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ucking New York [纽约战损]》楚来

9、送礼物的初步提议

　　意外的是，第二天再见也没我想得那么尴尬。
　　对吧，蜘蛛侠和他彼得帕克有什么关系。
　　但我每每想起这个夜晚，都觉得一种尴尬从脚底涌进大脑
　　作为彼得帕克，他在放学后需要一个三明治，作为蜘蛛侠，在夜巡之后，他仍然需要一个三明治。
　　做一个超级英雄，他确实需要更多热量。
　　我继续上夜班的那天，蜘蛛侠还是来买三明治，进来逗猫，似乎这是是什么约定的一部分。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是听我抱怨我的化学作业和我对座位体前屈的担心，间或发出一声少年人的轻笑。
　　我终于不安地再次提起偷窃的事，他只是说，他相信我，就这样。
　　于是我越想越觉得，我好像很在乎他的信任什么的。
　　那天他走后，我甚至从作业本上撕下一张纸写了书面检查放进书包，来提醒自己，不要再让这样的尴尬发生。
　　你得承认，猫知道一切，它围着我那张检查左看右看，最后发出“嘁”的一声，让我着实惊吓。最有趣的是，它在上面留下了它的爪印。
　　而与彼得帕克建立友谊是我这辈子的校园生活里好不容易做对的一件事，他让我宛如受刑的心境变好了一些，有朋友和没朋友本来就不一样，你知道的。
　　吃中饭的时候我们碰上，他老是紧张又饱含善意地向我笑一笑。偶尔我也有书本什么被某些人扔得到处都是的时候被他撞见，他会帮我捡东西，好像这是完全应当的。
　　我总是把谢谢讲得十分木楞，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作为彼得帕克，他也从不吝惜自己普通的善良，这一点比纽约好邻居的付出还要让我欣赏。
　　Jenny开始了她对彼得帕克的观察，我们都发现他总是换背包这件事。
　　我们研讨得出结论，八成是换装时弄丢的。
　　“送他一个怎么样？”Jenny提议。
　　“什么样的好？”我没权利否决小姑娘的爱慕之心，但是礼物这个东西我太陌生了，没送过也没收到过，我不能给她建设性意见。
　　“我来挑。”Jenny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少女才有的甜蜜笑容，好像彼得已经答应和她在舞会上跳舞了似的。
　　但那笑容又慢慢暗淡下来，好像清晨星辰溅落。“我挑，”她重复道，“我来挑。”
　　她就站在悬崖边上，我听见底下的波浪在排演一场大合唱，她阴暗的过往写在里面，但上面那一层，好像是不知道我们谁的关于活着的强烈愿望。
　　“我还要问他，要不要做我的舞伴。”
　　这个连舞会都不知道在时空的哪里等着的小姑娘这样说道。
　　我补充了这个礼物计划关于蜘蛛侠的部分，最后如果她实在没有把礼物送给他的机会，我就直接在三明治店把背包给蜘蛛侠。
　　但是我们一年有那么多活动与节日，在学校里，甚至随便哪一天我们可以胡诌点什么给他就好，我想这个补充部分用不着。
　　眼见着，银河就倾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