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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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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能认识呢？”赵雨轩一边吃一边问姜守勤，我为什么一口一个姜哥的叫着他。
我发誓，我就是为了给杨大样面子，要不然的话，我唯一喜欢姜守勤一点的就是他能离我远一点！我都纳闷儿，赵雨轩当年吃了什么迷魂药了能稀罕上这贼眉鼠眼的家伙？！要个头儿没个头儿，跟我的大样比，他就是个小朋友的个头；要长相没长相，平时鼠眼也就算了，今儿还安了副眼镜；嘴可真大，快赶上河马了，拿您姜先生跟河马比，我都怕委屈了河马；要身材没身材，我的大样怎么说也有着三尺的腰，二师兄的肚腩不是，你老兄呢，胖的都没个性。我都没看好的人，怎么赵雨轩这鲜花就愣是插上了呢！
“我们都是Y市的。两家的大人，是牌友”我抢先说到。我可不想让杨大样和赵雨轩知道我跟他相过亲，那显得咱多没营养啊！合着就找坨牛粪啊！
“我说上次怎么看见他送你了呢！”杨大样这飞醋吃的有点太明显了吧……
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世界充满爱无止境之式横了一眼杨大样，示意他：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大样，你过年你回家么？”赵雨轩装得跟没事儿人一样问着。
“你回么？”扶扶眼镜，杨大样，你还挺关心赵雨轩是不是？！
“回啊，干嘛不会，守勤要回家，我也不能跟他去他家不是……他妈不喜欢我。”赵雨轩，你就在杨大样面前装可怜吧！
“那我也回。”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在桌子底下我就拧了这家伙的小蹄儿。可怎么还是不解恨呢！
“我不回家！”看着杨大样，我一字一句的说。
“不行，我得回家，你干吗不回家？”
“我实习。”我费劲吧力的留在春城，你居然回家，杨大样，你于心何忍啊！
“哎，哎，哎，别说这事了。跟大家说个好消息啊，我马上要到春城工作了。”姜守勤拦住我和杨大样的对话，莫名的插一杠子进来。
桌上立马儿死一般的沉寂……我带头开始吃，不愿意听姜守勤在那展望未来，唯一的方法就是用吃的堵住嘴，希望别从自己的嘴里溜出什么话让姜守勤逮住话茬继续再展望下去。
杨大样打电话来说，他要回家的那一刻，我真的是咬牙切齿的恨他！不用问，肯定是跟赵雨轩一起回去的。我就纳闷儿，你身边没个女的能憋死你啊！可以去电视台实习，一定程度上缓和了我胡思乱想的情绪。也没那么多时间想那些，躺在床上，想想刚刚老妈打电话说让我明天去找一个什么主任。好吧，明天就去……
“请问是王主任么？”早上差五分八点，来到那个所谓的什么大主任的办公室门口，敲敲门，我装的特淑女似的问到。
“进来，哦，你就是马小出吧？”抬头看看我，嚯，一看就是历尽沧桑的人，估计岁数不大，怎么脸上褶子这么多啊……
“对。”头一次见这么大的官儿，还真是把我紧张够呛。
“你先坐一下，我把手头的活儿忙完啊。你稍等一会儿。”要是跟家里，我哪是这待遇啊。从来上街都是棉花星站在街上等我等到站不住为止啊……风水轮流转，现在是小实习生，就得老实儿的等。
“好，您忙您的。”明明心里在打鼓，却还得装的挺落落大方的样儿，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等着这位大主任发配，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前途未卜。
“主任，您看一下这篇稿子……”一个女的蹭就冲进了办公室。我说您倒是敲敲门啊。推门就进，把门边儿上坐着的我吓了一跳。看打扮估计是女强人型，女强人也得先敲门不是，幸亏我坐门边儿上，我要坐门后，估计这会儿我就是彩色照片了……
“哦，小姜来了没呢？”主任一边审着稿子，一边问女强人。
“来了。”女强人这会儿才有功夫上下打量一下我，应和到。
赶上女强人看我的时候我正看她，四目相对，我在她眼睛里明显看出一点儿蔑视，那眼神儿似乎在跟我说：小样儿，你哪来的啊！吃了二十多年肉，我也当仁不让的用眼神儿回敬她：你穿身职业装你就以为你是OL了啊，素质低就是素质低，别说职业装，你就是披上太空服也只能在地球上蹦跶！女强人好像还想用眼神儿跟我说点什么，主任一句话打断了她那股子电流。
“把他叫进来。”稿子审完了，重新塞回到女强人手里。
“好的。”女强人看了我一眼，嗖的一阵风又出去了。
我说你出去倒是把门带上啊，大冬天的，你是冻我还是冻主任呢？！我正坐着，心里想我是起身关上门呢，还是就这么坐着等呢？！本来我跟主任两个人都沉默着，我突然一站起来，别再把他吓着啊。可我不起来关门，会不会有点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的八零后架势呢？！这个纠结，两种思想就跟拳皇里的小人儿一样，来回打了不下300个回合。终于，在我决定起身的一霎那，一个黑影闪进办公室，跟我正在做垂直向上运动的身体几乎同时做完动作。
“小姜啊，这个实习生你带一下。”我这双眼皮子就这么耷拉着，想着主任说完之后我再抬起来，顺便报以一个迷人的八颗牙微笑。我这一抬头……
“好嘞。”姜守勤？！
“你就跟他吧。”主任跟我说到。
“那麻烦您了主任。”还算我反应快，八颗牙一转，冲着主任就露出招牌微笑。
“行，跟我走吧。主任那没什么事我们先出去了。”姜守勤人模狗样的装着像第一次见到我一样。说着就往外走。特潇洒，连多看我一眼都不看。你至不至于装的跟纳粹一样酷啊！大家又不是不认识。更何况，你女朋友都跟我男朋友“私奔”回家过年了，你还那么酷酷的干嘛啊！没事儿，同时天涯沦落人，谁还能笑话你啊……
“缘分啊，小哥儿。”跟在姜守勤身后，我没正行的说道。
“碰上煞星了，我只祈求能平安度过马上就要到来的春节长假……”姜守勤表情上还那么酷酷的，但是语气跟刚才完全俩样……如果说刚才在主任那还有点儿自主能力，那现在就是完全丧失自主能力。
“没事，没事儿，还有一个礼拜就过年了，过完年再实习估计也就两三个礼拜，我就开学了，你还是很安全的，我不会轻薄你的，放心放心。”我装的跟多负责任的人一样从他身后走到他身边小声说道。
“少废话，跟我提机器去。”看来他是才明白过来，我是他跟班儿，顿时说话的端起架子来。
“上哪啊？”连到办公室跟大家展示一下我迷人微笑的机会都不给，他就要带我去采访。
“市长走访慰问特警部队。”
“你怎么还管这块儿啊……”电梯门开了，他进去也就算了，还一把把我也拽了进去。
“哪那么多废话？！”跟葵花点穴手一样，小胖手摁着电梯按钮。门关上，我知道，随后的这一个月，估计我就得屈服在姜守勤的管制之下了。
春城的冬天，或许才叫真正的冬天。小北风儿成天刮得我总觉得自己是老寒腿前兆，穿再多都没有暖和的感觉，冷得想用脑袋去撞墙。年前的采访虽然不用太多的同期声，关键是姜守勤想用同期声也没有，难道就一个慰问，还让市长讲点什么么？！讲什么？！市长对着摄像机说：大家吃好喝好啊……那估计还没等解说词的稿子写完，王主任就把他咔嚓回家了！
没有同期声，我的工作就方便不少，只要跟在姜守勤身后就成。无非就是拿拿三脚架。姜守勤在会议室里东奔西走，来回晃悠的时候，我只要就着讲话在旁边打瞌睡就好。等采访完我再跟着回电视台。这种日子，比想象中的要惬意不少。可能也正是因为，我是跟姜守勤在一起吧，谁跟谁啊！脏活累活儿，我还跟他客气什么。
“哎，明天就三十了，你不回家啊？！”午后的阳光洒在就剩下我和姜守勤对决连连看的办公室里。我问道。
“没想好呢。”这个认真劲儿。我就是让你先玩儿三十秒，你也赢不了我。你还那么认真干嘛，直接把份儿输给我不就完了么！
“我那天看你买票了啊。”那天无意在他钱包里看见一张火车票，虽然没看清日期，但是从那张票四边儿的整合程度来看，绝对是张没卡口的新票。
“谁说买票就回家啊！”
“胜！”没等他说完，这局连连看我又赢了。赢他已经没有任何挑战了。不过还是有种小人得志的喜悦！
“我说你下午没什么事儿，就回学校吧，下午没采访。一会儿我也走。”厌恶的看着我，姜守勤说道。
“得嘞，那你自己在这研究连连看吧，我撤了。说不定晚上还能去寝室大妈那蹭顿饺子吃呢。”说着拎起包，我就往外走。天晓得我多难受。一个女生，大过年的不回家，想跟杨大样在一起，居然被杨大样一句回家就撂这了。我多不平衡啊。也就是我平时挨挫习惯了，要不这大过年的，看见别人家热热闹闹的，我自己在寝室呆着，我还不哭死啊！
回去的路上，从来不吃冰糖葫芦的我破天荒的给自己买了一串超大的。就这春城呜呜直刮的小北风，一口一个的嚼着酸吧啦叽的糖葫芦，糖黏在嘴边也不擦，反正在这个城市，没人注意我，我也不用顾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虽然是农历三十，可是街上的人还是很多，也许有很多像我一样不回家的人，都凑到了大街上吧。正吃在兴头上，手机又不和时宜的响起来。
“喂，胖子，你是不是没回家啊，晚上来我家过年啊！”萌萌家在本市，离学校不是很远。经常邀请寝室的人去她家大吃大喝。这么重要的日子，当然不可能把我扔寝室。
“不用，我这在街上体验春城年三十儿的热烈气氛呢！一会儿回寝室就去寝室大妈那蹭饭去。你过你的节。甭惦记我。”鼻子一酸，眼泪，鼻涕，口水一起全出来了。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气氛最火爆的日子，杨大样，你居然不给我打一个电话。本来我可以很开心等你在一起过年，就赵雨轩说要回家，你就说句：那我也回家。难道我在你心里连个过期女友都不如啊？！
“咋啦？哭啦？！”萌萌问道。
“没，这不一接你电话激动的咬舌头了嘛！挂了吧，街上人多，可热闹了。不跟你说了，带我跟叔叔阿姨说声过年好啊。拜拜。”我怕再说下去。满眼的人，却没有一个是熟悉的面孔。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跟个孤魂野鬼一样，而居然站在大家面前，大家都看不见你！
消灭完那串冰糖葫芦，想来想去，反正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事做，不如去中东大市场的小吃城海吃一通。之后回寝室睡觉。或许这样我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逃一样钻进去，真想一直就这么逃避着人群，逃避着这些三三两两的人堆。
“师傅，中东大市场小食品区。”和着卫星定位通讯器里面，别的出租车司机左一声过年好，右一声恭喜发财，我把自己安置在那个吃的海洋里，我就不信，难过不死我，还吃不死我？！
我以为我在小食品区会找到慰藉，没想到，更难过！满眼睛全是人，黑压压的人。都是买东西的，我几乎是激流勇进了半天，才挤进市场。握着钱包，看见一排一排的吃的，我有点把持不住的架势。不管那么多。去吃炒粉！
“老板，一份炒粉，多放辣椒！往死里放！”站在柜台外，我嚷嚷着。因为中东大市场的小吃都是站着吃的，所以我在抢占有利地形之后，必须马上再抢占一碗儿炒粉。要不就我这身板儿非被挤出来不可！
吃过一碗巨无霸超辣炒粉之后，不过瘾的我还想吃牛筋面！穿梭在人群里，苦苦寻觅到底到哪家吃牛筋面好，“老板，一份牛筋面，不放香菜，多放辣椒！往死里放！”我承认我是在发泄。吃得整张脸都觉得快冒火还是要往嘴里塞。
“老板，一碗儿馄饨！不加香菜，往死里放辣椒！”吃得胃都火辣辣的隐约有些疼，可是我还是在吃。我就是要吃！
“好嘞！”老板殷勤的忙活着。
“喂。嘶,嘶嘶，干嘛？”盼了一下午，手机终于再次响起来，可还不是我期待的那个人打来的，我发现我有点沉不住气了。顾不上嘴被辣的合不拢。对姜守勤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发起脾气来。
“你在哪呢啊，我在你寝室楼下了，人家大妈说你没回来啊！”他还不乐意了。
“你管我呢。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没好气的应付着他。我知道我发这种莫名的干火是因为我在等电话，我在等杨大样的电话。跟姜守勤其实并没有关系。搁平时，我可能会感动得热泪盈眶的，但是现在我没心情，那团莫名的火噌噌的往上窜。我就是要发泄！
“你在哪儿呢，我去找你。”
“中东大市场，你看人最多的馄饨店牌子下面就是了。”说完我继续着我的狂吃事业。顾不上胃疼，顾不上辛辣，我就是要吃！我也只能吃，这是我唯一可以发泄的方式。杨大样，你赶紧给我打电话来！
等姜守勤折腾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已经被辣椒辣的鼻涕眼泪一起流了。“我说你就不能快点儿啊。怎么这么长时间。”我抱怨着。
“走啊，带你去个地方。”拉着我他就要走。
“上哪去啊，我这还半碗馄饨呢，你别拽啊！”边拎包边跟着姜守勤往市场外走。远远的看见市场外已经漆黑一片了。
刚出了市场的门，就听见“咻”的一声，顺势往天上一看，一朵大花就在天上绽开了。“哎哟这个美啊……”停下脚步，我站在市场门口仰望着那朵霎那绽放又霎那消逝的大花，斜眼看看姜守勤，这家伙正看着我，“你看什么？”我歪着头，懒懒的问着。
“突然发现你挺漂亮的。”姜守勤小鼠眼今儿欣赏水平倍儿高！
“用你说。”掏出手机，懒的跟姜守勤讨论这个事实。要不我就放一回矜持，主动给杨大样打个电话。正想着我到底发短信好，还是打电话好呢……
“别打了，你会后悔的。”姜守勤对着天吐这哈气一边说道。
“嘿，我这小暴脾气了，我偏打，用事实说话，告诉你，我不后悔！你以为我的杨大样跟你一样呢啊！”让姜守勤这么一说，反倒坚定我打电话给他的信心了。我还就偏要打电话，确定一下，他身边没有赵雨轩。其实，我边拨电话号码，也在犹豫，如果我听见赵雨轩的声音我要不要跟杨大样歇斯底里呢？！
“喂~~~~”我就烦杨大样这么大男子主义的接电话。编导的画面感一下让我的思想忽悠一下就穿越时空到某个大户人家的祠堂去了。就感觉自己是个端洗脚水的小丫鬟一样。
“忙什么呐？”我这个兴致冲冲。就差穿过电话到他耳边贴着他说了。
“马上开饭了，看央视探班今晚春晚呢。”
“哦……跟家人在一起？”我都觉得我最欠，他不跟家人在一起还能跟谁？！他是我的，我还怀疑什么？！这不明摆着放着好日子不过么？！抽自己俩嘴巴得了……
“样儿，来吃饭了……”这声音，不是我的，也不是杨大样的，但是从杨大样那边传过来，却那么熟悉。
“赵……雨……轩……？”我咬牙切齿的问杨大样。
“嗯，吃饭了，你吃了没？快去吃饭吧。我挂了啊！”幸亏手机收线不会有嘟嘟声，要不我还不得难过死？！
一把拽过姜守勤，“走，咱喝酒去。”拽着姜守勤，我不想认输，但是我这手丫子欠不是，非要打电话，好了，自己给自己一个不满意的结果，自己难受了吧。马小出，你真活该！自己在心里暗骂着自己，拽着姜守勤奔着出租车据点儿就开始大步流星的走。
“你慢点走行不行……”姜守勤被我拽着，那架势跟拔河一样。
“少废话。”开开车门，我死乞白赖的就把姜守勤往车厢里塞。顾不上弄没弄疼姜守勤，因为我发现，原来我天不怕地不怕，铁心马小出也会吃醋。不，是伤心，杨大样，你这种吃饭费粮，穿衣服费布的主儿还成抢手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