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血》惟乱

5、离开

　　诺亚看到末维雅坐在小溪边，那双无神的双眸仿佛是在虚空中凝视着什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在那双眼眸里似乎看到了一种幻色的光芒，是一种非常奇怪却非常美丽的颜色：非蓝、非紫、非红、非绿。
　　“末维雅，你在看什么？”情不自禁地，竟然问出声了，看到末维雅吓了一跳的样子，诺亚连忙道歉，“啊……对不起，我是说……你在想什么？”
　　末维雅着实有被吓到，她没想到诺亚竟然这么问。“没……没什么。”她紧张地回答。她怎么能把自己的身份告诉诺亚呢？她有预感，要是知道了她的身份，诺亚一定会遇到危险。对，不能和诺亚再在一起了，不能给诺亚——她最重要的人带去危险。
　　“诺亚，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你会好好地继续生活吗？” 末维雅轻轻地问。
　　“不会。”诺亚坚定地回答，“即使是天堂地狱，我也要找到你，和你永远在一起。”
　　末维雅怔怔，这……这句话似乎在哪里听到过……是谁说的呢？
　　“末维雅？” 诺亚发现她有些心不在焉，于是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你是怎么啦？怎么这么问呢？”
　　“呐……诺亚，如果……如果我说我是个天使，是神的眼睛，你会相信吗？”
　　“相信。但，你不是神的，而是——我的。”
　　末维雅笑得有些悲凉……我的确是神的天使。自从那次之后，记忆便开始一点点恢复……神、该隐、魔王、还有那个紫发的女人……但力量恢复得相当慢，从眼睛对星的可视力就知道了。
　　随着记忆而来的，还有对该隐的爱。
　　那种情感仿佛是被刻进了灵魂里，随着记忆的恢复，那种刻骨铭心的爱就日益加深。她想起来了，她在黑暗中等待的人，就是该隐。她的脑海里总能浮现出该隐那张英气的面容。每次想到那张脸，末维雅总是莫名地心痛，似乎自己明白一些事情，可是却总是碰触不到真相。自己不是神的眼睛吗？为什么看不到真相？
　　记忆又一次涌上来，依然是该隐。
　　他站在自己眼前，轻轻地笑着，“末维雅，你的眼睛好漂亮。它容纳了这个世界的一切，但我更希望它只能容纳我一个。”
　　突然觉得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末维雅伸手擦了擦，冲诺亚笑笑，“诺亚，我好想吃苏蕾塔大婶小店的饼啊，你能去帮我买一些回来吗？”
　　诺亚点点头，“好。”他转过身，心中莫名地不安，他总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末维雅，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旦离开，就再也见不到了。
　　也许只是错觉吧。他这么想着，向小镇跑去。
　　然而就在他离开后，末维雅站起来，她抬起头凝视天空。
　　“天空……好蓝啊……真美……”
　　……
　　“末维雅，我回来了……末维雅？”诺亚捧着几个香饼回来的时候，真的没有看到末维雅的身影。诺亚愣在小溪边，手上失去力量，所有的饼都掉进了小溪里。她，走了……竟然真的走了……不，绝不能这样！末维雅，不论如何，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能离开我！也许我不能成为你的光，那么，即使是化为在你身边黑暗，我也一定要守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