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归辞》临上淮笙

17、初见亦是重逢

　　夜衡的眼神让君奕寒有些不悦，皱了皱眉。

　　夜衡也马上察觉到了，心中一紧，连忙收回目光，尽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抱...抱歉...”

　　夜衡低头紧抿着唇，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捏着衣袖。

　　君奕寒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眼前的夜衡，不禁轻笑。

　　这个天族战神怎么和自己听到的有些不一样？
　　这真的是那个传说中手持青玄剑，统领百万天兵，杀伐果决的天族战神？如果不是夜衡拿着青玄剑，君奕寒打死也不会相信眼前的人会是连上官曜那个自大的家伙都忌惮三分的天族战神。

　　君奕寒犹豫了会，还是没忍住，“ 你当真是夜衡？”

　　“啊？”夜衡愣住，“是，是啊。”

　　君奕寒：“......”

　　其实也怨不得君奕寒有此疑惑，神魔两族虽表面上还未撕破脸，但暗地里却一直在处处较劲。

　　君奕寒虽为魔尊，但魔族大小事物太过繁琐，他便干脆全部丢给上官耀和东方卿离，一武一文。君奕寒自己倒也落得个清境，多半的时日，不是在闭关，就是闲游。

　　虽然君奕寒一直听说天族也位战神，但从未见过，既不知音容相貌，更不知年岁几何。

　　君奕寒、夜衡两相尴尬，站立良久。

　　君奕寒轻咳，“想必夜神也是为这玄冥兽，可惜你晚了一步。如果夜神殿下不死心的话，本座倒也不介意和你比试比试。”

　　“我不会与你动手。”这辈子都不会。夜衡在心中补充道。

　　君奕寒不解，“为何？这玄冥兽凶性未除，你就不怕本座，让它去危祸六界吗？”

　　“你不会。”夜衡脱口而出，没有任何的犹豫。

　　君奕寒愣住了，他的确不会，准确的说是不屑于，但夜衡的坚定却让他有些无措。

　　可夜衡的眼神却又是那样的真挚。

　　从一开始，君奕寒就觉夜衡怪怪的。明明是初见，可夜衡看自己的眼神，却倒像是.....久别重逢？

　　君奕寒嘴角上扬，“素来听闻，天族战神嫉恶如仇。对魔族中人更是犹为痛恨。如今看来，这传闻倒也不能全信。”

　　夜衡怔了下，其实传闻是真的。前世的自己，自翊站在正道的一面，因为在天界的所见所闻，便给所有与天族为敌的人，魔，妖都扣上了十恶不赦的罪名。

　　但是前世自己也曾在魔族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时他才发现魔族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十恶不赦，只是与天族政见不同，风俗不同罢了。

　　他们也可以与兄弟朋友在一起喝酒划拳，也会因为家人朋友的离世而痛苦哭泣。不仅如此，他们更加率性耿直，没有天族那些繁文缛节，须臾奉呈更让人舒心自在。

　　夜衡：“我也曾听闻魔族至尊，心狠手辣，冷漠绝情，如今看来也不一定为真。”

　　夜衡的话似乎取悦了君奕寒，君奕寒低头笑了笑。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白皙的皮肤微微泛起一丝红晕，眉眼之间满是温柔。

　　夜衡看着君奕寒晃了神，前世的君奕寒每次看见自己时也是这样的神情，可当初的自己从来没有去在意过。

　　这时，君奕寒转身离开，夜衡连忙追上去，“你去哪？”

　　君奕寒停住脚步，“夜神殿下还是先关心自己，殿下的任务没有完成，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向你们那位天帝陛下交差，至于本座去哪，就不是夜神殿下该操心的事了。”

　　夜衡怔了下。再看时，君奕寒已不见了踪影。
　　夜衡望着空荡的四周，一点一点收回刚才伸出的手，轻声道，“我只是，还想再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