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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就算真的要死,我也会拖着你陪我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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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欢靠着自己贫瘠的记忆回忆了几件初中时候的事,他怀疑连罗泽堃都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因为不论他说什么,罗泽堃都能很迅速的替他接下去。
陈欢试探的动了一下腿,浴缸里泛起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涟漪,玫瑰跟着动了动,遮挡住了陈欢放在水下的手,罗泽堃的身子往前动了动,离陈欢更近了一些,他擦掉快要滑落到他眼角的水珠,
“你看,你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我带走了,都过了这么久了,他也没能找到你,他保护不了你的,跟我在一起吧,我可不会犯他这样愚蠢的错误,我会永远把你放在我的视线之内,我会把你视若珍宝,我会把你保存的好好的,永远都那么漂亮完美。”
陈欢眼皮子直跳,毕竟他这话听着很难让人不想多,再联想到下午拍摄的时候那些道具玻璃瓶子,陈欢仿佛看到了自己被做成标本封在福尔马林里的结局,毕竟这样才最符合罗泽堃说的保存的好好的,和永远的漂亮完美。
他抬起一只手臂,罗泽堃并没有在意,或许他这会儿终于靠近目标的狂乱的脑子里失去了对时间的触感,他们已经在这间小小的浴室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耗费了许多时间,久到陈欢已经很好的找回了自己的力气,他突然托住罗泽堃的下巴,拉着他靠近。
罗泽堃看着少年那双半垂着的漂亮眼睛,长长的睫毛上缀着水珠,衬得那颗泪痣妖冶无比,向往美丽的东西是人类的本能,就算那双眸子里冷漠极了,也摄人心魄,让人忍不住的臣服。
陈欢勾了勾唇,对他笑了笑,
“但是再在这里泡下去,我会生病的,能给我一条浴巾吗?”
罗泽堃触到他冰冷的手,仿佛才反应过来自己放了一缸多么凉的水,他从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转身去拿身后架子上的毛巾,陈欢装作还没有恢复的样子,撑着墙壁跟着站了起来,水沾湿衣服的粘腻感不舒服极了,陈欢维持着自己核善的表情,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握住了铁质花洒的手柄。
随着罗泽堃的倒地,陈欢夺门而出,他凭着本能冲进了看起来比较安全的楼梯间,遇到了准备下楼的除月,除月甩着脑袋带着陈欢进了自己家,许松依旧瘫在地上,宛如一张没有行动能力的糯米饼,陈欢看着自己身后留在地板上的一条水印子,罕见的感受到了一点窘迫,除月给他拿了条浴巾,陈欢裹着坐在了许松旁边,蹭着空调的暖气。
他掏出自己的手机,不死心的按了按开机键,最后终于认清了它已经变成一块废铁的事实,除月端了一杯热水过来,陈欢顺便跟他借了手机,言溪的电话一直占线,他拨了好几次才终于打通,电话那头的人只是简单的问了一句哪位,陈欢就莫名的从这两个字里听出了滔天的怒意,他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
“是我。”
沈北这一天都过得晕晕乎乎的,先是莫名在机场待了半天,被甩了一个地址,站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的打了半天车,结果到了地方,又在门口站了半天,等言溪的身影终于出现的时候,沈北坐在台阶上,抱着自己的大长腿,生动形象的展示了一遍什么叫弱小可怜又无助。
但言溪仿佛没有看到他的无助,他一手拽过沈北的行李箱,一手拉着人家的衣领,迈着大步,把人按在了驾驶座上。
沈北没有想到,他凄惨的一天还没有结束,这都大半夜了,他还得给人当司机。
同样没有想到的还有除月,她本来是想让陈欢把人接走的,结果陈欢不仅没走不说,一个电话还又叫来了两个大汉。
除月拉开自己脆弱的公寓门,仰头看着站在门外的两个大个子,瞬间觉得自己本来还算宽敞的屋子这会儿连个橱柜都不如。
言溪一眼看到了裹着浴巾盘腿坐在地毯上的陈欢,陈欢身上的水已经干了大半了,又被暖风吹了半天,这会儿不受控制的打了个阿嚏,言溪提了半天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三两步冲了过去,膝盖砸在了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张开双臂连着浴巾一起把人死死搂在了怀里。
直到被熟悉的气息包围,陈欢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才松弛了下来,小动物的本能使他轻而易举的判断到了自己的安全,亲昵的用脑袋蹭了蹭言溪的脖颈。
“你要吓死我吗?”
陈欢的嘴角扬了扬,
“你放心吧,就算我真的要死了,我也会拖着你陪我一起下地狱的。”
他向后靠了靠,拉开了一点距离,言溪的胳膊撑着他的腰,陈欢的手指划过他高挺的鼻梁,和少见的有些颤抖的薄唇,
“一个人去那种地方,该多无聊,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言溪含了含他的手指,犬齿带着威胁碾磨着他的指节,
“你最好是。”
陈欢安慰的低头吻了吻他的嘴角,却被更大的力气按住了后脑勺,凶兽带着野性的气息肆虐着他的口腔,篡夺着每一寸空气,仿佛不计后果的要与他一起溺亡在深海里。
沈北这些天里被自家小妹按头嗑cp,嗑的有些上头,这会儿不小心看到了现场直播版,只恨自己手里没有一包瓜子,他刚想跟站在一旁的小女孩说这不是未成年人可以看的内容,就看到他口中的小女孩正举着手机两眼放光的不停按着拍照键,脸上带着宛如疯批的笑,沈北咽了口唾沫,算了,现在的小孩子都太早熟了,他惹不起。
他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悄咪咪的开了口,
“那个,小妹妹啊,这些照片可不能随便乱传哦。”
比他大了三四岁的“小妹妹”给了他一个白眼,结束了嗑cp模式,气鼓鼓的一屁股栽到了沙发上,她刚刚出门买药时穿的外套还在身上,外套下摆有些长,不小心扫到了茶几上的台灯,那盏漂亮的实木罩灯歪着脑袋掉了下去,准确的砸在了许松的某个可以让人断子绝孙的部位。
许某人的一阵哀嚎终于打断了他的两个员工的热吻,除月已经灵敏的跳到了沈北身后,一副与她无关的样子。
许松的酒被生生砸醒了,他捂着裆在地上翻滚了两圈,起身就发现自己像个猴一样被四双眼睛围观了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