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何处笙歌落》叶落零星

5、身份识破

　　一大早城主府的侍女们便早早的开始忙碌起来，作为城主府中地位最下等的侍女，我其实是没有资格去主人们的前院的，昨天也是误打误撞在公主和龙玖焱面前露了脸，已经引人注目了，以后再想浑水摸鱼怕是不可能了。

　　早上刚把一推衣服洗完，现在又在擦柱子，边擦边打着哈欠，满脸都是疲倦的面容，百乐一早就不见了，不知道跑哪去了，昨晚九歌将我送回便离开了，我倒是忘了问他是什么人了？

　　两天下来，我也大致了解了。在城主府，侍女分为三种，一种是城主的贴身侍女也就是一等宫女，一等宫女只需听从城主吩咐即可；

　　第二种是二等宫女，需要听从城主，城主的贴身侍女和石伍，管家，以及一些府里一些年纪稍长的嬷嬷；

　　第三种便是像我这样的任劳任怨的，没有任何权利的丫头了。按等级月离就应该是一等侍女。

　　我端着水盆拿着一块布，对着城主府中的长廊的柱子就是擦擦擦，无精打采。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有见过你？”长廊上的屋顶突然倒挂着一颗头颅，我也不管有没有看清便是一声尖叫，端着盆撒腿就跑，水洒了一地，滑到了爬起来就跑，一眨眼我便看不见身后的人了，这才停下深吸一口气。

　　小时候阿爹就这样和说，当你觉得有危险的时候，不管是什么别回头一直往前跑，看来我真是被昨晚的事吓得不轻。

　　趴在长廊的龙稚禹本是想和小丫头打声招呼的，不想居然吓到她了，连滚带爬的跑了，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张脸明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迷倒万千少女的啊，怎么三哥的府上还有这般女子？翻身一跃便进了龙玖焱的碧露轩坐卧在龙玖焱对面，此时的龙玖焱早已沏好了茶倒入了龙稚禹的茶盏中，面具的另一边脸微微一笑，没有了往日的严肃反而多了一分慵懒。

　　“三哥，你回来也不来看我，磬儿那丫头来了你这之后回去就和我叨叨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呢”。

　　“三哥刚回来，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本就想等忙完了在去看你的”。龙玖焱说完便起茶盏轻品，耳边是他那最小的皇七弟聒噪的声音。

　　“我就知道三哥忙，可我等不及了就想赶紧过来看看，可是我刚在后面的时候看到一个极面生的丫头，她好像不是原王府中的人，看到我立马就跑了，好像我是什么凶神恶煞似的”。龙稚禹似委屈道。

　　......

　　当今皇帝龙衡渊有八个孩子，大皇子龙轩治因为是嫡子，早早就被立为太子，但是却没有什么才智，近年来的一些做法得罪了一些朝臣权贵，让不少支持他的士族不免有些失望。二皇子龙傲天是个阴险狡猾的人，背地里和朝臣们相互勾结，以扩大自己的势力，和大皇子也是面和心不合。

　　三皇子龙玖焱的身世复杂，但据说是皇上在出宫时和一个婢女生下的孩子，那婢女难产而死，而后就一直被皇帝秘密的养着，无人知道。直到龙玖焱长到5岁的时候皇帝才将其接回皇宫，戴着面具半边脸的面具进入大殿，至于他的容貌也只有皇帝知道。

　　龙玖焱养到十五岁的时候便送去了边关，由大将军缪建林照看，因为血统不纯龙傲天就料定龙玖焱与太子之位无缘了，但是龙玖焱有缪建林的金戈铁马这不得不让龙傲天另眼相待，且一直都有想要拉拢之意。

　　四皇子龙修黎常年居于四王府，因为自小便体弱，受不得寒，终日与苦涩的药相伴，皇帝遍寻各地名医皆是药石无医。小时候四皇子还偶有开心过，后来慢慢长大了整日将自己圈在家中不在出去，便一直在王府养着，皇宫的太医也随侍着。

　　五公主六公主早早就夭折了，七皇子便是龙稚禹了，这个龙稚禹从小便和龙玖焱走的特别近，龙稚禹四岁的时候便没有了母亲，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龙玖焱带着的，一直跟着龙玖焱，哥哥哥哥的叫着，即使长大了分别五年了也依旧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在他流里流气的外表下却是有着极敏感的内心。

　　八公主就是龙磬儿了，龙衡渊就这么一个公主了，从小就受到了极大的宠爱，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甚至她的哥哥们无一不想和龙磬儿结交，但是龙磬儿一心扑在龙玖焱身上，任何人都不愿多看一眼。对于龙磬儿和龙玖焱之间的关系衡渊一直都是假装不知道，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几位皇子都还未各自分封，都在京都生活，只有龙玖焱在距离京都较远的寒雪城生活。

　　一口气跑到花园的假山后面发现人没有跟来，我就送了一口气，一转身便撞见了消失了一整天的百乐，一回来就告诉它打听到的皇家的这些事，我还没将思绪好好打理清楚，突然间想到：“百乐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利索了？还有你怎么去打听这些了？不是说找龙玖焱的宝贝吗？”

　　伸手就将百乐抓进怀里，好家伙，这才消失一整天这家伙肚子又圆润了，还重了许多，相比之下，我都瘦了许多，估计是最近它吃了不少的“好东西”。

　　百乐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一下子挣脱我跑的老远道：“我吃到了很美味，那些就是宝贝啊”。
　　我愣了愣，抓起地上得到泥土就去追百乐，感情这小东西说的城主府的宝贝是它吃的那些“恶鬼，精魂”？看我不灭了这个坑蒙拐骗的家伙，现在是长本事了，越来越不听话了。
　　“百乐，你给我停下！”

　　百乐又溜不见了，我追着追着不小心来到了城主府中一处禁地，石柱像是很长时间了锈迹斑斑还有雨水冲刷的痕迹，上面写着“禁地”二字，正当我想要去触碰的时候，一声嘲讽声让我转过身来。

　　“哼，一个婢女也妄图私闯禁地，你倒是让我另眼相待啊？”

　　“你是那丫头，就是吓跑的那个。”另一位开口道。

　　“你......回城主的话，奴婢不敢”。

　　“哦~还有你叶梓落不敢的事情吗？”

　　“哈~你果然是知道的，昨天公主在时候你其实就是在故意在找我麻烦对不对？等等，不对，你其实早在我踏入城主府之时就知道了吧！”

　　我没有用疑问的眼光来看待这件事，而是我很肯定。城主府可不是一般的王府，他龙玖焱也绝对不是一般的人，是我自己自以为是了，早知道就不该来了，现在真的是悔不当初啊。

　　“既然城主你已经知道是我，那为何没有拆穿？”和龙玖焱说话，他那半张脸我总是猜不透他并且使我感到危险。

　　“哎呀，三哥算了算了”。

　　“因为我就想看你表演啊”！

　　我知道如果此时我能反抗，我一定会将龙玖焱的脸打到变形，真不知道那样子的他是什么表情。

　　见我不在说话，手指头一直紧紧的拽着裙摆，龙玖焱挑了挑眉玩味道：“昨天，端给磬儿的第一盘红嘴绿莺鸽好像被人偷吃了”。

　　“......”

　　他怎么知道？一直在监视我？那百乐呢？

　　“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

　　“还知道什么？”

　　“没什么”。

　　“既然如此，城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让我阿爹阿娘失去他唯一的孩子吧，我死后我不会托梦给阿爹阿娘的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是怎么死的，城主是个慈悲善良的城主帮我照顾好阿爹阿娘”。

　　“......”

　　说完我下意识的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那样子楚楚可怜像极了受了极大委屈的姑娘，看着我耍赖，一旁的龙稚禹笑的前仰后合，即使三哥带着面具，另一半脸也有了龟裂的现象，黑着脸，更是有趣至极。对于这个叶梓落，龙稚禹觉得城主府的日子似乎有了些生气。

　　每次和龙玖焱说话的时候我就觉得能把自己气死，还得不到任何消息，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他明明知道还能让我进入王府，还将计就计，这似乎并不着急和我摊牌，那就说明我对他其实还有用，我能有什么用呢？

　　我的出生家庭都很普通啊，但是我似乎忘了我是极阴的体质，很多的人都会想要得到我......

　　自从和龙玖焱摊牌了，我以为他会将我丢出去，或者找几个人把我打一顿，但是破天荒的没有，反而让我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最没用的婢女升到了一等婢女，那就是说明我将要做龙玖焱的贴身侍女，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是何等的荣耀，从他们的眼中我看到了羡慕嫉妒恨，但是我能说我不稀罕吗？恐怕我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乱棍打死了。

　　我想最恨我的应该是月离吧，因为之前的贴身侍女一直都是她，但是没想到她很开心的跑过来和我说话，教我如何打理城主的书房，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告诉了我城主的喜好，见她这样子倒是我有些小人之心了，我便也和她真心相交，毕竟在这个城主府里我一个朋友也没有。

　　再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在告诉我，我有多天真
　　。
　　屋外雷声大作，在这样的天气里我最是害怕，早早便躲在床上瑟瑟发抖，手里紧紧的抓着阿娘留给我月华石。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有一个人身影悄然闪入禁地，四周破败不堪，门口的石阶上爬满了青苔，突然那里面发出阵阵阴森可怖的嘶吼声应和这雷声，不仔细听就听不见伴着雨声还有细微的哭泣声，一道闪电诈起，一滩血水和着雨水哗哗的从禁地门内顺着石阶深入青苔的土壤里，青苔旁边的杂草显得异常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