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以渺小启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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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有没有考试呀？”云凡抱着梓晨，在不大的卧室里给梓晨辅导着作业。
“今天考了。”梓晨坐在云凡腿上，抬头后仰，脑门刚好抵住云凡的下巴。
“语文还是数学啊？”
“都考了。”
“考得怎么样？”云凡看到了梓晨眼里带着希望。
“不知道。”梓晨望了许久，嘴里嗯哼两声。
“哦？”云凡不知道是该安慰还是鼓励了，“那觉得难不难呀？”
“还好啦，”梓晨低下头去，“有些题还不会做。”
“那考得就不是很好咯？”
“没有啊，除了那几道不会的，其他的我都写了。”梓晨好像也不确定。
“那等成绩出来再说吧。”云凡拿着铅笔的手点了点桌子，指甲敲击桌面，哒哒的声音慢慢平静下梓晨的担心。
作业本上的字迹由疏变密，云凡想起几天前梓晨的日记本。
当时虽然看了一眼就放回去了，但是那几个字却一直留在脑海里。
他是想要我一直陪着吗？
云凡不知道。
但总是会有一天得放手，需要他自己去成长。
九月中旬，渐渐进入了秋天。
只是还炎热着，让人留恋那耀眼的灼夏。
初三多了一科化学，不过感觉挺简单。
就连白迅第一次化学测验也有八十多分，反观胡浩的三十分就有点让人迷惑。
开学的时候还举办了一场书法比赛，全员参加。
云凡拿到个二等奖。
周四的夜晚，物理晚自习。
已经一把年纪的老教师，也是云凡的物理老师站在讲台上。
两节课的晚自习，硬生生讲了满满当当两节课。
云凡有些头晕，在桌上趴了一会，直到住读生第三节晚自习的上课铃打响，他才堪堪开始收拾书包。
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早上刚下过雨，云凡没骑自行车。
秋日的晴空里，陡然一道霹雳，降下来万里的白光，照亮无垠的归途。
云凡吓到了一下，肌肤之上已经能感觉到雨点落下。
拿出书包里常备的雨伞，不觉加快脚步。
天空时不时闪过雷，打在远方的山丘，打在不知名的地方。
雨棚上有着咚咚的雨点打落声，看着前方的小路，云凡踏进去。
平常这条小路是不大走的，但是今天有些迟了，再说小路上树叶很密，大概是能挡下一些雨伞。
上个世纪修建的路面在雨水的浇灌之下已经泥泞不堪，云凡暗蓝色调的鞋上已经有了些泥渍。
一个凸起的砖块挡在前路，小路上路灯昏暗，急于行路的云凡没有看见小小的凸起，一脚踩上去。
溅起一片泥水，落入脚踝。
一股轻凉的触感从脚踝向上传动。
云凡在闪电的白光中，依稀能看见已经满是泥浆的白袜和裤脚。
遮雨棚下，雨水顺着一个通道落下，形成小小的瀑布。
从下方穿过，雨伞上一股压力下压，水花从旁边接触地面，啪嗒消失，汇聚在城里的小河中。
小路出来，是广场上。
没有了任何树叶的遮挡，除了雨伞和书包，云凡暴露在雨中，广场的瓷砖地面更加滑腻。
他不得不放慢脚步，以免滑倒。
最后剩下的这段路，磨磨蹭蹭走了许久。
天上仿佛有着无数的银蛇奔舞，一条一条落入凡尘，涿洗铅华。
云凡终于到了目的地，收起雨伞抖几下，干燥的电梯地面马上盖上了一层水幕。
“怎么停在八楼了”
电梯的指示上一直现实在八楼。
十二楼的按钮还亮着，灯泡突然闪了两下。
滋滋作响。
“不会吧……”云凡虽然见过电梯停电而人没出来，但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第一次。
咔噔一声。
电梯里没有了灯光。
慌忙占据了云凡此时的内心，不过很快，备用的电灯照亮，红色的光芒充满电梯内部。
艰难寻找着紧急呼救的按钮，云凡的手指在上面停留，肆意急促按着。
没有反应。
云凡又按了几次，旁边传来了滋滋的电流声。
楼下噔噔咚的发电机声和一股柴油味传来，云凡松了口气。
带着有些被吓坏的心情，安静呆在电梯里。
楼下发电机的声音逐渐变得规律，电梯里的白光也终于回来。
看到八楼的字样逐渐上升。
九……十……十一……十二。
电梯开门之后，以往夜晚之中显得阴暗的楼道此刻却是如此令人安心。
踏了两下脚，吵醒了声控灯，凭借着微黄的光芒，找到钥匙孔。
咔嚓的开门和轰隆的雷声混合。
云凡看见了在周盈怀里颤抖的梓晨。
好像因为刚才的雷声，背对着大门的梓晨并不知道云凡已经回来。
周盈看见，轻轻拍拍梓晨背部，安慰着。
在云凡放下书包雨伞后，站在周盈面前，张开双臂
周盈摸摸梓晨脑袋，“看看谁回来了”
梓晨带着呜咽声转过头，还伸手抹了一下脸颊上的泪珠。
“哥哥！”梓晨从周盈怀中挣脱，冲进云凡怀里。
“怎么哭啦”云凡一只手托着梓晨，一只手在梓晨脸颊上擦拭着。
“我、我还以为哥哥出什么事了。”
云凡坐到沙发上，抚慰着担心的梓晨。
眼泪落在身上，沾湿了九月份盛夏的短袖，云凡没有什么恶心的感觉，拿过周盈递过来的纸巾，轻轻在梓晨脸上擦着。
“好啦好啦，我去洗个澡，被雨淋湿了。”云凡放手，梓晨却还吊在云凡脖子上。
“不要。”梓晨死死的抱着，云凡上衣已经被梓晨占领。
厨房内传来了嘀的一声，周盈已经开好了热水器。
“我还得洗澡呢。”云凡抱着梓晨，在卧室里找好了睡衣。
“一起洗不就行了吗。”梓晨脱掉身上的睡衣，赤着身，抱在云凡身上。
“行。”云凡无奈，抱着说什么也不松手的梓晨进了浴室。
在天上的银河，一切的通明和清澈。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此后云凡一生也不怎么想回忆的片段，在这里浮现。
为了找个话题，云凡问了句，“考试成绩知道了吗？”
“语文74，数学82。”梓晨好像还沉溺在刚才，没有思索的说出成绩。
“不错啊。”
“可是……老师说我成绩比期末下降了。”'梓晨有点不开心的控诉。
“那这周末我们分析下卷子。”
“嗯。”
又沉默了下来。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接近半小时。
“怎么还没洗完啊？”田江川准备上个厕所的，从二十分钟前就憋着了。
“洗完了！”云凡回答着。
“出去吧。”云凡关掉水龙头，肆意给梓晨套上睡衣，自己只套了最里面的一件，剩下的出去再穿。
窗外的暴雨依旧没有要停下来到意思，只是没有了雷，依然是在无情的落下。
天光的无情之中，天色的昏暗之中。
梓晨有些累了，在床上躺着，就连搂着云凡的双手也松开了。
看到他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洞察于天花板，云凡有些担心，“怎么了？睡不着吗？”
“嗯。”梓晨点点头，转了个身，侧身对着云凡。
云凡环手，搂住梓晨，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夜曲，跟着节拍拍打着他的背部。
睡衣薄薄的一层，能感受到梓晨瘦小的背部、突出的脊骨。
顺着向下，到梓晨的腰间。
云凡环住了细小的腰部，没有半点多余的脂肪，胯骨被皮肤紧紧包裹。
梓晨慢慢睡去，深深的坠入云凡的迷想之中。
这周末，梓晨双手拿着卷子铺在桌面上，云凡认真的分析起卷子。
其实发现很多都是梓晨会做的，只是有些点没想到，但都能理解。
比最开始的时候好很多了。
渐渐入秋，教学楼楼下的大树被秋风扫下几片稍显泛黄的树叶，天色仍然明了。
斜阳中透过树叶，斑驳的光线在云凡身上。
百无聊赖的刷着习题，总是会在不经意之间想到梓晨。
他摇摇头，尽量不让自己的思绪被扰乱。
夕阳有些累了，今天它没有太多的心情给人们以无限美好的景色。
只是学校旁边的小山上几户农家飘起来的炊烟，才宣告着下午的结束。
“云哥，去吃饭吗？”胡浩用手肘碰了一下云凡。
“嗯，去呗。”云凡伸了个懒腰，拿上小小的单词册，跟着胡浩到了食堂。
这学期开始就听闻食堂涨价。
素菜由以前的一块五涨到两块，荤菜五块到八块。
随便打了两个菜，胡浩选了另外两个菜。
两人对坐在一个桌子上。
“你真打算去职中吗”云凡想起之前班会的时候。
“嗯……不知道。”胡浩神情有些没落，“到时候成绩能上的话就上高中，不行的话…就只能去职中了。”
他耸了耸肩，在云凡有些留恋的眼神中，说：“反正我们家也没多的钱缴择校费。”
“回去我物理笔记借你，晚自习抄完吧。”云凡低头吃饭，“你自己也得努力呀。”
“我知道，你看上次化学测验。”胡浩说到这个，好像很无奈的样子。
“嗯，怎么了？”
“知识点我都记得，什么方程式也知道，但是考试就是不知道怎么写。”胡浩说到这里好像正到气头上，敲了两下餐盘。
“你那是题做少了，回头买本课外的练习册，周末我跟你一起去。”云凡看了一眼，“或者你找白迅也行，他化学挺好的。”
“唉……”胡浩扶着额头。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以渺小启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