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构》旷野小花

13、扯断铁链

　　又一个周末了。
　　圆圆与小鱼俩人这回儿想吃火锅了。小鱼说庆祝一下。二打过了后，卡里又有6000元了。电火锅汤汁乳白，豆腐菠菜 鱼圆青菜 撒尿牛丸装在碟子里在桌上整齐排开，边吃边聊。
　　“子怡，说实在的，我觉得你变了，太好了。”圆圆吃的呼噜呼噜的，一边吃一边不忘说话。
　　“那我以前咋样？现在咋样？”小鱼难得放松一下。她从来没想过要改变自己去适应子怡。她既不知道，也无意知道。
　　“以前的你啊，怎么说呢？大多时候有些沉默。人热情，我生病感冒了，你跑前跑后帮我拿药熬粥陪我。但也有些慌慌张张，着急，还有点，嗯，小自卑。我不太敢和你特别大咧咧说话。”嗯，有点像。
　　“现在呢？”小鱼云淡风轻地把豆腐倒进锅中。
　　“现在啊，”圆圆把豆腐拨拉开，让其受热均匀。
　　“胆大心细，观点独特，整个人好像展开翅膀的雄鹰，翱翔在蓝色的天空”。
　　“说的棒极了，来，吃块豆腐。”小鱼用勺子给圆圆挖了一碗香喷喷的豆腐。
　　门外房东大婶自带无线扩音话筒“子怡你妈来了！”伴随“咚咚”的敲门声。
　　“你看，我不是雄鹰，是家雀，还系着铁链。牵链子的人来了。”小鱼对圆圆说。然后回自己房间拿好包，带好银行卡，对圆圆说：“你先吃，我一会儿回。回来和你说个事。”
　　“子怡，需要我做什么吗？”圆圆担心地问。
　　“不用。等我回来。”
　　小鱼开门出去，扯住中年女子，顺手把门关上。“走吧，去取钱给你。”
　　“多少？”女人问
　　“6000，光了。”
　　“我说子怡啊，长个心眼哈。多赚点钱。我上次回去，邻居家小花在广东打工，给她爹寄来好几十万回家，她家楼房也盖起来了，她弟弟对象也找好了，说下笔钱到账，就结婚。看人家赚这么多。你弟弟。。”
　　“打住，她一个初中生，干什么能赚这么多钱？”
　　“你管人家干什么，反正钱寄回家了。也许找了个很有钱的老板也说不定。”是啊，管她干什么，只要有钱拿。
　　“子怡，我跟你说村东头于美娥还记得不？带了个男人回去，开着小汽车，带着大金链子，一下子给她父母十万块。”
　　“那个男人多大年纪？”
　　“多大？好像五十几，头发秃了。哎，别打岔，我说的是她给了她父母十万块。”
　　你相信她们有心吗？子怡？你还会失望愤怒吗？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没有失望，哪来的痛苦这些负面情绪？你会对路边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失望吗？
　　想求别人的感激，想让别人说自己好，或者以为在自己帮助下，让别人过的好些。都是求。求而不得，就立即停止。沉没成本别心疼。

　　“我有些忙，还得赶回去，就不送你去车站了。”小鱼看着数钱的女人。
　　“你忙去吧，好好赚钱。我知道路。”
　　是的，你是个生病的鲸鱼，沿着作死的路，一路狂奔。带着好吃懒做不知感激 自私无能的一家人，被生活巨浪拍在岸上，回不了头了。
　　我是那条小鱼，那条回头的小鱼。大海是我的方向。“bye bye 您哪。”

　　圆圆看到没多久就回来的子怡
　　“你妈妈呢？”
　　“钱拿到就走了。”
　　看着还在桌上的火锅，圆圆和小鱼都没了胃口。
　　“听着，圆圆。”小鱼握着圆圆的手。
　　“你别害怕，我不是子怡，我叫姜小鱼。”
　　“啥？”圆圆眼睛瞪的滴流圆。
　　“准确的说，我在2021年的另一个古城生活，教雅思。但不知为什么，这几天一直做这么个梦。然后我就变成了现在的子怡。”
　　“现在是2019年啊。是悬崖观潮哪次？”到底是做动画的，天天编故事天马行空，接受起来容易。
　　“是的。”
　　“我就是从那时候觉得你开始转变。
　　“是不是我早点去，回来的就是子怡？”圆圆问道。她的好朋友，俩人都不曾话别。
　　“我不知道。”小鱼耸耸肩。我也希望回来的是子怡。我的江边的小出租屋啊。我还准备再干两年买下它也成为有房人士呢。
　　“那真的子怡呢？”圆圆不甘心。
　　“或许变成了我。谁知道呢？”
　　“那你还能回去吗？”
　　“我也不知道。”小鱼耸耸肩。
　　“你打过你自己的电话吗？也许2019年的你也存在呢。”圆圆脑洞大开。
　　“圆圆，你不去策划可惜了啊！打过，空号，甚至你看，在这个世界里，都没有南京这个城市。平行世界？谁知道呢。不过圆圆，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圆圆还有点缓不过神。
　　“子怡是摆脱不了哪个家了，穷其一生。唯一办法是扯断铁链，断绝一切联系。所以，好朋友，我也不跟你联系了。你只有不知道，才能不受牵连。我走后，她要再来，你可以报警。
　　我晚上把三打写好，你明天中午代替我交给陈总。我会在邮箱设定辞职邮件自动发送，等他拿到三打稿件后，他会收到我的辞职信，这样他的公司也不会受牵连。”
　　“你去哪里？”
　　“不知道。天大地大，我想去看看。哈哈哈。别担心，比如我去找个地方继续教雅思啊。”
　　“可你的策划这么好。可惜了。”
　　“不可惜。我可以一边教雅思，一边写小说啊，里面写各种动漫故事，好有创意的。”两个好朋友聊着天，明知明天各自天涯，但这一刻俩人并没有依依惜别之感，反倒有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雄心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