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一对》财迷咪咪

19、恶意

　　盛王府和愉妃这边这个年过的也是有滋有味，德妃是外邦和亲来的，老五没有继位的可能，这母子俩性子也好，和愉妃母子处的还不错。

　　因为皇上心情不好，顾延朝抹掉了面皮，彩衣娱亲安排了两出皮影戏，一出盛王娶妻，一出盛王妃训夫，把顾延朝求娶颜瑶汐和夫妻俩在府里打闹时候做出的事都编成段子，排的热热闹闹，把皇上和两个皇妃逗得开怀，不停的笑这个皮猴，沉重的气氛直接一扫而光。

　　“这个猴儿，真难为朝儿媳妇能忍得了他还给他生孩子。就是编的夸张了点，人朝儿媳妇多乖巧的一孩子，让他这么一弄直接成了母夜叉了。”昌文帝笑的眼眶湿润，一张带着皱纹的脸笑的开了花。

　　愉妃也是笑的喘不上气，好半天缓过劲来，说道：“皇上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这是个猴儿，亏得汐儿脾性好，每次过来看我都说这臭小子的好话，生怕我收拾他，没想到转身这臭小子就把人编排成这样。也就汐儿现在怀了孕不方便，不然妾还真打算看一出现实版的盛王妃训夫呢，好好收拾这小子一顿才好。”

　　德妃作为和亲的公主，人是真的温柔美貌，不争不抢，笑起来也像空谷幽兰一样宁静幽香：“看出愉妃姐姐和儿媳关系好了，都直呼闺名的，也是真让人羡慕。如今姐姐儿子孝顺儿媳得心，妹妹别的心愿没有，就盼着过几年，明儿这孩子也能得一心心相印，白首不离的王妃，一辈子顺遂平安就好了。”

　　愉妃听着心里舒坦，也客套几句：“小五人乖听话，尚书房里先生多次夸奖，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比我家这讨债的好多了。这翻过年就十七了，也可以准备准备给相个王妃，老四就是十八娶得妻，如今感情也挺好，妹妹慢慢挑，这满京城的贵女呢，一定能挑出个合心意的好姑娘的。”

　　昌文帝很满意这几天的生活，忙了一年到头，好不容易能轻松几天，这岁数了，能不图个开心和乐？听了两个爱妃的话才想起，自家这小的也到该慢慢寻摸王妃，准备领差事的时候了。

　　差事可以放一放，老五这人性子慢吞吞，喜爱绘画和文学，是个比老二纯粹的多的读书苗子，周围围了很多读书人一起研究四书五经什么的，以后直接扔去国子监或是翰林院都好。但是王妃得好好想想。

　　老五和其他几个儿子还不一样，德妃不是大燕朝人，是和亲公主，老五血统不纯，择亲事就有点尴尬。

　　要说前面几个皇子选妃的时候，不管京城里是不是对那个位置有野心想博一个从龙之功，或是想给自家添一门贵亲当靠山的，那场面可盛大了，谁都争着抢着把闺女往宫里送。到小五这里就不行，他血统不纯，虽说没继位可能以后生活安全吧，还得防备会不会以后被新皇忌惮和外邦通敌的嫌疑。

　　而且小五因为自小教养的缘故，自己本身没什么上进心，给他的他就要，不给就自己呆着，乖是乖，就是给人不怎么上进没啥希望的感觉。谁家姑娘不想以后风光无限被人捧着过日子？就算是个王妃，也没人想屈居人下的啊。可是嫁给小五，哪怕都是皇子王妃，五王妃也得比别人矮半截，这就是症结所在，没办法改。

　　最重要的是，现在几个儿子都长成了，适合做太子的却还没谱。昌文帝是最疼老三，但是立储是国家大事，没得拿来作儿戏的。顾延朝是好，孝顺，聪明，体贴，这大婚后也懂事了能分忧了，就是性子有点还没定下来。这要是让他登上皇位，估计用不了几年，满朝文武都要活不出来了。

　　那也太造孽。

　　至于老大，严于律己没错，也是严于律人的，而且心够狠。当皇帝的确不能心软，但心狠成老大这样也是有点过分了，他要是当了皇帝，那午门外得天天血流成河。老二呢，看着聪明，温润知礼，实际上却是个脾气急躁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也一样不是个继承大统的苗子。

　　至于老四，学问比不上老五，沉稳比不上老大，文治武功比不上老三，也就是直觉好，有自知之明。如果前面这三个最后都没希望，老四做个替补也不错，开拓指望不上，守成倒是挺不错的人选。

　　还是得看看，反正老五现在还小，可以晚几年成婚，倒是不需要追求家世，脾气上合得来就行。到时候如果太子已经培养出来，可以让老五去靠个近乎，不管怎么说，和新帝关系好的话，就算地位尴尬，也会有不小的前途吧？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昌文帝心里一块心事就放下了，可以开开心心的和两个爱妃一起逛园子。老三是个注重生活品质的，他的王府修建的美轮美奂，还有个贪嘴上一口的王妃，在盛王府这几天美的这三巨头差点忘了宫里那一堆的糟心事，连顾延明都活泼了些，天天跟在三哥身后钓鱼打牌，一个个都想不起回宫了。

　　偏偏吧，昌文帝是皇帝，正常开笔开印都是在正月初八之后，昌文帝放不下朝廷事物，愉妃德妃也不好抛下皇帝自己留下继续玩，就带着还有点不亦乐乎的老五回了宫。

　　人是回了宫，可是事情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因为皇上早早的跑出宫去，容妃想提前该道歉道歉该说的先说了避免文贵嫔仗着理拿捏人，也没找到做主的。太后倒是想借助这次机会，捧一个皇子继位，给自己谋好处，但是吧，没人给她这个孤老太婆机会。

　　周氏早早的被容妃带回了临阳宫，康王那边不好让母妃出钱给自己王妃养身子，每天变着法送去各种好东西，不仅给周氏补身子，也是给容妃的孝敬。

　　但是吧，容妃本来之前一个月就因为卫氏怀孕，文贵嫔没少在自己面前挑衅炫耀感到气闷，自家儿媳倒是怀上了，却是孩子没了之后才知晓。这很让容妃感到气愤，你自己的身子自己不清楚？怀了孕了还能没感觉？骗谁呢？

　　主子在生气，懒得关心还在坐小月的儿媳妇，宫里的奴才虽然表面还是好好伺候了王妃，心里其实并没有多重视这位新主子。怀上还能给弄掉了，可见也是个没福气的，宫里最不缺这样的女人，也真没法让这些见惯了的奴才们对周氏抱持什么希望。

　　至于卫氏那边，文贵嫔也气，更多是气周氏那一摔把自己孙子摔没了，对卫氏倒是没太多的不满。卫氏遭了秧，又没人有证据证明周氏是故意害她的，那边也一样遭了罪，端王也没法去找周氏的罪过，最后也只能各自回去养着，就当意外结案。

　　好在文贵嫔虽然气，还记得自己儿子还要靠卫家的势，对卫氏还算是体贴周到。端王虽然不能天天陪伴，好歹也没趁这时候纳个小妾侧妃，每天还好吃好用的不断供应。卫氏性子软，和气讲理，倒是比周氏日子好过的多。

　　本来如果这两个同病相怜的妯娌就这么过下去还好，就算内里恨毒了对方，表面上也是言笑晏晏，偏偏在自己掉了孩子，最为绝望痛苦的时候，听到盛王妃有孕的消息。

　　卫氏还好，她家的教养就是严格按世家贵女标准来做的，对品行也有很高要求。虽然刚听到的时候也会本能怀疑，但是最后也只是有些羡慕，就平衡了心态专心养身。

　　但是周氏就不行。

　　“哪里有这样巧合的事情，我孩子没了，她就怀上了。分明是她的孩子克了我的孩子！不，是她和卫氏一起夺走了我的孩子！”周氏完全不能接受这个打击，坐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却披头散发双目布满红血丝，好像狰狞的女鬼，一点看不出书香世家女子的优雅美好。

　　容妃最近心气不顺，说话语气自然也不会好：“你有证据吗？你有证据说是颜氏害了你的孩子吗？没有就给本宫闭上你的嘴！颜氏身后是显义侯府，卫氏身后是礼部尚书，她们一个是愉妃的儿媳，一个是皇长媳，可不是你平时可以随意磋磨揉捏的那些不上台面的妾室！”

　　周氏觉得自己委屈啊，冤啊，冤的要流出血泪。一只手抚摸着依旧平坦的小腹，周氏恨极了。卫氏就是个丧门星，那么木讷不讨喜，自己保不住肚子不说，还害没了她的儿子。

　　还有颜氏，更是祸害。想起颜瑶汐那张艳丽中不失优雅的脸，周氏更是怄的要死。

　　怎么会有那么讨人厌的人呢？别人都想得到的东西她都有。美貌、仪态、气质，还有不俗的家世，父母兄长的宠爱，丰厚的嫁妆，丈夫全心全意的爱护和宠溺，就连她婆婆都对她爱护有加。

　　盛王府里除了颜瑶汐没有其他女主子，整个府邸都在颜瑶汐的手心里掌握，所有的景致包括房间里的摆设都是按照她的喜好设置。就这样，她还有接连不断的各色首饰衣服，盛王只恨不能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颜瑶汐，她现在还有了孩子。

　　她呢？周氏哭了，本来康王是夺嫡希望最大的皇子，还是很有牌面的，出了门周氏也是受很多贵女羡慕嫉妒的角色，但是康王府后院也是有四五个侍妾的。

　　宠爱不是独一份的就算了，容妃出身勋贵世家，母族就算没有颜广舟那么多的兵权，好歹也是有权有势，周家只是为了给康王在文人中增加一些名气和支持做砝码而已，比不上卫氏对端王的价值大。

　　容妃自幼美貌，进宫后得宠，气性大得很，心情好的时候还算好打交道，心情不好的时候除了康王和皇上，就算是诚王都会被骂一顿，更不要说她一个儿媳妇，简直是现成送上门的出气筒。

　　而在娘家，她母亲只看重哥哥，父亲虽是长子，手里的权利却并不大，属于趴在祖业上吃老本，家里全靠强势的祖母支撑，偏偏祖母最喜爱的是二房的小叔一家。这样的情况之下，周氏的嫁妆根本不可能丰厚到哪里去，最多只能算不露怯。

　　至于孩子，虽说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弄掉的，人嘛，总是习惯性的对自己宽容，原谅自己很大方的。周氏也是这样，她是头胎啊，没经验很正常的啊，而这个孩子是和卫氏撞没的，这个时候颜氏有了身孕，还能不是她俩害了自己的孩子吗？

　　至于卫氏的孩子也没了，那又怎么了？文贵嫔宫女出身，二十几年才是个贵嫔，容妃是世家出身贵女，还是有管理后宫宫务权利的妃位，自己也比卫氏的家世来的好，她卫氏的孩子如何与自己的孩子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