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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裕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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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没有注意到赵宝庆的脸色,自顾自地说:“我们两人的婚事,还是继续吧。你好好准备一下,看什么时候我去你家里商议。”
赵宝庆心里很不舒服,他一向是居高临下的态度,好像和她成亲,很勉强似的。而且,他以前闹退婚,和说过的那些刻薄话,他好像都忘了?
“我不想成亲,”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过了一段时间,顾裳来王府看望长姐。
她和王妃相聚以后,又来到赵宝庆房中,两人聊一些体己话。顾裳说,她和沈练交往得很好,她父亲看出了她的心思,愿意成全她和沈练。
赵宝庆看到他们两情相悦,有情人终成眷属,她很为朋友高兴。
王府里的生活,对赵宝庆来说,总体来说还是愉快的。
她注意躲着裕王,可是有一次,王妃吩咐一点事情,她逗留在王妃那里,走得晚了些,就见到了裕王。
裕王知道了她的名字和身份,露出惊喜的神情。
到了傍晚,裕王就派人把她叫到花园。
“我终于知道你的名字了,宝庆,”他说,语气很温柔。
赵宝庆觉得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要和裕王说些什么。“王爷,我……”
裕王看了看她的装束,又说:“我的母妃,也喜欢淡淡的茉莉花香,装着素净淡雅的颜色,就像你。”
赵宝庆吓了一跳,她让王爷想起了母亲?她有这么老吗?听说裕王的母亲是辰妃,在多年前就去世了。
“辰妃娘娘身份尊贵,小女一介平民,怎么敢相比?”
裕王沉声道:“我母妃来自民间,她是这世间最温柔的女子。”
赵宝庆想,他少年丧母,思念母亲是自然的。
皇帝因为迷信和儿子相克,早早就把儿子打发出宫居住。辰妃病重的时候,也不让儿子进宫,裕王就这样,连母亲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现在,皇帝还各种猜忌这个儿子。
没娘爹也不疼,赵宝庆觉得裕王也挺可怜的。怪不得,他看起来那么孤独。
其实,她觉得他可以熬一熬,毕竟他是皇长子,只要把他那不靠谱的皇帝老爹熬死,他就能继承皇位,算是出头了。
可她不能直接这么说,有关皇帝、皇家的事,可不能随便乱说话。
“母妃是扬州人,小时候,她常常跟我讲家乡的事,”裕王还沉浸在对母亲的怀念中。
“扬州是个好地方,”赵宝庆附和道:“我上次路过扬州,那里的小食真好吃。”
裕王露出一丝笑容,“是吗?可惜,我除了京城,哪里也没有去过。”
赵宝庆真的觉得他可怜了,是呀,皇子封了藩王,都不能出领地。像裕王这样不明不白呆在京城的,没有皇帝的允许,就不能出京城。
她想了半响,才安慰说:“殿下,小女觉得,辰妃娘娘如果在世,一定希望你每天都平安喜乐,没有忧愁。”
裕王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又问:
“你是白云书院大儒的学生?真是难得,芙蓉如面柳如眉,还是才女。”
赵宝庆不敢接话了,不过,被人夸还是高兴的。提到白云书院,她又紧张,不能再出丑,不然连累老师被人笑话。
池塘边杨柳依依,还有一阵阵微风吹来。两人闲聊着,慢慢向前走。渐渐地,赵宝庆放松了,觉得像和朋友聊天一般自在。
从此以后,裕王有时会找赵宝庆来,和她讲讲话。
赵宝庆觉得裕王挺孤独的,人也和气,愿意和他多聊两句。不过,她也有点担心,王妃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不过,自己并没有别的心思,应该没关系吧。
有一天上午,赵宝庆遇到了裕王,两人就在花园讲了几句话。
正说着,远远过来一个人。一般下人们见了王爷,一般都让开行礼,但这个人却迎着他们走了过来。
这人走近了,只是微微施礼:“王爷,”他一双眼睛又向赵宝庆看来。
赵宝庆一看,又是张居正!他真是无处不在。自己居然同时遇到他和王爷!今天运气不太好吧?
裕王看到张居正,微笑道:“张先生。”他对几个王府讲官,都是很客气的。因为,这些人都不是等闲角色,能帮他出谋划策,辅佐他。
“王爷今日很有雅兴,这么早,就出来观赏景色,”张居正又对赵宝庆道:“你的兴致也不错嘛。”
他这么一来,破坏了裕王和佳人相聚的雅兴。不过,裕王脾气很好,又听到他的话,奇怪地问:“张先生,你认识她?”
张居正答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裕王大吃一惊,望着他们两个,又看向赵宝庆,“你已经订了亲?”
赵宝庆还在想,点头还是摇头,要不要把他们定亲又退婚的事情告诉王爷?张居正已经代替她回答:“是呀,我们在五六岁的时候,父母做主,就已经定亲了。宝庆,你没有告诉王爷和王妃吗?”
裕王愣住了,显出失落的神色。过了一会儿,他才发觉自己失态了。“孤有些疲累,先回去了。”
说完,他带着贴身太监走了。
张居正看着赵宝庆,脸上浮现怪异的笑容。
赵宝庆瞪他几眼,“张居正,我们已经退婚了!过几天,我把聘礼还给你。”
“如今,你攀上一颗大树,就是不一样啊。我现在改主意,不想退婚了。”他阴阳怪气地说。
赵宝庆怼回去,“什么大树?你改主意,那也要我同意!”他居然怀疑自己和裕王有不正当关系?
“他不适合你。你还是老老实实,准备履行婚约,嫁给我吧。”他又说。
赵宝庆脸一红道:“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