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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破灭的馨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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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幺儿她……也许不一定要非要她吧?”白衣的女子立在粉色的樱花树下轻抚着树干,额前的刘海虽挡住了眼睛,却挡不住两行清泪。女子身旁的妇人将暗金色的长发绾做流苏髻,穿一件亮银色的长袍,抬头看着深青色如石板一般的天空上红月当空,“我是哪里想这样的吗?”
西南卉族,由莎家与樱家两分天下。原本是以莎家为尊,但因为樱家所负责的祭祀是卉族生命之源因此也得到了许多支持。樱家祭祀五百年一次,需以第一十二子血做祭,奉于樱家祭坛,而祭坛的位置只有主母知道,为保持祭坛的秘密和血统的纯正,樱家多□□,所以主母都曾是樱家最耀眼的女儿。金樱夫人就是这一代的主母,她将主持这一次的祭祀,用她最小的女儿的血。
“母亲……”
“不用说了,你不是第一个来哀求的,但我希望是最后一个。”金樱夫人面无表情的站在正堂长桌旁。
“哀求?您觉得我是来哀求的?您太不了解您的女儿了。”紫色衣裳的少女全身向外溢散着暗杀者的黑紫色辉光,不过这也预示着她并没有动手的意思,辉光外露是暗杀者的大忌,她仅仅只是愤怒。如果有幸能被真正的暗杀者杀死会是一种享受,没有任何的痛苦。
“母亲,我想你应该明白,我想做点什么你根本就阻止不了,我又有什么是要向你哀求的呢?”紫樱,樱家这一代的第十一女,是天生的暗黑色辉光,注定的暗杀者,虽然她至今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人,但她仍然是巴重上最好的暗杀者,就如同她的妹妹是巴重上最善良的女子一样的肯定。
“你……她是我的骨肉,我如何就能不心疼?那是她的宿命,又有谁能逆转呢?”金樱夫人的眼眶红红的,泪蒙在金色的瞳仁上,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宿命?”紫樱冷笑道,“是吗?那就由我来打破这个宿命好了。”说完就向后堂走去。
“紫,也许……没事了!不过还是请你多为自己想一点吧!”金樱的话很小声,小到只有她自己才听的到,或许她正是说给自己听的吧!□□里,那株粉色的樱花的颜色正在一点一点变的如血色的玫瑰般艳丽。
樱家这一代的幺儿,粉樱,不过才刚刚成年,嬴弱的在铺满天鹅绒的软床上都不能独自坐起来了,可是他们,他们却要用她的血去做那个该死的祭祀。“幺儿,姐姐来解决好了,你不要再这样了。”紫撄伏在粉樱的床边泣不成声,白樱坐在一旁,泪水一颗颗滴入手中的药碗里。
“姐姐,我……咳……看……咳”粉樱吃力的微抬手指,对着窗外。紫樱和白樱疑惑的对视之后,同时向窗外看去……
那些血色的花瓣一片片向着原本就开的繁茂的紫色樱树飘去,血色与紫色的融合,凄迷的色彩美的让人无法相信。“幺儿……”金樱再也顾不的威严的大家长形象撞开房门,扑倒在粉樱那张铺满天鹅绒的大床上,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母亲。
“母亲,幺儿……没……没用……咳……”樱几乎不能再说出一个字,可她仍然坚持着,“支……持…不到……旧日…了……”
“不要再说了,幺儿!不要再说了……”紫樱伸出颤抖的手轻抚粉樱犹如婴儿一般的脸颊。
粉樱用她那双粉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紫樱:“姐……咳咳……血……咳……你……”
“我知道了,我明白,不会有事的,相信我。”紫樱话音刚落,粉樱便笑着闭上了眼睛,就好像睡着了一样,可手上渐失的温度告诉紫樱,幺儿正像温度一样悄悄的离开。“不,你要她相信什么,凭什么,不,我的幺儿,幺儿……什么也别相信她,她是魔鬼……”金樱夫人完全丧失了理智,把小女儿的尸体紧紧搂在怀里,也没有感觉到那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她忽然像一个母亲了,从来没有这样像过,就像一个怀抱着小女儿的母亲,没有悲伤,也没有泪水,甚至似乎是在笑,笑的那样的甜美,那样的温柔。
庭院里突兀的立着那株光秃秃的棕色树干,微红的土地上几片零散的粉色花瓣,边缘有些焦黄,和铺满树下的紫色比起来,永远是不起眼的
清晨的阳光如金色的幔帐罩在樱家的庭院里,一只鹅黄色的小鸟立在紫色的樱花间,就像躺在了紫色的棉絮上,欢快的叫声却丝毫没有感染到树下的人。紫色的短发,紫色的短袍,紫色的眸子里满是悲伤,不止是为了粉樱,其实说起来,紫樱其实是嫉恨已经归于尘土的幺女的吧!
粉樱的葬礼结束后,只要有人提到“粉”、“幺”、“小”这样和粉樱有关的字眼,金樱夫人就像发了狂一样,冲紫樱大骂,魔鬼,杀人者……丝毫没有想过,那个“魔鬼”也是她的女儿,现在她最小的女儿。
“幺儿,姐姐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无论有多艰难。我走了,巴重的主人也许会知道解决的方法,卉族会像你在的时候一样美好。我不会输给你的。”紫樱抚着枯槁的粉樱树干喃喃自语,泪一一滴入微红的土里,消失了。
幻历37048年,卯月
樱家第十二子,粉樱,卉族,祭祀之血,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