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轻扬》杨柳轻扬

23、拜寿四

　　又陪着老太太说一会儿话，见老太太略有点疲态，大太太带着众人辞出，请老太太休息了。

　　小柳儿随着娘亲在下人的指引下来到海棠院，这是一个小小的紧凑的院落，偏在一隅。

　　一过门，闪便欣喜异常的迎上来，趁着周嬷嬷晚了一步，小柳儿急忙打发它去后院，不准出来，周嬷嬷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教礼数，做规矩，要是看见闪，她会不会晕过去？小柳儿认真的想。

　　第二天一早，娘亲带着她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吩咐娘亲去看望病养中的二太太。第二天去普济寺探望清修中的三太太，娘亲答应了。

　　至于小柳儿，老太太直接吩咐周嬷嬷带她回去学习礼数规矩，在学有所成之前，不准出门，以使她大寿那天，这个四小姐不致于失了杨家的体面。

　　小柳儿的生活就完全局限在了这个四四方方的海棠院里面。父亲和娘亲都极为担心，担心小柳儿也担心闪，但小柳儿安安静静极听话的跟着周嬷嬷学礼仪规矩，每天顶着个玉板练习立、坐、起、走，练习喝茶的仪态，吃饭的仪态、说话的仪态、微笑的仪态。闪则安安静静的呆在后院，一声不闻。
　　父亲和娘亲渐渐安下心来。

　　娘亲每天早出晚归的到各处请安拜访，父亲带着祖毅祖立也是每天出去拜访各知交、世交、点头交，十几年没有回京，父亲和娘亲都在太多地方要去，太多的人要看望。

　　小柳儿只能规规矩矩的学她的规矩。

　　漫漫长天总也是一天天过去了，周嬷嬷对四小姐的态度很是满意，对她的进度更是极为满意，她回报老太太，老太太好象也算是有了点满意的笑容。

　　这些天，大宅里灯火一直彻夜通明，隔天就是大寿的正日子。一大早，大少奶奶就派了人来，给四小姐送大寿那天要穿的衣饰。小雨接了过来，拿进房给小柳儿看：一件大红提花缎长衣，一条翡翠撒花绉纱裙，旁边的首饰盒里放着一支单凤朝阳赤金步摇，凤嘴里含着串黄豆大小的金刚钻，一对粉红色南珠耳钉，一个通体碧绿的绿玉镯。

　　小柳儿看着首饰盒里流动的微光，觉得这十来天的训练其实也不算什么。

　　隔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大家已经穿戴停当，在下人的引领下行了很久，来到了一处极轩敞的院子里，依次进了大堂，大堂足有十几米进深，三十几米宽，男左女右，分班列好，旁边仆妇低声禀告娘亲：
　　“请四太太稍候，老太太去祠堂祭了祖就过来受礼。：
　　娘亲低声道谢。

　　小柳儿站在三小姐旁边，站得脚也酸疼起来的时候，门口传来高声通报：
　　“老太太到！”

　　队伍微微有点骚动，在司仪高喊下，小柳儿跟着众人跪下去，起来，再跪下去，再起来，跪下起来几次之后，大约是礼毕了，小柳儿跟在两个姐姐后面出来，外面天已大亮。

　　青璃回身微笑着和小柳儿说：
　　“妹妹，先跟我们去吃些茶点可好？“
　　小柳儿开心起来：
　　“谢谢三姐姐！”

　　小柳儿跟着二人来到一处小小的厅堂里，早有丫头仆妇奉上茶水、点心，三人慢慢吃着，青璃和小柳儿轻轻说着些闲话，青玉偶尔和青璃答上几句，却一句话也不肯和小柳儿说。

　　不一会儿，有丫头进来，老太太请三位小姐出去陪客。

　　小柳儿跟着来到外面的厅堂中，老太太高坐在上，周边珠环翠绕，坐满了贵人命妇。
　　三人进来，先请了老太太安，接下来，小柳儿晕头晕脑的只跟在青玉、青璃后面福来福去，见礼毕，青玉和青璃皆被相熟的贵妇拉去说话，小柳儿不敢紧跟青璃，怕她也烦了。就慢慢往后退去，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只盯着青玉、青璃，免得失了方向，错了礼数。

　　一时开宴，宴毕，是另一批拜寿的人，同样福来福去，同样找个角落坐下盯着两位姐姐。

　　至晚间，老太太吩咐她们回去休息的时候，小柳儿已经累得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