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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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
桑桃想要大口大口的呼吸，这两个字太能让人紧张和害怕了。
宁沉的手伸进她嫁衣宽大的衣袖里，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他不动声色，他知道她是害怕了，却偏偏还故意问一句：“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桑桃身子发软，想要今晚就留在星河殿，至少这里有桑灵素，有雪灵，有阮夫人，她不知道单独和宁沉在一起会发生什么。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宁沉忽然将她抱起，长腿一迈，星河殿已经消失在她眼前，再睁开眼时已经在一片山林之中。
宁沉将还穿着嫁衣的她放在一块溪水中的石头上，她耳边是潺潺的溪水声和虫鸣，看了看四周，隐约可见魔宫，看来并未离的太远。
宁沉在溪水中站着，他抬头长长久久的凝视着桑桃，娇弱如枝头花苞的少女眼中明显有着慌乱的神色，手也下意识的拽着她的嫁衣。她并不笨，她已经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冷峻的充满侵占性的男人喉头又开始缓缓滑动，那是一个吞咽的本能动作，他的眼睛也开始发红，有着野兽进食前的审视。
然后他缓缓后退，一直走到离桑桃十余丈的距离，身体突然向后倒去消失不见。
桑桃这才发现他倒下去的地方有一深潭，他是掉进去了。
她赶紧跳下去淌过冰冷的溪水跑到深潭前，可潭水里并没有他的身影。
“君上。”她担心的叫了一声，他刚才倒下去的太突然了，她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宁沉没有回应她，她又焦急的叫了几声，只见一些气泡从潭底不断翻滚而上，起初那些气泡还是缓慢的，不久越来越大越来越急，最后潭水哗啦啦的如泉涌一般喷出，一只巨大的龙首从水中浮出。
它浑身覆盖着冰冷的黑色鳞甲，姜黄色的眼睛犹如最上等的琉璃，黑色的竖瞳犹如深渊，让人不敢注视。
巨龙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仿佛一个巨人看着一只渺小的蚂蚁。
桑桃依旧保持着跪在水中的姿势，她虽然已经做好了他的蛟或者龙的准备，但亲眼目睹这一切之后，她还是被深深地震惊。
三界数千年都没有出现过龙这种神兽，更别说亲眼见过，他的父母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故事才会生下他，又是怎样的死去独留他一人在这世间？
她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呆呆的看着黑龙，头脑和身体都是一片空无之感，龙首缓缓低下凑近她，若即若离的蹭着她的身体，她闻到一股沉水香的味道，随着他的呼吸一点一点的充满了四周。
“看到了吗？”宁沉问她，声音清冷，还是人类的声音。
她茫然的点了点头。
“看到了什么？”宁沉又问。
她艰难的张了张嘴：“看到了……龙。”
“嗯。”宁沉的身体开始变小，但还是保持着龙的形态，当他化作树木粗细的时候，他一半身体落入水中，一半缠绕着桑桃，龙口扯下她大红的嫁衣，露出她纤细柔软的身子，然后他缓缓收紧身体，这是龙这种生物在繁育时候的本能动作，不让为它孕育子嗣的雌性逃脱。
然而就在他打算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一滴滴冰凉的水滴落在他的躯干上，他睁眼看去，是桑桃在哭。
泪水从她白皙的脸上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她在哭却又不敢哭出声，看起来可怜极了。
“哭什么，你不是一直好奇么？你也早就知道我是妖，人与妖本就是如此你难道不知道？”他冷冷的问道，她的肌肤柔绵，即便是隔着坚硬的鳞甲他也能感觉到。
“我……我其实是叶公好龙，我其实一点……一点都不喜欢龙。”开口说话的桑桃抽噎着，哭的快喘不过来气了。
叶公好龙？一点都不喜欢？
宁沉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眼眸暗了暗。
桑桃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泪眼婆娑的解释：“不不不，我不是……不是不喜欢龙，我只是……”
她不知道要怎么说她害怕和他眼下这样的关系。
“你变回凡人的模样好不好。”她柔柔的请求着，觉得他可能不会听，他对她有着压倒性的力量，而且现在看起来也对她很有兴趣的样子。
宁沉想到她刚才紧张的跑过来找他，眼下她又哭的眼睛都快肿了，原本打算让她付出代价的心也淡了下去，他松开了她又沉入潭中。
桑桃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她忙将衣衫拉起来，发现身体上已经是一片深深的痕印。
好一会儿后水面再次波动，宁沉这次以人的身体浮出水面，他衣衫整齐的连发都束好了，她想他是沉入潭中穿衣服去了。
宁沉一手撑在岸上，一手抹着脸上的水珠，水珠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孔上滚落，恢复成人类的琥珀色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有一种不谙世事的纯洁。
“看着我做什么？”宁沉仰着头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桑桃立刻移开目光，小声道：“没……没什么。”
然而下一刻宁沉的手又将她的头掰过来，将她按向他吻了起来。他不是没有动情，今夜她是他的新娘，他原以为今天只是一场喧嚣的谋划，她只是他棋盘上一颗呆笨的棋子，可到了最后他却还是情难自禁。
他的亲吻如夜风一般温柔，桑桃也渐渐不再害怕，跪在水中的她也情不自禁的向他贴近，柔软的双手像藤蔓一般抱住了他。
其实她也是喜欢这样的他的，喜欢和他在床笫之间的种种，她想她骨子里也是贪欢的人，所以才连他是她的敌人都不在意。
她终究是，罪孽深重了。
草长莺飞的四月天，光辉旖旎的月光下，少女吻着水中绝色的水妖，不知何时情起何时缘灭，只有当下的纠缠与共沉沦。
魔宫。
元佑站在魔宫的屋顶上，眺望着远处明月下山的黑色剪影，疑惑的咦了一声，继而嘴角又露出一丝明了的笑。
“你发现什么了？桑桃还好吗？”桑灵素紧张的问道，半个时辰前元佑告诉她魔君将她妹妹带出了魔宫，因为在妖的世界里新婚之夜是会以真身与妻子相见的。
她不知道宁沉的真身是什么，但她与元佑已经有过了，就算现在已经渐渐适应了元佑，可每到夜里她还是会紧张。
“她挺好，你不用担心了。”元佑能够感知宁沉已经恢复成人，他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是菩萨心肠？还是不知以真身而为的滋味有多美妙？
他眼神侵略的看向桑灵素，桑灵素知道他又在想做什么了，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但元佑却一把搂住她的腰，露出尖尖的小虎牙：“不要以为你妹妹嫁了魔君就有人给你撑腰了，当年你父亲将我买去给你做玩物的时候，你们不是也没想到我会成为皇帝么？所以你又怎么知道你妹妹今日是魔后将来就不会是阶下囚。”
桑灵素不敢再退后，元佑继续说道：“所以你应该好好攀附着我才是，要是哪天桑桃真的被厌弃，若你来求我，我或许还会帮她一把。”
“是，陛下。”桑灵素温驯的靠在元佑的怀中，她目前没有选择，唯有身体是她最有用的东西。
第二天桑桃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星河殿，宁沉已经不在她身边，她隐隐有些失落。
梳洗之后桑灵素过来看她，上上下下将她打量着，似乎在确定着什么一般。
“姐姐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她疑惑的问道。
桑灵素见她精神还不错，笑了笑：“没什么就是看看你嫁人后是什么模样。”
桑桃让雪灵她们都下去，殿中只剩她和桑灵素两个人后，她也问道：“姐姐，你是怎么嫁了皇帝的，他不是咱们家的仇人么？”
桑灵素知道她肯定会问这些，声音有着无奈：“凡人都是陛下的子民，哪里会有长久的仇恨，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桑桃追问道。
桑灵素摇了摇头，她不能告诉桑桃元佑曾经在桑家生活了七年，而且就活在她闺阁的水池里，和那些漂亮的鲤鱼一起陪伴了她整整七年。
在她十五岁订婚的时候，他咬伤了和她订婚的人，被父亲卖到珍奇馆。她不知道他在那里经历了什么，五年后再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龙椅上，开始对桑家大肆复仇。
“阿姐，他是不是上一任的人皇和鲛人女子的孩子？”桑桃猜测是这样，虽然她并未听到过什么传闻。
不过在凡人朝代更迭里，鲛人做人皇并不是第一次，只是最后他们都舍弃了凡间的荣华富贵回到了大海，他们在深海有着自己的国度，传说蓬莱洲的东面再过去千里就是鲛人的故乡。
“嗯。”桑灵素应了一声。
桑桃想了想：“阿姐，我知道你是被一定是被迫留在他身边的，我给你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住下吧，保证他找不到你欺负不了你。”
“不用了我现在很好，你好好的在这里过日子，早些为宁沉生个孩子，他姨母昨日可是拉着我说了一整天这个事。”桑灵素知道元佑的可怕，她绝不会让桑桃卷进来。
桑桃含糊的应付过去，桑灵素不想走桑桃也没办法，且桑灵素在这里还没呆到一日，就被元佑带回了了凡间。
晚上宁沉过来的时候，桑桃正在整理桑灵素带给她的各种好玩的好吃的。
宁沉随手一个玉连环在手中拆着：“这两日你准备一下，后天我们去南州。”
桑桃的手僵了一下，脸上有着不自然的笑：“去南州做什么？”
宁沉眼眸低垂，回道：“我母亲的忌日要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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