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莲华论诗与文史集》山海莲华

24、白居易的最爱是“菊”吗？

　　陶渊明几乎已经成了菊中仙了，所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菊者，隐逸之花。
　　白居易说自己崇尚“中隐”，中隐之花同大隐小隐之花有别乎？
　　花之别，如富贵牡丹，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梅为四君子之一。
　　然则，隐有别乎？
　　王维诗曰：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桂花者，金粟也。王维，字摩诘。世称诗佛。维摩诘菩萨，即过去金粟如来。王维官至右丞，玉笏博带立于朝廷，亦出入辋川禅修，所谓亦官亦隐者，实为大隐。以此推知，金粟花，大隐之花。
　　然则，小隐者为谁？世人必要笑话说：李商隐？
　　白居易闻之必然捧腹斥之，如是大中小者，不过方便说辞，不必拘泥。
　　晚唐风雨飘摇，朝不保夕，为求口食自给必有商隐者，颐卦之谓，忽大忽小，市井难免有井泥不食之时，所谓出淤泥而不染于斯，莲花可谓小隐之花乎？姑妄听之吧！
　　且来鉴赏白居易之《咏菊》，品评花之大中小隐。

　　咏菊 白居易
　　一夜新霜著瓦轻，芭蕉新折败荷倾。
　　耐寒唯有东篱菊，金粟初开晓更清。
　　秋霜打瓦，芭蕉新折，荷花亦败，耐寒者东篱菊。且看，南山菊与东篱菊，有别乎？
　　谢灵运于东山有欲出济世之意，陶渊明于南山有终隐广化之意。
　　是所谓东方青龙木生，南方朱雀火炎。都有向上的意思啊。
　　只是时与位不同，人的选择不一样，但是于天道则殊途同归。
　　秋菊黄，秋桂香。
　　此刻，同时，于秋，于菊，于桂，白居易只是左手采菊，右手折桂，莲花则于足下生就。
　　大中小隐，有别乎？
　　确有先后，更分次第，然则休风至道，明心见性者，必左右逢源，中道如是，王道如是，至道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