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对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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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瑛赶到顶峰大殿刚好听到这一波对话，别误会，男主为她说话单纯是因为他自己本身是个好战分子，所以这偌大的厅堂只有他师傅郭予淳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站在她这边。
姬天铖与小炮灰打交道最多的，茗瑾不曾派人去过桑南隅，足以见得姬天铖并没有把小炮灰的事说出去，那么徐楚凤怎么就怀疑的那么巧...
她先前试探过徐楚凤，其反应也不像个穿书的外来者。
“长使大人回来了，长使大人回来了。”守在殿外的弟子飞奔前往报信。
一袭白衣迎风而上，英姿飒爽的一位少年郎，走进殿中一一拱手行礼。
“阿瑛。”茗瑾喃喃自语。
“回来就好。”郭予淳大喜往外，飞奔而下查勘花瑛周身，“没受什么伤吧？”
花瑛摇摇头，“无事。”
“敢问长使大人是被何魔何怪掳走，又是如何回来的。”徐楚凤上前一步。
当着这些长老的面，就绝对不能说小炮灰是老相识，他们固执得很，要另想一套说辞。
“公子明鉴，我确实不知那魔底细，不过他为我们阻隔了魔尊邬渡，才让我们能够顺利救下姬氏族人，想必本性不坏，至于掳走弟子，大概是一时混沌掳错了人。”
“花长使此言不觉得漏洞百出么？”徐楚凤转身向茗瑾一礼，“还请仙上请出无尘石。”
无尘石是灵族检验灵气纯粹度的，以此探查是否有人急于求成，走了旁门左道，甚至堕入魔道。
花瑛干脆就没指望茗瑾，原主什么出身他心知肚明，如果愿意相信，早在徐楚凤出声前就制止了。
茗瑾垂下眼帘，“既然阿瑛已经回来，碧波涛就可不必再去，仙魔大会在即，各位回去早做准备。”
徐楚凤坚持道：“仙上，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有疑之处不可不查。”
正殿云舒雾卷，八面石阶长老临高而下审，如同神祗，原主为了茗瑾放弃了太多太多。花瑛心中有一道声音越来越响：天灵山这个花长使她做够了。
“我很奇怪你针对我的原因，我已然退让，退无可退。”她的语气很平缓，“不就是无尘石么，我可以去验，但你敢赌么？”
她虽然不是原主，却也不曾堕魔，送上门的机会她要抓住，“若无尘石有异，我但凭你处置；但若无异，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好，成交。”徐楚凤很自信。
茗瑾果真没有阻拦，他站在高处淡淡地看着。
无尘石不算太大，半人高淡蓝色，最顶端是一个平整的创面，测验者只需将手覆在上面，运转灵力，石头就会发出光芒。
天灵山一众长老担心极了门派里出一个魔头，面上沉稳，眼睛的余光无不注意着殿上的无尘石。
花瑛的手贴上无尘石，离得近了这石头里就像有一汪清水在里面流动，掌中莹白的丝线刚一靠近就被‘呲溜’一声吸了进去。
洁白巍峨的正殿从眼前消失，光线有些昏暗。
一块上好的镶银边香檀木屏，上头搭了件绣着张牙舞爪麒麟兽的雪白滚边紫袍，透光的镂空苏绣层后一道人影若隐若现。
“谁？”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扯下外袍，在空中一旋披在肩上，却不妨人将露在外面的冷白肤色收入眼中。
男人从浴桶中站起，水珠顺着皮肤边一路向下。
男人好像看到了她，那副温柔的神情她从未见到过，可那双深邃多情的桃花眼她不会认错，这人是小炮灰昭苏。
骨节分明的手覆上花瑛的脸颊，“想我了么？”
呸、呸、呸，什么老色批石头带她偷看昭苏洗澡！
她是清白的，虽然那小子确实是风华绝代，长得精致俊美，身段也是一等一的好，但她也不至于大庭广众之下想这些废料吧。
她不禁老脸一红。
“快看！快看！那无尘石发出的光是金色的。”
“金色？！！那长使大人岂不是入了仙道，已经是位正儿八经地仙使了？”
旁边人打了他一下，“什么仙使？要叫花仙上。”
花瑛：...没叫花仙子真是谢谢你们了...
依周围人的反应来看，他们并没有看到昭苏洗澡的画面，难道无尘石是块正经的好石头，不正经的是她自己？
长老们窃窃私语。
“花家那小孩才多大就入了仙途。”
“真叫我们这些老骨头汗颜惭愧。”
也有质疑声掺杂其中，“这修为一日千里，当真走的是正途？”
曹长老轻咳一声，呛道：“都一把年纪了，应当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这灵力纯粹且蕴含仙气。”郭予淳看都没看徐楚凤一眼，“不会再有人说三道四了吧？”
他看着宝贝徒弟是怎么看怎么欣喜。
花瑛的脑子还在凌乱，她不会真对小炮灰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吧？难道那些什么酒后失德的事她真的做过？那...望月公子和舒琴公子不会也是真的吧？
“阿瑛。”茗瑾叫住她，还是那句话，“你与我来。”
这副教导主任的既视感，让她听听又要教她什么大道理。
两人走到山顶的小湖，一尾鱼跃出水面折射出耀眼的紫光，打破两人间的沉寂。
“你今日测验灵力，为何出了全力。”他的话淡淡的听不出情绪，“你上山前不是答应过我么？”
原主答应过什么？
茗瑾就像个隐藏的大地雷，花瑛一遇上他就是一头雾水，还是小心为上吧。
“事权从急。”她答。
“楚凤她身体不好，心思也比较敏感，你多担待。”
原主是什么身份，女主是什么身份且先放置一旁不论，这人为什么三番四次地让她包容徐楚凤？
要是像原主一样喜欢他，非得气出点毛病，等到弥留之际，茗瑾才能让女主体谅体谅她，别再针对她了。
花瑛脑补出一场大戏，总结起来就是：求放过。
“还记得入山前我跟你说过，遇事留三分，过犹不及。”他语气很温和，“那时你自封七分灵力，才像个寻常弟子拜入天灵山，你暴露出仙身，就很难隐藏你的身份。”
他语重心长地看着花瑛，“那样，你就在山上待不长了。”
能不能留在天灵山上，是原主费尽心思要琢磨的事，轮到她，不再重要。
原主说不出口的话，她来问：“那徐楚凤呢？你对她的心思可曾留三分？”
茗瑾那身白衣胜雪，他的目光凝聚在远山青黛，停留在汪流湖川，装得下天地，他忧心人间疾苦，如果这样的人能有感情，绝对不要期盼能落到自己身上。
那份爱就像等人垂怜。
痛苦又绝望。
“楚凤和你不同。”他答。
花瑛很庆幸听到这句答复的是自己，而不是原主。
“有何不同？”
“她是天意。”
天意啊，可真好，老天连你茗瑾喜欢谁都要管管。
花瑛的心里很平静，甚至有些想笑。
“仙魔大会就在下月初六，胜负极为要紧，绝不能主张魔族气焰。”他说起正事也如潺潺春水，“阿瑛，山上的典籍、兵库，你有需要可随意出入。”
“茗瑾。”花瑛直呼其名，“我要走了，就在仙魔大会之后。”
他的眼中有一刻动容，片刻间消失殆尽，如同错觉。
他的嘴唇一抿，像是做出重大决定，“好，仙魔大会之后。”
花瑛做出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原书中她就是在仙魔大会被人夺舍，之后被天灵山驱逐。
去了何处安身被作者一笔带过，再被发现时被人剜走心脏，死的不能再死了。
所以，过了仙魔大会的剧情，她去哪里都不会再被剧情限制。
当然，前提是她得先活过仙魔大会，宝藏典籍她来了！
花瑛下山是直奔藏经阁去的，路上却碰见了自家师傅。
郭予淳站在道当间，看见她第一句话，“伸手。”
花瑛听话地伸出右手。
“另一只。”他有些急躁，拎起花瑛的左手，凑上去看手腕上的镯子。
“刚才在殿上人多，为师就没问，你在哪淘腾出这么一宝贝。”
郭剑痴盯着风生水起目不转睛。
“借来的。”花瑛答。
“啧。”他百忙之中抬眼看了一花瑛，“跟师傅之间还扯什么谎？灵器认主的，借来的你怎么用？真当镯子戴？”
“别光顾着看啊！给师傅变一个。”郭剑痴兴奋地搓搓手。
风生水起随着她的意念化为一柄匕首，被郭剑痴托住两旁。
“真没骗您，这武器是我朝一个前辈借的。”
“此话当真？”浓眉大眼凝重中透着兴致，“那可就有意思了，灵器认主，一旦认定就是一辈子的事，就算主人身死，那灵器也不能为第二个人所用。”
“真如你所说，它算是个背信弃义的怪哉。”
引起风生水起发出不满的嗡鸣，在郭剑痴手中碎成星光重新聚拢凝实在花瑛手腕。
“哎呦！”郭予淳发出一声惊叹，“这灵器打造的手法实为惊奇，它自存的灵识如此聪慧，大多的灵器就算有了灵识，也只是会在危急关头自行护主，这个手镯瞧着要成精了啊。”
“它叫什么名字？”他兴奋地问道，“我与它交流交流感情。”
“它叫风生水起。”花瑛答。
郭予淳一面拍拍花瑛的肩，把人揽着往前走，“走走走，回剑庐。”
一面又低头跟风声水起聊天，夸两句，风声水起嗡鸣两声。
等到了剑庐，他把门一关。
“阿瑛，让咱们风水水起诞生的器师应该不在这世上了吧？”
“你就不好奇，它那小脑袋瓜里放了什么才这么聪明？”
郭予淳的大脸凑得离风声水起越来越近。
剑庐里响起幼兽的哽咽声。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对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