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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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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胸口秘密藏着的希望,如同各种各样的罪……
昏暗潮闷的卧室内,纱罗曼帐。
一条拓麻站在罗帐前,怔怔地望着那一抹熟悉的睡影,似乎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支葵依旧是那个整天迷迷糊糊,睡眼朦胧的支葵。
过了好久,他才出声轻轻唤道,发出的声音却是从未有过的干涩,甚至还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支葵,该起来了。”
“唔~”床上的人儿含糊呢喃着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了被窝里,闷闷地说道:“再睡一会儿啦!一条同学~现在还是白天呢~”
“支葵!?”一条拓麻心里猛得一震,脸上不知道流露出是喜还是惊的表情。这个声音,这个语气,完全就是原来他所认识的那个支葵嘛!难道说……
“支葵!你不要紧吧?起来一下啦!”他无意识地伸手去拉开被子,想把躲在被窝里的人儿拖出来。
这时,一只洁白光皙的手却突然从被窝里探出,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恶毒的声音同时响起,“支葵支葵的——你很吵耶!一条拓麻——”
那双突然出现的异色瞳孔,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让一条拓麻那仅存的一点儿希冀都飘散地荡然无存,只留下一颗空荡荡的心。
果然,支葵已经不再是支葵了……他已经被他怪物般的父亲取代了!
“支葵呢?”一阵沉默之后,一条拓麻低着头问道,心中的悲伤与纠结如浪潮一般阵阵涌来,似乎要将他的整个人给淹没了。
“啊,在「里面」睡着呢!你所知道的那个「支葵」……”「支葵」的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的笑容,“这些话我说或许有些奇怪,不过——他还真是可爱呢!我的儿子——”
门口阴影处,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个白发老翁,恭敬地对着床上的那个人鞠躬。“您已经习惯您儿子的身体了吗?”
“爷爷……”一条拓麻回头看了一翁一眼,眼底是无尽的悲伤与无奈。
“怎么?一个接着一个的,这么想打扰我睡觉吗?”「支葵」挑挑眉,似乎有些不悦,然后话题一转,托着下颚轻笑道:“不过也无所谓啦!算了,反正也已经差不多习惯了。”
“好了,拓麻,你先出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和大人汇报。”一条一翁知道,有些话,暂时还不能告诉这个直到现在还在友情与利益之间摇摆不定的孙子。
卧室内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让一条拓麻一阵窒息。
面对爷爷的那番话,一条拓麻只有默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支葵身边,不让他的身体受到任何一丝伤害吧。他不想看到任何一方受到伤害。无论是支葵,还是枢……
“那,爷爷,我先出去了。”一条拓麻欠了欠身,神情有些黯然的朝着门外走去,轻轻带上了门。
见一条拓麻走出了房间,一翁走到「支葵」面前,俯下身亲吻他的手背,“准备迎接主公的人,是学园的风纪委员,他正如你所预料的那样,伪装时并没有遇到多大阻碍。”
“啊啊,你是指闲养着的那个小孩吗?”「支葵」若有所思地笑笑,神情诡异难测。
“正是的,现在在协会里工作。在下确信您真正复活的日子已经不远了。玖兰家真正的当家——玖兰李土大人!而且,如您说愿,那位大人的事情也准备就绪,正待实施了。”
“是么。”玖兰李土眼睛微微眯起,异色的瞳孔里此时充满了玩味与狡黠,“接下来,该去会会我那个不怎么可爱的侄子了呢……”
“啊,听说最近几年里,我那个不近女色的侄子,居然包养了一个可爱又没用的女孩?果然还是因为妹妹不在身边所以才寂寞了么。”玖兰李土撩了撩额前的几缕碎发,颇有兴致的说道。能够使玖兰枢如此重视,想必这个女孩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是的,此女名为蓝堂月,只是个低阶的level B,除了长得还能入眼,确实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对于玖兰枢身边的女孩,元老院自然是不会放过的将她的底细一一查明。
可惜的是,蓝堂月这个人其他的或许还会给他们留下一些,只有破绽,是完全不会有的。
“哦?……那我倒是要亲自去看看了呢,蓝堂月,是吗?”声音在阴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令人发寒。
黑主学院夜之寮
一缕晨曦从紧闭的窗户的缝隙间透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淡金色的光影。
“枢,他们要来了。”蓝堂月双手紧紧握着,神色所说不上慌张,却也在眉眼间隐隐透着些不安。刚刚收到锥生一缕传来的消息,蓝堂月暗暗责备了一下自己的大意,前一段时间的这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居然忽略了这件大事。
“你在害怕么?”玖兰枢暗红色的眼眸斜望着落地窗下樱花飞舞,如一汪被冻结的血,冷魅而犀利。
“你才害怕呢!你你你你全家都害怕!”蓝堂月不屑( ̄_, ̄)
“嗯,我很害怕。但是我还不至于害怕到手抖。”玖兰枢不动声色地反击她。
“切~”╮( ̄⊿ ̄”)╭某人暂时无话可说,在自己最得意的口才上第10086次被击败。
蓝堂月顿了顿,继而又想到一个可以作为攻击的段子。
“这样一来,优姬的记忆,似乎恢复在即了呢。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你们再次培养感情的麻烦。”望着玖兰枢温文尔雅的面庞上,犹如红宝石般深邃的眼睛流转着志在必得的自信,蓝堂月似乎放松了不少,转而开始为玖兰枢的未来着想,语气里夹杂了很难发现的戏谑。
“是么,真谢谢你全家这么为我着想,不过你是不是该想想自己的未来,找个……”
“停!”玖兰枢一句话没说完,便被蓝堂月给硬生生地打住,不留一点反驳的余地,“老大啊,boss啊!你的脑神经是由草履虫构造出来的么?老娘今年芳龄11,比起你这个生活了不知道多久的活化石,我还差得远了!”
“不,如果我真想要找个女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反而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你,似乎被认成是我的女人了呢!”玖兰枢反攻。
蓝堂月咬牙切齿:“你个没下限的!”
玖兰枢:“同喜同喜”
蓝堂月:啥也不说了,咱去撞墙☆(ノ﹏<。)
“好了,不说这个了。绯樱闲知道这件事情么?”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无奈之情。玖兰枢知道,对于自己的损友的话,听不下去的就直接忽略以及无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怎么会不知道,锥生一缕到底是谁的亲信你难道会不知道?”
“那么,绯樱一党的势力就拜托你们了。”
虽然绯樱一族的势力几乎已经所剩无几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是有些绯樱家血统的贵族基本上还是拥护本家的。
“喵~喵~”门边一只黑色的猫,抢在了蓝堂月回答之前叫了两声,挺直胸膛,血红色的猫眼斜视着一脸温柔的男子,迈着优雅的欧式步调向蓝堂月走来,似乎不满主人对它的忽略,同时非常明确的表示了自己对玖兰枢的敌意。
“阿拉拉柴郡你居然自己找来了~一边玩去吧,我们在谈正事。”蓝堂月微微弯下/身子,真好接住了一跃而上的柴郡,抚摸着它柔顺光亮的黑色毛发,轻笑着说道。
“喵~”黑猫亲昵地向蓝堂月的怀中蹭了蹭,身体的大幅度动作,引得脖颈上的铃铛一阵轻响,诡异神秘而不失清脆的铃声形成了一圈圈涟漪似的声波,在空气中慢慢扩散开来。
不过自从柴郡跟了她之后,蓝堂月就对铃声免疫了,所以才急着看玖兰枢的好戏。
“啧,你的这只猫可真是和你一样的诡异,而且,它似乎对我存在着什么误会。”玖兰枢眸光一闪,正是落在黑猫的身上。
事实证明,玖兰枢并没有受到铃声的任何影响,几乎没有停顿,他回答了蓝堂月。
“是吗?那大概是你人品有问题,它看你不顺眼吧。”蓝堂月柳眉一挑,居然没事?她当初可是差点陷在里面出不来了,果然是老怪物啊~不行她要报复回来!
“呵呵,我可是你看上的人。”一句反驳,足以倾倒众生的绝世笑容,使蓝堂月一时语塞,哑口无言。
玩暧昧什么的最吐艳了!!谁看上你了啊啊啊!
“……算了,算了,我才不和你计较这些小事呢!”过了许久,蓝堂月才从嘴里蹦出这么句话转移话题。
心里小小的腹诽着:切,我才不跟你计较呢,不就是仗着自己是老不死的,欺负小姑娘么,也不看看比我多活了多少岁!于是,在蓝堂月的自我安慰中,慢慢平衡……
“最近这些事情还是由我来出面,元老院在查你,他似乎对你产生兴趣了。你和闲暂时不要管这件事。”玖兰枢终于在一片名为「无奈」的沼泽地中爬起来,虽然满身泥泞,却终于将两人的谈话引向正轨。
“哦。”她点点头继续追问道,“那你上次答应的拓麻哥哥的果照呢?”
玖兰枢心里再次出现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为什么这货过了这么久还记得这件事啊OTZ
一阵扯皮之后,两人才又一次回到中心话题,开始正经地对待一条家的事情。
一只黑猫在旁趴着,爪子在地面上一搭一搭,很是无聊的样子。可是,两只耳朵却不曾休息,将所有的事情都听得清清楚楚。
三天后黑主学院
此刻的屋顶上,正悄然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息。随着“叩叩叩”脚步声的临近,黑主学园的暗涛将被推到最高处,然后轰然落下,直至湮没所有人。
“称呼你为侄子,真令我毛骨悚然呢~和你最后一次见面,大概是在十多年前吧,那时候,真的好痛啊,枢!”「支葵」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身着一袭黑色风衣的年轻男子,诡异地笑了。
“那天,被你打得支离破碎无法成形的身体,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才慢慢地恢复过来。不……这应该要感谢就算到了那种地步也不会被毁灭的纯血种的生命力吧!”
他双手插在腰兜里,悠闲地信步走来,“看来这十年间,发生了不少事呢!啊,对了——”他突然露出一个恶毒的微笑,“说起来,我的未婚妻「闲」也消失了呢!老实说,这样对我而言反而比较轻松呢!就算我想让她变得像这个身体的母亲一样顺从,似乎还很遥远呢!因为,我一直觉得或许是永远也等不到那一天的吧!”
“还有,听说你「包养」了一个女人呢,我的侄儿眼界如此之高,能够看上的,想必也是人间极品,「好吃」至极了吧。”
“……太好了,你还是没变,那我就放心了,「伯父大人」。”沉默许久的枢终于动了动身形,微微侧头,清亮的月光下是一张若隐若现肃杀的脸庞,“你还是和被我杀死时一样!让我一点儿也不需要犹豫呢!”
“啪啦”一声巨响,枢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仿佛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直接龟裂到「支葵」脚下,碎片骤然腾空跃起,化作一只凶猛的石兽,尖锐的獠牙笔直地向对方咬去。
“枢!”就在那獠牙刺穿「支葵」身体的一霎那,一条拓麻却闪身挡在了「支葵」面前,凶猛的石兽顿时止住了攻击,尖尖的獠牙抵在他的眉心。
“对不起!我不会让你伤害支葵的!”面对近在咫尺的石兽,冒着随时都有可能被刺穿身体的危险,拓麻的眼神异常地坚定,闪烁着执着的光芒,“我不会再让那孩子成为你们纷争的牺牲品!”
枢冷冷地看着决绝的他,“我可以……认为你是站在元老院那边的吗?”-
“是的,你可以这么想……”拓麻微微别过头,脸上尽是痛苦万分的绝望。
「支葵」却一手拦在拓麻身前,勾起唇角冷笑,“不必担心,枢不是认真的。因为——只是破坏这具借来的身体,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我可不这么想,至少对枢来说。”从小和枢一起长大的拓麻自然对枢的脾气颇为了解。
虽然他平时看起来是温和无害的,可在某些事情的处理上却又是极端残酷冷醒的——尤其是遇到和那个黑主优姬孩有关的事情!
“无论怎么样都无所谓,为了完全复活,我要的东西势在必得!”他抬眸看了眼那只骇人的猛兽,却是不以为意地笑笑,嘴角的弧度不仅弯得更深了,“那孩子……从假寐的状态中醒过来了吗?幸福的美梦变成了噩梦。放任不管的话,凶暴的利齿就会开始从内部逐渐毁灭那孩子的!”-
“李土!”枢愤怒地低吼了一声,眼神冰冷刺骨,“不要以为像你这样污秽的人,能够碰触到她!”
啪啦啪啦一阵石屑碎落的声音,凶猛的石兽化为碎片纷纷碎裂。当石屑的烟尘消散之后,那一袭黑色风衣的男子,也同时不见了踪影。
……
暴风雨,终于来临了!
——点缀著那张嘴的诅咒之牙,把悲哀的小羊染红,就像要践踏"希望"这个假象一样……
无责任小剧场
作:明明知道结果总是失败,那你干嘛还去招惹他?
月:呃,就是因为总是不成功,所以总想要让他吃一次亏!【握拳
作:啧~你真是……真是……玖兰枢都那么几万岁了,人家可是在吸血鬼里的终极腹黑,别说内脏了,连口水都快是黑的了。【玖兰枢:尼玛!!!
月:不试一次,怎么知道不行?
作:你都试了多少次了,还不死心?
月:因为我们有着坚持不懈的奋斗精神,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为中华民族而奋斗!
作:你早就不是中国人了喂!唉……朽木不可雕也,你亲妈现在告诫你一句话:害人终害己啊……
月:你说谁是朽木?!啊恩!?
朽木白哉:怎么了,朽木不好么?敢诋毁朽木家的人——卍解!千本樱景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