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轻扬》杨柳轻扬

33、祭礼和赈灾二

　　安叔已等候多时了，小柳儿让他派人往京城大宅及娘亲娘家等处报丧。统领安排娘亲的后事，后事要隆重着办。安叔答应了，小柳儿又问道，
　　“州里可有学宫？”安叔回说有，小柳儿想了一想，吩咐他先出去。

　　小柳儿站起身，慢慢往门口走去，小雨和小露急忙上前扶住，一起往前院去。

　　父亲的房间里，祖毅和祖立侍立在旁，父亲已经醒了。小柳儿上前问了安，父亲看着她，眼泪又流了出来。小柳儿接过小玉手里的丝帕，侧身坐到父亲床边，帮父亲擦了擦眼泪，
　　“父亲请节哀。”

　　过了一会儿，小柳儿慢慢把刚才和虞先生说的事情说与父亲听，父亲默默听着，半响说，
　　“小柳儿做得好，只是，两万两银子，家里只怕没有那么多。”
　　“不用家里的，这个，我想，娘亲和先生的丧事都可以大办。”小柳儿看着父亲说，父亲皱起了眉，小柳儿说，
　　“能救济更多的百姓，娘亲和先生在天之灵也必是愿意的。”父亲泪水又婆娑起来，叹了口气说，
　　“就依小柳儿的主意办吧。”小柳儿嗯了一声，过一会儿，又说，
　　“先生没有子嗣，家里也没有人了，让祖毅祖立以孝子送葬，父亲觉得可以吗？”
　　父亲点点头说，
　　“师者如父，这是应该的。”

　　门口小桃端了参汤进来，小柳儿接过来，递给父亲，
　　“父亲一定要保重自己，祖毅祖立和小柳儿已经没有了娘亲，父亲再有个好歹，我们兄妹三人以后如何生活！？”
　　父亲长长的叹了口气，接过参汤，一饮而进。

　　安叔带着家下人等，昼夜忙着布置起来，祭堂就搭建在前院，父亲搬回后院正室，一时间，整个宅院白茫茫一片。

　　隔了一天，虞先生进来说，买粮放赈的事很顺利，桐州城里有个黄姓粮商听说是文渊先生和杨家太太遗愿，深为感动，愿捐粮五百担，小柳儿让虞先生写下黄姓商人名字交与小雨收好。

　　虞先生还带来了京里的加急信件，见小柳儿有些疑惑，虞先生解释说，信是用军中的鹰睢送过来的，鹰睢是军方专用的通信鸟类，极不易得，训练更难，但速度极快，向来非极重要紧急之事不得使用。

　　信是清源先生写来的，对于文渊先生的去世极为痛心，言皇上会派人至桐州祭奠先生，至于他，已出发星夜兼程奔桐州而来，请这边等他到后再将先生落葬。

　　小柳儿看完信，沉默良久，问道，
　　“先生的其它弟子可有回音？”
　　“还没有，只怕也都是星夜兼程往这里赶了。”
　　“那先生的祭礼就等清源先生来吧。”

　　娘亲的祭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各色商人进进出出，毕竟桐州是连接大晏和庆国的要道之一，死的又是州令夫人。
　　正所谓太太死了压断街。

　　祭礼完毕，父亲坚持以后要自己带了娘亲的骨灰回京城祖坟安葬，只好将娘亲的骨灰送至觉迷寺暂放。

　　小柳儿和安叔、周嬷嬷盘点奠礼，竟有八千余两之巨，小柳儿让人把钱送与虞先生，以用来购买下一批粮食。并嘱虞先生仔细记录文渊先生名下每一个粥棚支出，这份帐，还是明明白白的好。

　　父亲渐渐好起来，已能至衙门办上半天公了，小柳儿松了口气。施粥的事远比她想得更加麻烦和复杂。

　　温嬷嬷和小红都平安无事，这让小柳儿心里松了口气。

　　温嬷嬷对于太太的去世，伤心不已，她从小跟着她，伏侍她近三十年，情份非比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