不愿意想起的情景。没日没夜逃跑的日子，绞刑架上同伴的尸体……
　　“那倒不至于，不过你最好注意点。还有，如果真的到了不得已的时刻，你会选择哪一边呢？这一点最好尽早决定啊。”
　　“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银时弹了弹小手指上的鼻屎，仍是一副慵懒的样子，而心脏却因为近藤的话忐忑不已，连近藤起身离开都没有立即意识到。
　　没错，迟早会迎来需要选择的一天。再这样暧昧不清下去，不仅自己，连神乐、新八他们都可能受到牵连。跟桂说的话他也一定会理解……想到这儿，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只望向窗外的瘦弱的背影。
　　银时闭上眼。不想再加重那后背上的孤独了，不想抛弃他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