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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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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回？”
玄霄眯眼看着眼下这个恭顺的银发青年，他越是这般云淡风轻，玄霄就越是隐隐的恼怒，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何。
“慕容紫英，这算什么意思？妄想救我出去吗？还是，百年已过，你这做师侄的开始同情起我来了！”我玄霄最不需要就是别人的同情。
然而青年却并未被他斥退，东海海底手持神器的他一如当日青鸾顶上一般仙风荡漾，叫人难以忽视。
“师叔误会了，紫英并非救你更无同情，弟子此举，乃是代天行刑。”
“代天。”
玄霄俯仰而笑，连周身的水流都仿佛沾染上那眼角的深红，诡秘难安。
“你慕容紫英区区凡夫，还敢妄言代天，原来你也不过是名自大短视之辈。”
“……”
波澜不惊的眼底，慕容紫英，早不是那个琼华顶上与掌门大声争执的人了。
“…… 你且说说，九天玄女又想出了什么法子来禁制我。”
“娘娘遗我此简乃是要师叔你元神出窍进入简封，从此形神二分，更望你在此神器的净化下除去戾气重入轮回。”
“元神出窍，形神二分？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仙界那帮老不死的东西为了我区区玄霄还想了个这么大费周章的法子！囚此百年，也算风光啊！”
“弟子慕容紫英还望师叔成全。”
“成全？当日苍天弃吾，吾已发誓宁为魔道，有何必要成全你？慕容紫英，你修为精进现已是半仙之体，就算不靠此次，再过百年一样位列仙班，又何必自来寻恼弄得你我都不痛快。”
“玄霄师叔，弟子此次向九天玄女娘娘请求代为行刑并非出于一己之私，能否位列仙班弟子早已淡然，若今日得将师叔带离这东海禁地弟子甘愿明日自入轮回。”
你可知，这样的语气，像极了百年前你对我说“不问缘由粉身碎骨”的时候。
“能否位列仙班早已淡然”
慕容紫英你不懂，那样的隐怒由何而来，和你相比，我玄霄倒像极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弟子此行，还想请师叔去见一个人。”
“谁？”玄霄未置可否，前尘旧事如斯，他可见之人还余下几个？
“前辈可还记得云天青之子云天河？晚辈此次便是为了天河遗愿而来，无论如何，请前辈应允。”
“遗愿？”
还记得在冰室的那一晚，愣头愣脑的热血青年手捧着凤凰花枝跑来的情景。
百年过去，浑浑噩噩间，他仍记得，青年曾经的坦然，
“陪大哥说话，我怎会冷？”
玄霄淡情，却并非无心。
遗愿二字，让他已经凝结嘴边的狂傲硬生生落上几抹落寂的味道。
原来如此……
慕容紫英不会忘记，弥留之际，盲目的青年带笑的目光，仿佛透过小屋的屋顶望上云霄。
“好想见大哥一面……”
慕容紫英记得，那不是悲怆的面颊，却生生引了他落下泪来。
如今，人就在眼前，淡漠如他，都忍不住怅然若失。
“师叔，你可知天河他用百世轮回之资向神界换得你元神不灭。”
“师叔，天河和云天青前辈至今仍然未曾轮回。”
“师叔，你该去见得人还太多了。”
“请随弟子同回吧。”
玄霄不会想到，孤寂百年，愤郁百年，竟会被一个半仙修为的小子动了心神。也罢，当年他们四个，也只怕同自己那个师弟的傻儿子一样，都是愚不可及的人。
愚不可及到让他生出些微的惆怅来。
“慕容紫英”
青年抬眸，双目里还有些微醺的水色，却讶然于玄霄的开口。
“元神出窍不易，你且在一旁护关吧。”
到底还是有了波澜，青年欠身，露出了一个与他那沧桑的银发极不相衬的笑容，却也足够，倾国，倾城。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