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构》旷野小花

11、让他亲自干（2）

　　一顶小轿左歪右扭地在山道上走着，抬轿的小妖技能不熟练，左右脚不平衡，搞的坐在轿子里的千年狐狸精兴奋地嘀咕着
　　“再叫你们平时不努力，连个轿都抬不好。看看人家白骨精大姐，都能抓了唐僧，请我们来一起聚聚，happy一下，顺便喝口汤。想当初她还是一把白骨的时候，是我把她扒拉出来的。她第一次变身我还记得呢，变成个小姑娘，头上三颗毛，俩大门牙中间能塞进个鸡蛋，小脚像鸡爪子。现在人家可出息了呢。”
　　狐狸精拿出小镜子对着，把那血红的往前伸着的狐狸嘴使劲往中间挤，“哎，这嘴什么时候能成个樱桃小口呢？估计还得个几百年呢。太丑了。”狐狸精把尾巴尖往凳子底下塞了塞，“还有你，哪有人尾巴这么长的。痛苦啊！ 我说抬轿子的仔仔们，两脚要平衡平衡！ 懂？”
　　“我帮你一把吧，再修炼也成不了人，早死早超生。”轿帘被掀开，一个毛茸茸的猴脸突地伸进来，呲出八颗牙，小小的金箍棒往狐狸精头上一戳，狐狸精尖叫声就这么被卡在喉咙里，和轿子外面的小妖一起投胎去了。孙悟空拔下四棵头毛，往地上一丢，“变！”变成的四个小妖抬起轿子，悟空钻进去，使出变身术，好一个狐狸精。只是嘴巴更像猴嘴和不是狐狸。“走起！”小轿飞一般直接报了姓名进了妖洞。

　　白骨精端坐在妖洞宝座上，长发卷卷的飘到腰，脸白的像刷了乳胶漆，一身黑裙架在骨架上。
　　唐僧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闭着眼睛，不知想啥。沙僧被绑在另一个柱子上，身上一道道血痕，对着唐僧道“师傅，别怕，八戒肯定去找大师兄了，大师兄会来救我们的。”“悟空，我委屈他了。可我看到的老太太明明是个老太太，怎么忽然就变了呢？”唐僧百思不得其解。“是啊”沙僧说“我也认不出来啊。”想想就憋屈。大师兄走后不久，一老太就迎面走来，问唐僧道“老丈，可曾见过我女儿？她去给她夫君送饭，忘带咸菜，我随后就赶，却不见踪影。”沙僧虽觉有异，却也不确定。猪八戒更是大嘴嚷嚷“啊，那个啊，给我大师兄一棍子打死了！”老太太快速上前一把抓住了唐僧的袍子；“你还我女儿！”呆愣中，唐僧还没说话，一阵狂笑嘎嘎嘎在耳边响起，眼前老太迅速变成一团黑雾，携着唐僧跑了个没影。沙僧八戒随后赶到妖洞口，搏斗中，沙僧被捉，“八戒，快跑，请大师兄！”沙僧想大师兄该到了吧。
　　“白骨精姐姐，你今天的造型好帅！”狐狸精姐姐开启姐妹吹捧方式。
　　“一般般吧。”白骨精略带傲慢地抬了下下巴，然后对着小妖们说；“我的狐狸妹妹已经来了，把唐僧拉到灶房洗洗干净，准备上锅了。吃个热的。”小妖们一拥而上，唐僧忽道：“且慢！让我死个明白。你就是那老妇人？”“当然。变的像吧？”白骨精斜眼看着唐僧，心想这唐僧要是不是和尚倒像个正经人。“那么，前面的女子呢？”唐僧不死心。“当然也是我变的啦，看你这个傻样，真好笑！”“哈哈哈！”白骨精大笑起来，笑的骨架子咯吱咯吱响，有点撑不住的味道。
　　“呵呵呵呵！”狐狸精妹妹跟着捧场。
　　“我不信！她明明是一妙龄女子，岂是你这一身白骨！”唐僧满腔不甘。
　　“哈！你愚蠢啊！没听说过么？红粉佳人皆骷髅，倾国倾城化白骨。”
　　“说的好啊！白骨精姐姐！变给他看，让他死心，也让我等开开眼！”狐狸精妹妹敲边鼓，手不由自主地去摸耳朵。沙僧眼睛亮了。“师兄的金箍棒塞在耳朵里，所以他有个毛病，兴奋要打妖的时候总会手往耳朵哪里掏。”

　　“好吧，让你死个明白。”白骨精走下宝座，白骨在地上一戳一戳来到唐僧面前，“瞧好了！”眨眼间，那个送饭的女子呈现在眼前，还是那一身绿裙，三寸金莲，手提篮子，里面白馒头好像散发着麦香。“师傅，来，吃个馒头啊！我父母都信佛，遇见僧人，必要施舍。”唐僧瞪大眼睛，一看篮子，里面馒头瞬间变成一堆癞蛤蟆，爬来爬去。绿衣女子嘲弄地戏耍着唐僧：“大和尚，馒头不吃，癞蛤蟆吃不吃啊？咯咯咯！”
　　唐僧闭紧双眼，喃喃道：“想我一心向佛，想取得真经，普渡众生，可我人妖都分不清，活该至此。我连自己都度不了。你们吃吧。可惜了我的大徒弟。抱歉！你别听八戒的话，不用来救为师。我不值得救。我该死。”唐僧放弃任何争辩，双手垂下，准备任人宰割。
　　“师傅！”沙僧目眦欲裂。外面传来八戒的吆喝声，一小妖冲进来：“老大！那个老猪又来了，在外面瞎嚷嚷！”“一起抓进来吧，我送他们一起去西天！啊哈哈哈哈！”白骨精狂放地逗着两干腿。脸颊的肉开始退走，这要成全骨了。全骨的白骨精法力有些高。得加快点。狐狸精忽然转向唐僧：“要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信任你的大徒弟吗？”唐僧看着狐狸精，那风骚的外表下，那双眼睛怎么那么像自己的大徒弟。“会！”唐僧立即回答。
　　“好！记住！”“妖精，你爷爷在此，快来受死！”狐狸精一下变成了孙悟空，拔下一把屁股上猴毛，众多猴子一拥而上，解开唐僧沙僧。沙僧挥动他的擀面杖加入战团。八戒也冲了进来，一边冲一边嚷嚷“师傅，大师兄见死不救，俺老猪才是跟你一条。。。”看到大师兄威风凛凛挥舞着金箍棒，八戒生生把心字吞回了肚子里。战局很快结束，白骨精见势不妙，刚准备逃走，被悟空一个金箍棒顶住额头定在地上，沙僧八戒一人抱住她的一条腿骨。
　　“唐炫装，你走上前来。”唐僧一步一步近前。“我叫唐玄奘”孙悟空把金箍棒塞到唐僧手里。“都一样”孙悟空颇为不耐。
　　“你，打死这妖，我再称呼你做师傅。否则，今生来世，永不相见。”
　　唐僧拿着金箍棒，手抖的不行。他知道做错事必须被惩罚，他的大徒弟的头被它声声念成了葫芦。人家不计前嫌来救了我，可是杀妖。。，这妖是不是也是一条命？况且她是想吃我，可我并没有死啊？唐僧看着悟空的眼睛，那里面充满了讥讽。
　　“不敢？还是不舍得？妖的命是命，可我的命是不是命？你差点咒死我。你知道白骨精为了成精得吃多少人？它每次变身后都得去喝人鲜血。你问我怎么知道的？你看啊！ 你看这洞里周边堆着的累累白骨，你看着方圆百里土地肥沃却了无人烟，为什么？因为这是妖精的地盘，它要吃人的。你装什么装？我一路随你杀了多少妖，你一通咒语瞎几把念一通，就解决了？你知道不知道？哪些天庭神仙们的坐骑啊宠物啊干完坏事，还没等我打死就被什么这个神那个神的拘回天庭，而无有出处的小妖们就魂飞魄散。你还要装到几时？”
　　“我没装。”
　　唐僧认真地对着悟空说：“所以我去求大道，公平之道。”
　　“妖要是没害人，它应有权利活着。它变身如果要喝血，可以是其他动物鸡鸭的。尽管那也是罪过。你不能看到白骨就说那是人的。”
　　“没人哪里来鸡鸭。”悟空嘲讽道：“知道你罗嗦，怎么这么罗嗦，你到底打不打。”
　　“让我来问问她。”
　　唐僧面对白骨精骷髅样的俩黑眼睛，非常诚恳道：“女施主，我这么称呼你，你不介意吧？我去西天取经，是想找一个道理。我想让每个孩儿都有母亲喂养而不是被丢弃在垃圾堆或庙门口。这世界许多道理我不懂，就像我不懂为什么我妈妈会不要我一样。世人说她坏人，她活不下去，我想找到个道理，凭什么说她坏。我不服。”唐僧双眼含热泪，滚烫地滴入骷髅的双眼。“我可以原谅你骗我，可以原谅你想吃我，因为我没死。可是我问问你，你吃过人吗？”
　　八戒张大猪嘴，哈喇掉了也不知道，沙僧握着手里扯的那段大腿骨，有点出神。悟空脑袋有点痛。“这不念经做起知心姐姐的师傅怎么也会让我头痛！”
　　白骨精的眼睛里忽然出现一个画面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吃一碗面条，他们为什么给弟弟不给我。那布条那么长，裹的脚好痛啊，为什么弟弟不裹脚。我不肯干，就打死我扔进了乱葬岗，啊！我死不瞑目啊！”白骨精一声狂嚎，咔嚓咔嚓响，白骨架坍塌在地，成一堆白灰。八戒沙僧手上空空，唐僧闭眼静坐，念起超生经。一缕幽魂从白骨中腾空而起，飞出洞去。悟空跟出洞外，外面远处山坳里，一缕炊烟袅袅升起。

　　“啪啪啪”一阵巴掌声响起，陈宁鼓掌。大家一起跟着拍手。
　　“好。不错。二打过。三打下周继续在这里过堂。”小鱼合上电脑，陈宁率先离开了会议室，顺便哼了声小调“牡丹江弯了几个弯小鱼儿甭上船咱们不稀罕”-注来自歌曲牡丹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