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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育儿成奢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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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王八大夫!下次被我抓到铁定不饶她!”展容一边端下炉子上的药罐,一边在嘴里狠狠的骂着。叫她熬药熬药,居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先前就看出她不情愿的模样,肯定是看不起他们男人呢,真是欠扁!
展容小心翼翼的将药罐里的药汁倒进碗里,然后放在木盘里用手托住,往季卜茹的房间走去。
“药来了!”展容脚还没跨进门就粗着嗓子喊着,“我是大老粗,喂药这种事我可做不好,还是交给绝倾你吧。”
尘绝倾接过药碗,横了展容一眼:“还洋洋自得呢,你以为大老粗是好话?自己还总挂在嘴上。”
展容看着尘绝倾细心的给季卜茹喂药,之后还拿出手绢替季卜茹擦嘴,不由得十分感叹,与尘绝倾相比自己的确是大老粗嘛。
“可以走了吧?” 薛敏从门外走了进来,马车他都已经安排好了,只等季卜茹的人。
“走吧。”尘绝倾将季卜茹扶到展容背上,协助展容将季卜茹背出屋。
待几人都坐好后,马车开始驶往季府。
“哎呀,忘记易容了。” 尘绝倾惊呼。
薛敏一愣,然后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说:“算了吧,暴露就暴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再说,府里你救来的那些男人都把我们看得一清二楚了吧?”
展容也高兴的说:“你们这样挺好,挺好。”易容之后他每次都不习惯,说话也没那么随便。
“好吧,反正卜茹现在也有了身孕。这一安定,恐怕以后暗中行动的机会不多了。” 尘绝倾苦笑着。
他们要拆伙了吗?一时之间,三人都陷入了沉默,都看着昏睡不醒的季卜茹。
马车很快到了季府,而季府几乎出动了所有人在门口等着。因为这可是楼布善的第一个孩子,不离还派人快马加鞭通知了相国,所以想当然尔,楼家来的人也不少。
“没想到我们家善善还挺能干的。” 薛雨灵自豪地说,引来旁边楼惊胜的白眼,这种事情也是可以拿来炫耀的吗?
善善也是激动的无法自已,她从以前就梦想能有一个孩子。现在不用自己吃苦就能实现了,有什么办法不开心呢?夫郎真是好样的!她完全忘记了季卜茹为何会一消失就是一月半之久。
展容和尘绝倾一人扶着季卜茹一边臂膀,将他架下了马车。
“这是怎么回事?”季良愕然的看着人事不醒的季卜茹,也立刻吼道:“来人!快去扶卜茹少爷!”
下人赶紧上前,几乎是将季卜茹托了起来,不过这也省了展容和尘绝倾许多事。
善善这时才充分体现了她学过的知识,上前几步对着展容抱拳,彬彬有礼地问道:“请问展公子,我家夫郎为何会这样?”
展容面不改色的撒谎:“是这样的,楼小姐。今天一早我们三人在街上闲逛,看见卜茹在前边,正要去打招呼时卜茹就突然昏了过去。还好四皇子眼明手快,上前接住了卜茹。我们将他送往附近的医馆,才得知他已经怀孕一个半月了。所以赶紧派人给季府送信,我们也随后将卜茹送了回来。”
薛敏还补充了句:“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照顾一个孕夫的。”
“四皇子教训的是,是草民的过失。”季良赶紧认错。
楼惊胜有些奇怪四皇子怎么会认识季卜茹,还跟展容以及尘绝倾那样的人在一起。但在众人面前,她并没有流露出来。
善善正想说话,却被地上的红色刺痛了眼:“这是什么?”
众人顺着善善的手看过去,发现地上有很多血迹,均大惊失色。
“啊,是姑爷的!”不离说完立刻捂住嘴,不敢置信的看着被下人们正扶往府内的季卜茹。血,的确是从他身上流下来的...
“怎么会这样?”善善喃喃道,发生什么事了?但夫郎流血了,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吧?
“快请大夫!快请大夫!”季府立刻混乱起来。
薛敏、展容和尘绝倾三人也大惊失色。不会是...流产吧?
“先跟进去看看情况再说。” 薛敏当机立断,推着已经呆若木鸡的展容和尘绝倾进了季府。
“大夫,情况怎么样?”季良着急的问着,这可是楼布善的第一个孩子啊,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
大夫惋惜地摇摇头,“令公子是小产了,而且...”下面的话有点残忍,对于一对新婚夫妻来说,可是作为大夫,她不得不直言。
“而且怎样?”季良听见‘小产’二字就已经有些晕眩了,却听见大夫似乎还有后话,不由得紧张起来。
“令公子所受之药分量太重,恐怕...”大夫心一横,终于说了出来:“恐怕此生难以再孕了。”说完就转身写药方,给季卜茹补身子去了。
季良瘫坐在椅子上,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好不容易与楼家结上了亲,如今却...
“那我夫郎有没有事啊?”善善小小的失望了一下之后,又紧张起季卜茹的身体来,摇晃着大夫的手追问着。
“楼小姐放心,令夫郎身体无大碍,只需要静养一阵子就可以复原了。”大夫赶紧宽慰着。
“噢,谢谢你了。”善善这才放下了心。
不离惋惜地看着床上的季卜茹,本来想着姑爷这次怀了孕,总算可以翻身了。谁知道又出了这样的事...小姐可是相国及相国夫的心头肉,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小姐无后的。看来小姐很快就要纳侧夫了。
薛敏被尘绝倾和展容瞪的有点腿发软,他一点都不信是他的迷药造成的!明明太医说过,那迷药对身体没有一点害处。
“大夫,请问季卜茹是为何小产?” 薛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是红花堕胎所致。”大夫头也不抬的回答。
红花?
薛敏三人面面相觑,从发现季卜茹怀孕到送来季府,根本没有碰过什么红花啊!
“啊!”展容突然叫出声来,冷汗直冒。
“你想到什么了?快说!” 薛敏一把抓住展容的衣襟。
“卜茹喝过安胎药...”展容呼吸困难,但却没有挣扎,“那碗安胎药,是我从药罐里倒出来的。”
“那药是大夫开的,应该没问题啊。” 尘绝倾不解地问,然后又猛地睁大眼,难道是那大夫有问题?
“我去端药的时候,大夫并没有在厨房。”展容嗫喏地说着,“我以为大夫走了,也没在意。”
“你!”尘绝倾想给他一拳,被薛敏给拉住了。
“算了,绝倾,展容也不想的。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走,我们现在去找那位大夫!” 薛敏冷静地说,他不把那大夫扒一层皮下来,他就不是暗影门老二!
三人飞身而去,留下一脸震惊的季府与楼府人,没想到他们居然都有武功,而且看起来不弱。
“好好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唉...”季良万分疲惫,难道这是上天给她的惩罚吗?惩罚她不够关心卜茹?她是该好好反省了,卜茹离家这么久,她这个做娘的居然没有发现...
楼惊胜和薛雨灵带着楼家人先行回府了,一肚子的话都闷着没有说,毕竟这个时候是不适宜说这些话的。
等到下人给季卜茹喂下了大夫开好的药,大家也都散去了,将这片空间留给了楼布善和她的夫郎。
善善挨着季卜茹坐下,看着久已不见的面孔,突然生出了一种陌生的情愫。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只是,很不喜欢季卜茹现在闭着眼睛的模样。就好象...永远也不会再睁开了似的。
“你醒了?”善善看见季卜茹的眼皮动了几下。
季卜茹在进房时迷药的效力就退了,早醒着。只是不想面对这样的场合,所以没有让大家发现他醒了。
“嗯。”季卜茹睁开了眼,想要坐起身。
“你别动,大夫说要静养呢。”善善赶紧按住他。
“我不需要你来怜悯。还有,赶紧写一份休书给我。”季卜茹冷冷地说。
善善觉得她的夫郎似乎有什么不同了,特别是眼神。“为什么要我写休书?”
“明知故问。”季卜茹偏过脸,不想看她。她楼布善是什么人?即使不是以前的楼布善,起码仍然顶着这个身份,楼家人怎么可能允许她无后?
“我一点都不明白。”善善说的是老实话,她的确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要写休书。
“因为我不能生了!你想绝后吗?所以你休了我,然后再找个能生的男人去。”季卜茹邪气地笑着看面前的女人,似乎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他无法说自己不在意,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更在意楼布善的在意。
“喔,那个啊,没关系的嘛。”善善耸耸肩,她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她是非常喜欢孩子的啦,有一个自己的当然好了...没有的话也无所谓,到时去领养几个孤儿也不错啊。她知道不离就是爹娘从大街上捡来的与自己一般大小的孩子。
没关系?季卜茹收敛了笑容,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善善只是微微笑着,将季卜茹的身子放平,替他拉好被子,然后双手撑着下巴命令他:“快点休息!我就在这里陪你。”
能命令他的人还没出世呢!季卜茹虽然心里这么想,但眼睛却不听指挥的闭上,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