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瘴气里的少年时光》大水泛滥

3、食堂

　　“一群娘娘腔，撒尿都没什么声音！”张梦岚对盛雁之说。“别这样说，快看！张伟生进去了。”二人竖着耳朵听着，声音似有似无，但从未怀疑过沈从阳说的话。初一的时候，众多女生的偏好也就是像张伟生这样力量型的，可秦初曼却不这样觉得。
　　她接触的大多是社会上的人，并不是特别社会的，只是犯些迟到早退，抽烟打架的毛病。在档案里记了过，好一阵歹一阵，勇于认错而坚决不改的一类人。那些“大哥哥”有钱好面子，初曼跟着他们耍朋友，腰包里油水足得很。想尝到这些甜头，还能独善其身的，也只有这个姑娘了。这里面的技巧攻略，够普通人学上很一段时间了。
　　每当秦初曼走出厕所，看到这么多女孩在白杨树下等着一睹张伟生的风采，她总是摇摇头，不说什么，默默走开。初曼虽然喜欢帅气的，但对于那些长相不尽人意的，也从不表露出来。
　　迄今为止，秦初曼业已谈了五个男朋友了。小学四年级开始，陆陆续续谈了四个帅气的男孩（都是些染发烫头的社会青年）。除过第一个是动过些许情感的，其余的不过是天性使然，为了吃得更好穿得更好而已。现在刚上初中，对这个早已熟悉了的圈子，又有些陌生。朋友介绍了个小伙子，用来试试水。
　　至于张伟生，秦初曼不屑一顾。身上穿的不是名牌，花钱也不大手笔，体魄虽然强健，可初曼现在一个初三的男朋友一米八大高个，成熟奔放。愿意为她花钱，会说些俏皮话，不像张伟生那个铁木桩。
　　说到张伟生，对于楼上女孩们热忱的目光，他并不是毫不知情，因此脸红了好几次，外表虽是个钢铁直男，内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这都得怪沈从阳，但张伟胜却不知道自己身陷这种被万人景仰的感觉无法自拔，哪还管得了沈从阳？
　　沈从阳也是一样的境遇，整天被女生围得水泄不通，都为了去套些新故事。沈从阳为了不被发现江郎才尽，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权宜之计“你们应该去看看张伟生吃饭。”
　　整日泡在小卖店以零食度日的张梦岚、盛雁之等人，以及总想着翻围墙出校门觅食的唐慕梅、周梦易，都争先恐后的往食堂里跑。
　　食堂有许多个窗口，但说到底，只有3种类型——“学生餐”“贵学生餐”“教师餐”。
　　学生餐都是些粗茶淡饭，都是像油焖白菜这样的菜品，墙上的表格上显示每天都是三道菜，可有些时候只有俩菜。当然，在领导视察工作的那几天，不会存在这样的情况。而“贵学生餐”几乎是出双倍的价钱，买的是比教师餐次一点的菜品，他们可以自己执勺盛菜。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要知道食堂阿姨的手......
　　就因为这样，张伟生毅然决然的打了三年的“贵学生餐”。老师吃饭是免费的，他们也可以自己打饭菜。
　　“教师餐”“贵学生餐”中间只隔了一个栏杆。11点四十放学，等到十二点，就可以跑到教师餐那里捞些油水，还可以打碗美滋滋的汤。有些孩子冒着危险提前去那边打饭菜，管理员在人头攒动的食堂里，照顾不了那么多，而那边打饭的老师通常心照不宣，毕竟教师餐确实好很多，自己吃也足够了，让这些孩子钻空子也无妨。
　　但有些老师迈不过这个坎儿，贪心不足。盛雁之有一次跑过去，被其中一个老师骂的狗血淋头“小娃子滚那边去，没大没小的，老子上了一上午的课！”盛雁之是被吓傻了的，和她一同来看张伟生的“巫师”张梦岚挺身而出“你不配当个老师！”这句话彻底堵住了这位老师的嘴。
　　张梦岚、盛雁之、唐慕梅、周梦易等人坐在张伟胜的对面，或者一个能看到他的位置。有时学习委员邓小玉和郑元东也会来同坐，这些姐妹们并不觉得邓小玉是为了伟生来的，其实就是。
　　对面的那边，是李泽洋、张伟生、晓千凡、简遇等人。相对于女生而言，男生的小群体显得分散一些，但都很和平。至于女生，大多坐在一起，可谁知道她们心中都在勾什么心斗什么角？
　　伟生的盘子看不到一点银白色，都被排山倒海的饭菜堆满了。伟生只将盘子微倾斜，用筷子使劲儿往嘴里捅，每当饭菜漏到鼻孔里，免不了剧烈的咳嗽一阵。这时身旁几个好友都会来拍背，千叮万嘱小心点。
　　就算石天磊吃饭也不像伟生这样着急。对面的女生小鹿乱撞，激动的心悸不已......
　　她们却不知道，伟生这样卖力地表演是为了远处的秦初曼。而秦初曼对此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