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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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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有所感应似的，荣离抬起头，对上闻湛目光的瞬间，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又是这样，闻湛想，又是同样的干净到有些刺眼的笑容。
有点没来由的不爽。像是什么纯白一尘不染的东西被人弄脏了，而那个人不是自己。
闻湛都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好笑，他垂眸看着荣离，抬了抬手，让人上来。
“闻总。”荣离很快上了二楼，走到闻湛面前，低低叫了一声。
“找我？”
“想来看看。”荣离其实没想到闻湛会在这里，他问陈威也不是想这会儿过来，本来是想着如果以后来这里练拳的话会不会遇见闻湛。
“手痒了？”闻湛问他。
荣离下意识想摇头，犹豫了下，还是嗯了声。闻湛来这里也是来打拳的吗？那他会不会能有可能跟自己打？当陪练也行。
“陪我练练？”闻湛说完，又带点刻意地扫了扫荣离下半身，“有问题吗？”
荣离顺着他的视线也低下头看了看，不知道想到什么，他脸上突然露出惊喜的表情，还带着些受宠若惊，连连摇头，“没事没事，我可以的。”
闻湛没懂荣离刚才脸上的表情从迷茫到惊喜到感动的转换是什么心路历程，他刚才的问题多少带点恶意和刁难，不过想跟荣离打一场倒是真的，他喜欢拳击，和喜欢电影不相上下。
荣离想：闻湛一定是知道了自己拍戏穿威亚受伤了，刚刚是在关心他。
而闻湛想：呵，刚从别的男人床上下来又迫不及待想接近我了。
两个人脑子里的想法风马牛不相干，和对方的真实意图都相去甚远。
闻湛到底也没让荣离带着伤跟自己打，荣离却很坚持，说自己给他陪练就行。
让拳皇做陪练还真不是谁都能有的待遇，闻湛在心里嗤笑，自己这牌面还真大。
荣离往手上套着手靶，眼睛一点都不敢往旁边偏。
一旁，闻湛赤-裸上身，只穿着短裤，露出一身精壮健硕的肌肉，他肩很宽，肌肉在用力时鼓动，充满男人味。
和平时西装革履的样子相反，却又好像更具侵略性。
闻湛一边戴拳套，一边抬眼看一旁低着头的人，突然停下了动作。
“脱了吧。”
荣离抬头睁大眼睛，“脱......脱什么？”他不是只是个陪练吗？
闻湛看他眨巴的眼睛，翘了翘嘴角，“我喜欢我的陪练光着。”
“不愿意也没事。”
荣离回神，忙点头，“愿意。”
荣离红着脸背过身，把身上的T恤脱了。他骨架没有闻湛大，身上的肤色也比闻湛淡一点，长期的训练也让他身上覆着一层肌肉。
闻湛毫不避讳地看着他，却皱起了眉。
荣离的身材很性感，但此刻吸引他的却是上面遍布的伤痕。
没有他想象中的与人欢好的痕迹，只有很多陈年旧伤，还有几处看上去没多久的新伤口，多到超出正常职业拳击手可能有的伤痕数量。
第一次见面时荣离拍替身戏的时候身上也有些伤痕，他还以为那是画的，之前看的视频画质很差，也没太看清。
他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荣离似乎并没有跟谁睡过好一点，他看着那些伤口，荣离现在多大？二十二？
“还疼吗？”闻湛问。
荣离动作一顿，像是才反应过来，下意识侧了侧身，他像是想挠挠头，举到一般想起手上的手靶，停住了动作。“不疼不疼，盛北说是正常的，穿威亚都会这样。”
原来是因为威亚。他想问的其实不是这个，不过算了。
准备好之后，闻湛赤脚在地上点了几下，出拳迅猛，重击在荣离举着的手靶上。
荣离身体晃了晃，闻湛的力道很大，动作也很专业，荣离却表情严肃。
“您的腰是不是不太好？”
闻湛回答：“有时候是不太舒服，没事。”
荣离皱了皱眉，“这样不行，您还是休息吧，馆里有按-摩的师傅吧，您应该让他帮你按按，不空的话我也可以......我也会一点。”他的声音说到后面变小了些。
闻湛定定看着他，还真是招数不断啊。“好啊。”
走到按-摩房，闻湛又问：“需要脱-光吗？”
荣离摆了摆手，“不用不用。趴着就好了。”
闻湛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迈开步子走到房间里，打开柜子拿出张浴巾，脱了裤子围在腰间。
荣离等闻湛趴好，洗干净了手又在上面抹好油。
他面色严肃地像个七老八十的老中医，对着这具刚刚让他脸红的身体面不改色，一点别的想法也没有，他的手接触到闻湛的皮肤，指尖传来的温度比他想象的还要高些。
他心无杂念地按起来，那边闻湛却有些惊讶，他在这里其实是有专门的按-摩师的，但荣离的手法出乎意料地专业，腰上的那双手力道不轻不重，闻湛脑海中却浮现出那双手的样子，如果握住的是其他的东西。他没再往下想。
“练过？”闻湛头偏向一边，后脑勺对着荣离。
“之前打比赛，按的多了自己也学了点。”荣离手上动作不停。老头在这些方面非常重视，俱乐部里请的按-摩师都是顶尖的。
闻湛享受地闭上眼睛，感受着荣离的动作，封闭的空间里，淡淡的熏香和暖色偏暗的灯光营造着近乎暧昧的气氛。
在闻湛之前的预测里，借着按-摩的名头，荣离的动作大概会越来越大胆，极尽所能挑动他的欲望，也许还会装作青涩无辜的样子，这时候自己翻过身，抓着人的手把人按在按-摩床上，把人压得动弹不得。
他满脑子的黄色废料，背上那双手却抽离了。
“好了。”荣离的声音有些慌，他刚刚想让闻湛侧下身，扶了扶他的腰，却看见了浴巾下的异样。
其实这是很常见的事情，按-摩过程中出现这样的情况再正常不过了。
荣离不动声色地停住了让闻湛翻身的动作，他应该装作没看见吧，免得闻湛尴尬。
于是自以为贴心地没有再按，还说了句：“差不多了，您好好休息吧，看您很累的样子，我就先出去了。”
他以为闻湛应该松了一口气，不用面对尴尬的情况，没想到闻湛在这上面实在是没有什么羞耻心的。
他脚还没迈出去，手腕就被拉住了。被拉着转过身，闻湛翻过身一只腿曲折，懒散地撑着上半身，松开荣离。
“跑什么？这怎么办？”他指了指自己腿间。
小东西心思还挺多，欲擒故纵的把戏他却不想奉陪。
荣离红着脸，却好像有些吃惊，“您......您不会吗？”
闻湛：......
他觉得荣离总有本事让事情的发展超出他的预料。
“我......我先出去，您放心，我帮您看着门。”说完就往外走，贴心地带上了门。
闻湛看着关的紧紧的门顿然无语。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面无表情地起身，去了沐浴间。
荣离背靠着门，心脏跳得很快，刚才那一幕怎么都从脑子里赶不出去。
没几分钟，背后就感觉到一股力道，他连忙站直，闻湛推开了门。
荣离眼中有惊讶有复杂，闻湛的身体是不是，不太好啊......
闻湛看懂他的眼神，不知多少次被气笑，“没做，你想帮我？”
荣离觉得自己一在闻湛面前就丧失反应能力，红着脸说不出话。
“走了。”闻湛说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出了拳馆，他开车去了一个地方。
来人看到他也并不惊讶。
他驾轻就熟地走进去，坐在窗边沙发上点了根烟。
“这又是谁把你惹着了？”男人的语气听上去和闻湛很熟捻。
没有人知道，闻湛每月一次的心理咨询已经持续了十年了。
这个男人是他的私人心理医生，在全市都能排得上名，也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名叫许任。
许任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倒了两杯。
闻湛接过酒，按灭了烟。“开始吧。”
许任问了些例行的问题，一件一件跟闻湛确认。
这个世上除了他，大概没人见过闻湛那么狼狈的样子，多年前，闻湛的心理状态极差，一度接近崩溃的边缘，他花了很长时间才陪着他重新振作起来。但从那之后，睡眠不足，对亲密关系下意识的恐惧一直伴随着闻湛。
听完闻湛的话，许任问：“你对他有欲望？”许任觉得这是个好现象。他知道闻湛这些年其实也不是有意识地禁欲，但他潜意识中却总觉得，自己不能有伴侣，否则就是变相承认了那些丑闻。
理智上他自己也清楚，这种较劲是没有意义的，但心理阴影造成了生理的排斥作用。
闻湛喝干被子里的酒，没有否认。他从不拒绝承认荣离对他在性上的吸引力，但再多的也没有了。
这样也好，他不想动感情，荣离也别有目的。挺适合。
许任却觉得哪里怪怪的，“你确定他是那种心思？”
这个问题闻湛其实也想过，可他想不出其他答案。
于是他抬头回答：“有别的理由？”
“万一他就是喜欢你呢？说不定是你的粉丝？”许任又说。
闻湛听见粉丝两字眼神就淡了，他冷笑，“从小生活在北美，还成了拳皇，在国外看到我的电影，成了我的粉丝然后放弃事业回了国？”
许任嘿嘿一笑，这听起来确实离谱。谁会做这样的事，况且，荣离回国却一贫如洗，怎么看都像是在国外惹了事回国躲麻烦的。
走投无路想从闻湛这儿走捷径，似乎更合理。
“那又怎么没睡？”他问。
闻湛心不在焉地敷衍了句，他在想其他事，他刚刚用来堵许任的话反而让他自己想到一件事。
之前查荣离的时候那份资料里，那张照片上，年纪还小的荣离对着电视看的就是自己的电影。
可问题就在这里。他这时才觉得不对劲。《迟暮》的发行权很多年前就被他买断了，之后电影全面下架，国内的网站上连盗版都找不到，荣离是怎么在国外看到的呢？
另一边荣离刚洗完澡出来。搬到了大房子好像也还是没什么差别，没有一点生活气息。
他头发还湿着往下滴水，他不管它，走到电视前。现在基本很少有人会用影碟机了，这个影碟机还是他自己买的。
他从旁边的柜子里抽出一张光碟，放了进去。
视频开头是一个黑屏，中间印着迟暮两个字，没有广电审核的龙标，也就是公映许可证，这只是一份类似粗剪的半成品。
荣离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但仍然不想快进。小房间里响着电影人物的对话声。电影结束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但视频还没有结束。后面是些类似花絮的剧组日常。
碎片式的场景粗糙地拼接在一起，一个个播放着。
“小离？又来看你阿湛哥哥啦？我给你糖，你不理他好不好？跟叔叔走。”
中年男人蹲下身，哄面前的小孩子。
荣离看着屏幕里瘦瘦小小的自己乖巧的点点头，摊开了小手。
男人抓了几颗糖放在他掌心。
小荣离却得逞地一笑，然后迈开小短腿就往一边跑去了。
“阿湛哥哥，阿湛哥哥，吃糖，都给你。”
刚下戏的闻湛还没卸妆，朗声笑着抱起他，“小离喂我，气死你张叔叔。啊——”他张开嘴。
小荣离也咯咯笑。
荣离看着屏幕里小时候的自己，觉得一切恍如隔世。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人的脑回路猴年马月才能同步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