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物语[SD]》魉魉

8、第八章

　　第八章

　　秘书打电话给我时我正在电脑上玩游戏，斗志正酣接到她的电话美声好气地问，出什么事了，这时候打扰我。
　　她慌慌张张地说，经理，出事了，出大事了……只听到她喘息不见说话，我惊问，到底怎么了？！快说！
　　崛田在账里做了手脚。
　　我心又是一惊。崛田是我的前任经理，据说和公司高层沾亲带故。所以年纪轻轻不学无术的他在这个分公司也做了好几年的经理。本来相安无事，这个经理也可以一直当下去，不久却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打劫。挨了两刀，只好出国疗养。分公司没来了主心骨，要掉个人过来主持大局，崛田就通过关系把洋平给推荐了上去，在推荐信里将他捧上了天。当时我就对他的热情不解，却在此刻才猜到其中端倪。
　　只怕是作了替罪羊。

　　踏进公司时一屋子人盯着看，倒不是鄙视反而是一种怜悯。我暗叫不好，藤真阴沉着脸叫我进办公司，门关上了。藤真恨声吼，这种事你都做得出来？我看着他平静地说，不是我干的。不是说亏空公司！说你怎么笨到帮人背黑锅还乐翻天！藤真气急败坏的吼，我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过，以往的藤真是多么温文有礼，从容不迫啊。我心里开始乐。藤真拍拍我脸颊，喂，看到我怒很开心是吗？
　　我诚实地点头。他眼神一寒，冷笑着说，很好，我看你怎么不上这上千万的亏空！你一入行就有了污点将来怎么发展家族事业？说到这份上我也觉得自己的日子还真是不好过，可是看他为我担心的个样子还是欣喜多过焦虑，我把手放在他肩头，没事啦，让那个该死的崛田自己把钱吐出来不就行了。藤真看着我，慢慢的从我一脸胜券在握的神情也明白了几分，你有他把柄？
　　我点点头。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只有利益是最切实的！”
　　“别指望别人对你无目的的示好！要小心暗箭！”
　　从小就受那种教育的孩子长大后要怎么去相信人性本善？我想不出来。怀疑一个人就做到底全然掌控的弱点。水户家的家风就是这样。

　　崛田应该在法国享受巴黎女郎的浪漫。我慢条斯理地说，他还没离开前，财务一直由雅子小姐负责，她刚好把帐目都备份给了我。扬扬手里的小小磁盘。得意地笑。藤真表情柔化下来，没想到你脑子还在啊，我还以为早腐化了呢。见我狠狠地瞪他露出微笑，我可提醒你啊，那个崛田可不是好惹的，我听栀子说她这个表兄可不是易与之辈，是个城府很深的家伙。我不在意的撇撇嘴，有一搭没一搭的约他周末去乡下孤儿院看那帮小孩子。他似乎应了。

　　周末带上帮那些小孩买的衣物兴冲冲地跑去见院子外停了一辆漂亮的跑车，使劲一拍车盖心想藤真这小子也太能混了吧，半年怎么就这么能耐买得起房车了。院子里一群小孩围成一团，木叶眼尖看见我欢快地叫，洋平哥哥……这下众人都朝我看过来，终于看到围在核心的人了，一头卷发送送的系在脑后，天生丽质的漂亮脸蛋不施粉黛清丽可人。我怔怔地看着她，她冲我微微一笑，请问您是水户君吗？我是山本栀子，请多指教！深深地鞠躬，家教良好的样子。藤真这才从低矮的房子里钻出来，冲我笑，洋平，怎么这么晚才来。看我都把中午的食物弄好了。见我看着栀子眼神怪异又笑了，怎么你们俩还没自我介绍吗？

　　栀子轻快地跑过去，搂着他的胳膊极尽亲昵，说，我们刚认识过了，快把吃的弄出来吧，孩子们都饿了。我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努力地看着这个女人，脸色铁青。小美拉来我的衣袖，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藤真听到这话回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真想一走了之，太憋气了。恨不得给那家伙一拳。这算什么！和我约好了来看这些小鬼害我为这天高兴半天到头来却带了个女人来？藤真像是没事人一样快活地把食物一样样往外搬，屋子太小，根本没法容下这么多人吃饭。我坐在一旁冷眼看着他忙碌。

　　真，这房子会塌了吧？冬天来了，下雨下雪孩子们好危险。栀子倒也没闲着，帮着藤真布置，一双手洁白修长一看便知是千金小姐的玉手。藤真笑着点点她的鼻尖，所以我要努力赚钱，给他们建房子啊。
　　不用那么辛苦，我跟爸爸说说，他老人家做善事也不差这一件。
　　栀子，你要是去说看我饶不饶你！我可是认真的哦！
　　好了，依你啦！

　　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甜甜蜜蜜的样子我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吃过饭扔下筷子就要走。藤真说要开车送我，跟着我出来。走出院子我猛地回头，他跟得很紧正好两人撞一起了。
　　退后一步他皱皱眉，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
　　我冷冷地看着他，忍住怒气，很好玩吗？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洋平……
　　我打断他的话，这个栀子我没记错的话就是老总的宝贝千金吧？冷眼看他点头，我心猛地被揪住，疼。
　　你这是什么意思，和她在一起？爱她吗？我狠狠地吐出这个字眼。爱，我对他说过这个字吗？有说过吗？没有。那么藤真，我现在说晚了吗？我们保持着沉默，他的眼神避开我，瞄了瞄车门，我靠过去，堵在车边，挑着眉看着他，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痞很拽，因为藤真本来一脸烦恼的表情终于有了怒气修眉也纠结在一起。和他同处一室这么久很少见他这个样子。
　　藤真看了看我，终于说话了，你到底想怎样！
　　我叹口气，不知道说什么。我能说：我想要你爱我！我能说吗？我只能静静地看看他，然后说，我想什么你藤真君在意过吗？
　　藤真看着我，突然抓住我恨声说，水户洋平我告诉你，我们什么都算不上，你少管我的事！
　　我呆住了，藤真从来都是谦和礼貌，藤真从来都是谈吐优雅，藤真从来都是理性克制……可是他刚才居然用那么恶劣的口气冲我吼。我喝道，藤真！你给我适可而止！少爷我也是有脾气的！他冷冷一笑扭过头，边说，是吗？那还真是对不起水户大少爷了！我狠狠地踹了他的车上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他也没回头。我磨着牙甩手走人。

　　之后我们好像同时忘记了那天的不快，一起平静无波的出现在公司。看他若无其事的忙碌和我自己若取其事的闲暇，心里不停的冷笑，心想，真是虚伪的两个人！洋平你看，你自己有多虚伪！藤真忙着处理崛田事件，我悠闲地很打了电话给崛田叫他回国把事情处理好。他在电话那头冲我笑，说，“水户君，说什么傻话呢，我已经不是那家小公司的负责人了，你找我？是不是找错人了？还是你急于推卸责任急疯了头啊？”我出乎意料的平静，我说，“不，就是你，你是个男人你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是吗？！”

　　在我看着手里的磁盘发呆时，手机响了。陌生的号码。接电话，居然是栀子。我第一反应就想莫非她发现我对藤真……我掩饰的那么好怎么会被她发现呢？正心神不宁的胡思乱想听电话里的人轻声说，“水户君，有空喝杯咖啡吗？嗯，就在你公司附近的咖啡馆。”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