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捕风的异乡人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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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边！”
“别让他们跑了！”
……
阴暗逼仄的深巷，光照不到的地方，潮湿气息混杂着土壤与青草的味道，透过空隙隐约能看到远方的星河。
有点热。
空与魈面对面站在深巷里，因太过狭窄，二人几乎贴上。魈拿下放在空嘴唇上作噤声状的食指，失去柔软温热触感的手指留恋地缩了缩。
空的体温原本要比魈热，然而现在空觉得魈更热些。后者在不真切的微弱光芒下柔和了他锋利的眉眼，两坨红晕在白皙皮肤上格外显眼。
真可怜，耳根都红透了。
空原本还烦躁的心情瞬间变好，魈的窘迫样子诡异的取悦到他，他感受身前人变得凌乱的呼吸，弯弯眼睛。
“你笑了。”
虽然很昏暗，但魈还是看到了空一闪而过的笑容。
“没有。”空恢复面瘫，蜜糖色眼瞳与金瞳对视，他伸出手好奇地碰了碰魈殷红的眼尾。
魈条件反射微微合眼。
“真好看。”空揉了揉魈的眼尾，红色依旧原样在那，看起来是天生的。
“喂～”绿衣少年趴在巷口小声招呼人，就看到二人面对面贴贴，旅行者还轻抚「某人」脸颊，微妙氛围仿佛给二人镀了一层粉红色暧昧光晕。
温迪槽多无口，只得在心里给某璃月帝君点蜡。他拉住身后准备过去的派蒙，捂着小精灵的眼睛：“嘘。”
派蒙疑惑：不让我说话为什么捂眼睛不是捂嘴？
那边二人已经面色如常从深巷走出，装作没有看到温迪时不时地偷瞄。
一行人来到「天使的馈赠」，今天的酒保是迪卢克。彼时他正与管家交流蒙德龙灾对生意的影响。
红发青年穿着得体酒保服，看到几人略狼狈的进入酒馆，不咸不淡的哼笑一声。
倒是温迪因这笑声身体抖了抖，面色尴尬。
“嗨…”温迪弱弱打招呼，“老板，我们想要一个稍微隐蔽点的地方。”
迪卢克扬了扬下巴，示意管家查尔斯过去：“带他们去二楼。”
一行人到二楼躲避好，西风骑士团的骑士也进入酒馆，与迪卢克交涉。
骑士：“迪卢克老爷，请问您有看到可疑人士吗？”
迪卢克：“没有。你们连可疑人士都要来我这找？骑士团真是越来越差了。”
嘲讽十足。
空赞赏地点头：西风骑士团的人确实让自己无法理解，明明那么多人看上去就像摆设。
手突然被拽了一下，只是指尖相碰的地步，却让空感受到了某人不太开心的情绪。
空扬起眉毛，刚准备开嘲讽，却在看到魈的表情后卡了壳。
“抱歉。”魈安静地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没入黑暗，那一双亮的惊人的眸子也暗淡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想让空注意到自己，少年明明已经给予身为「陌生人」的自己足够多信任，可还是忍不住想要更多，想像曾经一样并肩作战，而不是被留在临时据点还让精灵监视……魈反应过来，身为刚认识一天的人，空对自己某些出格举动已然足够忍让。
这样贪心的自己，居然没有被空讨厌……魈更加觉得自己不知好歹。眼睫微敛，嘴角下垂，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原地，又因为身处黑暗叫人看不真切。
空咋舌，为什么魈莫名其妙不爽，自己跟着受罪，他道完歉还想全身而退？
想的美——
粗暴地将人从暗处拽出来，在踏入光的那一刻，魈知道，自己又像千年前一样回不去了。
恍惚间，魈看到空绽放温暖笑容，下一秒，头顶传来重重一击！
温迪和派蒙瑟瑟发抖抱团缩在椅子上，魈捂着脑袋蹲下身发出有些委屈地哼声。
空扬扬拳头，深藏功与名。
“别用怀念的目光看我。”
明明旅行者元素之力没有完全取回来，温迪就是感受到了不输那位帝君的强大气场。
空居高临下地看着魈，语气骤然冷漠：“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空，唯一的目的是寻找妹妹荧。”
魈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站起身平视旅行者，语气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雀跃：“我叫魈，是璃月的仙人，他们都叫我「降魔大圣」或「护法夜叉大将」。”
二人之间紧张的气氛在魈坦白后缓和。空转头与楼下观望半天的迪卢克对视，后者礼貌地举起手中佳酿，缓步上楼吩咐查尔斯拿杯。
几人围成一圈坐着，蒲公英酒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不知不觉，酒已经被温迪自己喝光了。
绿衣少年完全没有不好意思，明明长着一张娃娃脸，却酒品豪放，精灵般的绿色双瞳中没有丝毫醉意。
温迪整个人其实都像误入尘世的精灵，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只是本人的不着调以及不靠谱模糊了他与人之间的违和感。
相比之下魈的非人感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
啊啊可恶，怎么又不自主联想到这家伙。空泄愤般灌了一口酒，有些惊喜——蒲公英酒，挺好喝！
派蒙好奇地打量迪卢克，空找迪卢克那夜派蒙不知道，因此她是第一次见这个人。
红色长发梳成低马尾垂在脑后，长的像个大小姐……
迪卢克不经意看了派蒙一眼，小精灵心虚地缩在空身后。
“介绍一下，”空将派蒙抓出来“这小家伙是派蒙，我的精灵。”
“你好，我是派蒙。”派蒙怯生生道，一时没反应过来旅行者对自己独占欲极强的介绍语。
“迪卢克。”红发青年抿了一口葡萄汁，环视一圈后目光落在魈身上，他再次抿果汁，掩住上扬的嘴角。
璃月的仙人吗？有趣。
迪卢克放下装果汁的酒杯：“骑士团的人在找盗取天空之琴的人。”
派蒙：“不是我们！我们去的时候天空之琴已经被偷了。”
“我知道，稍等会有人来帮忙的。”迪卢克起身离去，剩下几人面面相窥。
空托腮：“比温迪靠谱多了。”
温迪：“喂！”
——
没想到迪卢克说来帮忙的人，会是西风骑士团如今的代理团长琴，这稍稍出乎了空的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
琴表示不用紧张，她现在代表的是「琴」，而不是「西风骑士团代理团长」。
“哼，”迪卢克面露嘲讽，“这也是我不喜欢骑士团的原因之一。”
的确，束缚大任务多，管理层向来看待责任与荣誉比其他任何事物都重要，而能够对他人的牺牲表示同情和虚伪至极的不可避免。
可是，这难道不与「保护」的初衷自相矛盾吗？
牺牲小我保全大我，向来都是世纪难题。
“我倒是没想到你会相信来历不明的异乡人。”迪卢克意有所指，“不是还把人气跑了。”
“……”空想说自己并没有生气。
琴不好意思地笑：“前辈这样严厉又谨慎的人，不也愿意相信他吗？”
不，迪卢克相信我完全是庙宇意外初逢。空望了望天，状似无意道：“前辈？”
琴与迪卢克对视一眼，琴知道自己说漏了嘴。
“看来是有一段不该追问的过往呐……”派蒙故作老成。
“总之天空之琴的真正下落，我心中已有大致方向。”琴说，“蒙德与至冬的冲突，本质是七国与七神的冲突…冰之神率领的愚人众，正觊觎风神的力量…”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空比了个暂停的手势，“七神不是七国的第一统领者吗？”
“曾经是。”
“我懂了。”空看了眼魈，“那冰神不可能只对风神感兴趣吧？”
事实上，空已经对提瓦特大陆有了一个简单的认识，认识虽然浅薄——他不喜欢看书，一目十行大致浏览——好歹有个浅显印象，比如七神曾经都是魔神，比如曾经众神皆背负「引导人类」的职责，比如信仰可以给生物带来力量……
这不禁让空想到之前去过的某些世界，正派打败反派前几乎都在最后关头召集人类的信仰之力，靠嘴炮靠必胜一击，将运筹帷幄数十载却因不受人民爱戴而失意的反派击溃。
并不是说正派不好不努力，只是对比之下从头到尾只有自己的反派有些可怜而已。
提瓦特大陆，千年前皆魔神，也就是说没有正派反派的绝对界限，只有「引导人类」这一职责贯彻的是否彻底。
从另一角度看，所有魔神一开始都深受爱戴，随着时间推移有些神忘记了初衷罢。
如果说象征自由与生命的风神巴巴托斯，之所以不亲自领导蒙德是因为其「自由」的特性，那当好甩手掌柜的他为什么还要回来呢？以吟游诗人温迪的身份默默守护蒙德吗？
可有些危机不是现在的他能够解决的吧？不然也不会向人类借助力量。
“旅行者，你看我的眼神有些可怕诶…”温迪小心翼翼挪动步伐走到迪卢克身后，体型差使他完全被红发青年挡住。
“我在想，风神为什么要向人类借助力量。”空说。
“是呀是呀，派蒙也想知道！”小精灵绕过迪卢克凑到温迪面前，就差没直接说这位是风神本人了。
“啊哈哈……”温迪目光漂移，没有注意到迪卢克侧身站在一旁将自己完全暴露，他清了清嗓子：“咳——其实七神本源称谓是「尘世七执政」，划分本源，各自统治七分之一，属于神明的责任。履行神职才能积累神力，我不喜欢统治……我想蒙德也不会喜欢的。”
很好，某风神已经放弃抵抗选择自曝了。
琴向前一步试图掩饰温迪的不自然：“「你们建立无人称王的自由城邦罢」——巴巴托斯大人的理念，我们牢记于心。
“真虔诚啊，琴团长。”派蒙先是表示了对琴团长态度的敬仰，然后双手环胸学着旅行者的样子面露不屑“完全没有想过可能是某人太过自由散漫，不想管事的原因呢。”
“咳咳，派蒙不要什么都学空…”似乎是被收集全部风神瞳这一条件弄得胃痛，温迪现在看到旅行者不屑的表情就感觉要被坑“总之，我都这么久没有回蒙德了，毫无疑问——是七神中最弱的一个！”
“……”空有些疲惫地靠在被自己锤一下脑袋后一直没说过话的魈身上，并不想听温迪的鬼话。
魈顺势微微侧身，方便少年靠的更舒服。
温迪真真是想立刻告诉璃月的帝君，让他来管管自己家的仙人。
对于收集风神瞳温迪答应了，不仅是想旅行者帮忙，还想让他在承载全部风之力后对蒙德有所牵绊。
如果他真是千年前魈身边的那个人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在琴说明真正的小偷是「愚人众」的人后，抢夺天空之琴——与愚人众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捕风的异乡人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