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神迹》辛之所在

1、倒霉催的出生

　　1,倒霉催的出生
　　总有一种悠长到了永恒的生命，散漫地挥霍着时光的碎屑。

　　那么，永恒寂灭之后又去了哪里？

　　毁灭的毁灭，是否就代表了重生？
　　我问道。

　　世界树没有回答，反而气得用树枝抽了一下我的花苞：“小样儿你有点胎儿的觉悟好吧？问那些有什么用？快快给我长大出生！”

　　我反手接住枝条，包裹在身体外边的花瓣尽数落下，风扬起它们消失于无穷远点。我回头看世界树惊地掉下来的木头下巴，很好心地帮它安回去。它挤出一行字：“你……你才长七天啊……”
　　它告诉我，自然“元素凝聚“的婴儿一般生长八十一天，有“父母”的精灵孕期长达三十三年。
　　“ 所以，你是个早产儿！赶快滚回来给我重新结一遍果子！”
　　不甩正在抽风的某树，我踢了踢树干“其他婴儿出生的时候是怎么下去的？”
　　世界树比森林中其他地方高了不止一倍，从我现在的视角来看，周围是绿色棉花糖一样的树冠。世界树本身越往底下越宽广，问题在于，我的位置是最顶上。难道我是一只猴子，出生就会爬树？——对了，猴子是什么物质？

　　世界树终于严肃起来，蹦出一个字：“飞。”

　　哦。原来是BETA2版猴子孙悟空。

　　树很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我的孩子是叫做精灵的种族，它们天生拥有元素之灵的祝福，标志就是透明的翅膀和可以飞翔的能力……”
　　我说：“停——抓重点说。”

　　“……我在此地驻守亿万个精灵年，你是第一个没有能力飞翔的婴儿……”

　　我回头看看肩膀，空空荡荡地样子。
　　刚想说估计您认错人了，我还是学爬树先的时候，远处飞来一个水蓝色头发的精灵弓箭手。我一激动大吼一声前面的美女看过来~
　　……

　　记得我前面说我出生在哪里吗？树尖儿上……

　　于是乎——我很自然地被自己的吼声震下来了……
　　我想我是精灵大陆上第一个被自己吼死的婴儿。自由落体的感觉不要太恶心，我大叫：“不是吧我还没有确定我是猴子还是精灵就要挂了是不是吉灵斯世界纪录会给我个大陆最笨奖啊我这辈子还没吃过饭呢我不想被摔成粮食……”
　　睁开眼睛想估计一下剩下来的高度是不是够我擦掉RAP出来的口水，突然发现自己被刚刚看见的美女拎兔子一样拎在手里。见我睁开眼，美女笑得俩眼睛弯起来，水蓝的眼睛眯成月牙，头向一边歪去，看起来特别纯洁。月光下，柔和的光凝聚在软甲和弓箭上，四只翅膀轻轻一挥，我就被拽到地面上来了。

　　我擦擦口水：“美女丫你有MSN么有□□么有爪机号码么~你喜欢吃纳豆么~”

　　汗。=。=[]纳豆是什么物质？

　　她对世界树施了个礼。回头对我说：“我叫若安（RUAN）。奉莎卡利之命来接你！”

　　又被拎兔子一样地拎过了一小片树林（丢= 0=）。一幢石砌建筑很突兀地趴在那里，外部已经有人在排队。一般是俩大人带一还在流口水的小孩儿。若安笑笑：“因为不是元素凝聚的婴儿出生时间，所只是有‘父母’的婴儿在做检测。你要是赶上婴儿潮，这个检测地点会挤爆掉。”
　　我很同情地看着趴着的建筑，心说这不就中国春节时候一火车站么。（不要问我火车是什么=。=[]）

　　终于排到队了。看门的老精灵拿个放大镜抓着我头发不停地看啊看啊看。队伍后面还在等待的人群吵开了：“精灵没有黑发！他是卧底！”
　　我一惊：原来咱走的不是林荫道，是无间道……

　　若安耳朵一动，皱了一下眉。美女生气了，后果很严重。我也动一动尖尖的耳朵，猛然醒悟过来她为什么要皱眉。

　　刚刚的第一个叫声，是没有声源的。

　　没有声源，只有两种可能，一，所有人同时认为我有问题，所以同时为声源；二，有人要找我的，或者若安的麻烦，所以声源在远点无法探知。
　　我四周看了一圈，基本排除第一。

　　美女迅速恢复正常，对我点点头：“没错。”
　　若安和看门人低声说了几句话，领着我推门进去。里面有三个门一字排开，上方分别浮动有红，蓝，绿的光球。
　　“刚才的事你不要管。这个房间是检测厅。精灵有三大种族：红门进火族，绿门风族，蓝门水族。发色一般和种族标志颜色相同。能力与发色深度成反比，即越浅天赋越高。几位第三次怒龙入侵战争以后还活着的长老都是银发银眸。我这样讲你明白？”

　　“原来姐姐你是水族！”-。-我学会抢答了。
　　若安满脸黑线：“我的意思是你很弱！超弱！庐山瀑布弱！”
　　我也一脸黑线：“哦。”

　　她叹了口气：“进入了种族的门以后，会检测部落。知道部落才好选择以后的职业。拿火举例子，烬部落的修火法，炎部修高攻低防战士，都是捷径。你这个情况，都进去试试看吧……”
　　三分钟以后，我从最后一个门里出来。一摊手：“什么都没有。”
　　若安一幅“我了解了”的表情，抽出一份《希斯坦丁学术周刊》，哗哗哗翻了几页，念道：“精神法师学家落修迩在对刚刚第一神使莎卡利陛下由于得知世界树诞生一无种族精灵而发飙之事作出科学解释，学者称陛下正在经历三千年以来第一次更年期。希斯坦丁大学城内知名学者余犰狳大师，资深养颜师郭精明小姐将联名上书，恳请陛下忌生猛海鲜等食品……由于经费问题，此次上书活动将乘公交车进行，故称‘公车上书’。……”（敬爱的康有为同学……请相信咱信不是故意的）

　　我鼻子一歪：“干我什么事，我是来打酱油的。”

　　她一拳打我头上：“死小孩，想哭就别憋着自己。”

　　三分钟以前，我进入火门，将手放在冷焰里，种族显示屏上空无一物。登记官把我赶到风门里，被吹风机狂吼一通，种族显示屏上空无一物。又被赶到水门，在一个莲蓬头下浇浇浇，显示屏终于有动静了，我激动地咣叽就跳起来差点感谢我的爸爸我的妈妈感谢CCTV，MTV……结果凑上去一看，水色的文字优雅明亮地显示：“请不要将石头放入仪器，谢谢合作！”

　　=========================我不叫石头，我叫傻根的分界线========================---

　　我只是觉得作者的笑话有点冷罢了，抬头一看若安俩眼泪就掉下来了，在半空中迅速凝固成固体结晶，就是俩水珠的形状，我伸手接住，一组讯息仿佛从结晶中传到我手心：
　　“……你要怎么生存下去呢？没有翅膀，没有种族，也没有办法成长，更无法选择职业……”

　　别给我整煽情的丫……
　　我紧了紧手中的泪石，呲出一个笑脸：“姐，没事儿。真没事儿。大不了我回去好好改造重新作猴，您过年啥的记得给我带串香蕉就O啦。”
　　若安抽抽鼻子，说：“你刚刚见到我的时候问我要过联系方式吧？这个就是！”
　　她抽走一块石头，轻轻一捏，两块蓝石有感应似的泛出绿光：“精灵中风族司通讯，但是所有精灵的泪结晶本身就是信息承载工具。”
　　食指在虚空中一划，一条银链穿过我手中的泪珠尖儿。若安勾起
　　链子戴在我手腕上，低下的头上水兰色发丝随风飞扬，笑得像个天使：“精灵是自然的赠礼。元素凝聚精灵是没有亲人的。我们有一个传统：用泪石通讯的人，就是亲友。”
　　只要有思念，天涯海角，终得以，相见。
　　没错，我没有翅膀，没有MP值，甚至没有属于我的颜色
　　但是只要我有一双脚，我就可以走到我要去的地方，只要我有一个愿望，我就可以飞翔。直到有一天我找到了希望，我就可以忘却悲伤。
　　谁说过，每个璀璨的星空后，藏有我们最绝望的梦想；每一个天堂，都要靠自己努力去创造。
　　============================我是煽情结束的分割线=============================

　　都城莎卡利。神使办公厅。

　　“为什么这儿像被洗劫过？”我瞪大眼睛看着一团乱的地面。可怜的大理石。
　　“记得《希斯坦丁学术周刊》的最新报道吧？”若安小声说。

　　我汗。原来是更年期惹的祸。
　　突 然“轰”地一声巨响，一扇门被踢开。
　　那力道，那精准，很好，很强大。
　　一个优美的声音传出：“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声音绕空有废砖的办公厅一周，那叫一个荡气回肠，还带点儿花腔音。等烟雾散光，踢门的人终于瞄见我和若安，感动地一把BT一把眼泪就招呼上来了，用见了亲妈的口气说：“阿拉等你们老久啦！这旮瘩一个人儿都不见啦。谢谢啊。咖啡不加糖！”
　　这哪儿冒出来的野孩子不懂规矩把咱当跑堂的啊？我一翻白眼：“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若安低下头踹了我一脚。
　　“嘿。我说您。姐姐。您别有样学样成吗？咱可不是门板……您看我脆弱着呢……”我疼。
　　若安没抬头又踹了我一脚。
　　“我说您还来劲了……”
　　“以神之名代行于世，见使者如见神明。祝陛下万寿无疆，如光永耀，如昼永昌。”

　　还没等我反映过来若安用蚊子哼哼一样讲出来的话，踢门女“嘁”地一声挥挥长袍的袖子，地上所有断壁残垣烂砖碎瓦一瞬间复原了，神使办公厅每个小房间的办公人员，访客，官员，考察团，躲猫猫的等等等等全回来了。一边碎碎念：“没劲连个好玩儿的人都没有……”
　　我惊：“老姐~快出来看上帝。”
　　她慢慢走近，铂金色的瞳孔，同色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新月的形状，在办公厅用来照明的流荧冰魔光下熠熠生辉，每一个闪耀仿佛都是能量的聚集，爆炸，湮灭，最后重生。
　　看不出种族的强大，其实是真正的强大。
　　她开口，说：“我就是莎卡利。在精灵的世界里，我就是上帝。”
　　那种表情，好象在说多看你一眼都是她的赏赐，你应当感激。明明是标准的精灵小瓜子脸一张，标准的精灵狐狸耳朵一对，在我看来却无比讨厌。

　　仿佛已经恨了千年。
　　敏感的若安好象觉得有什么不对，赶忙插话。
　　“陛下。我刚刚带此幼子至第七检测站，结果……”
　　“够了。我都知道了。”莎卡利目光移到若安身上“连近神军队长都能私自出王城，还有什么荒唐事情不能发生的？”
　　“陛下！我是奉您的命令……”
　　“闭嘴，女士。”莎卡利慢条斯理地翻了翻不知道从哪里抓来的《希斯坦丁学术周刊》，“更年期？什么乱七八糟的……落修迩是吧，别以为你是蓝多的弟弟我就能放过你……”

　　现在这个状况，貌似我们被忽略了。
　　“我们悄悄地出城，打枪的不要……”拖着半石化的若安，我风风火火撞掉一打鸡蛋四瓶墨水五个书记六张桌子，终于到了门口，憋死我了，为了不出声音咱可是连大喘气都没有。
　　“站住。”
　　我刚喘口气，莎卡利的声音传来，我们“咚”地一下就回去了。你会法术你了不起啊大婶？！
　　她冷笑一声，说：“对，可惜你不会。而且说不定永远不会。”
　　若安小声告诉我：“不要乱想了。陛下会读心术。”
　　“你就不想知道，没有种族，没有翅膀，没有魔力，你怎么活下去，婴儿？”
　　“想。”其实有时我挺老实的=。=（作者：其实你是怕了吧？我：边去。）
　　“作为我的子民，我有义务指导你成长。所以婴儿，你不用害怕。”依旧是赏赐一样的笑容，赏赐一样的语气。
　　但是不能说，不能想，不能鄙视。
　　因为我要活下去。所谓常在人家屋檐走，怎能不低头啊……
　　“很好，孩子。我相信你在来的路上看到了，在丛林里，有很多动物，不同区域的动物有不同的等级，正常的精灵宝宝都从新人区开始，杀死的怪物越多，你们的力量，天赋，魔力和根骨就越高。等到升级了后，可以在都城旁边的‘精灵之眼’泉水旁边领加翅任务然后加翅。两对以上翅膀的，可以选择继续打怪物成长，或者进入希斯坦丁的学校学习。但是你不行。
　　“很明显，你的魔力值基本为零，代表了你只能物理攻击。但是你又没有翅膀，速度和力量都有不足。所以——”
　　“他不会去冥界！”若安突然放大了声音说。
　　“那你告诉我他要怎么活？”莎卡利一摊手“他不可能被你照顾一辈子。何况亲爱的，哪天我一不高兴把你喀嚓了，他怎么办？”
　　“他是精灵啊！是您的子，就不会喜欢黑暗的世界……”若安依旧坚持着。
　　“拜托。你不是在跟光明神说话。我要负责每个精灵的成长。这样是很辛苦，但是对他来说是独立最好的机会。只要能自立，黑暗和光明里成长，又有什么区别？”
　　“ 他会被污染的……您忘了蓝多术师吗……”
　　莎卡利皱眉，保持一个痛苦的表情很久。然后忽然白痴一样笑了一下：“忘了。”
　　我开口：“你们能用普通话么？为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明白。”
　　“问吧。孩子。”莎卡利笑笑。
　　“什么是冥界？和我有什么关系？”
　　“冥界是创世神留下的四个世界之一。所谓‘四个世界’，除了精灵生存的精灵大陆，天使之国圣浮里亚，没有边界的精神领域，剩下的就是冥界——”
　　突然一个三对翅膀的侍卫闯了进来，表情无比凝重，悄悄跟莎卡利咬了下耳朵，碎碎念了没几句，突然莎卡利的脸“唰”地就白了。
　　“公车上书？！反了他们！！”莎卡利站起来，一直隐藏的传说中的终极羽翼——六对精灵翅膀一下展开，爆出华丽丽的光芒，尊敬的陛下就在这华丽丽地效果里狂吼：“我还—年—轻——得—很——！让郭精明滚回他的《精灵人民文学》去！我—没—有—更——年——期！”

　　〖各位观众大家好，现在插播即时小道消息，第一神使深陷‘更年门’事件，再次发飙，“公车上书”除了感动广大精灵群众外成果几乎为零。余犰狳大师负伤入院。请发送5425到您想说的话，共同祝愿余大师渡过危险期！——《希斯坦丁学术周刊》实习记者OO为您报道〗

　　等莎卡利再次（我为什么要说“再” =。=[]）恢复正常，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情了。
　　这三天里，若安将莎卡利没有说完的话接了上去。
　　天国和精灵大陆是单一民族国家。就是居民的主体单一化：前者天使，后者精灵。精神领域是纯粹能量与意志的世界，物质生命体进入，如果精神力不够，会被完全同化至消失，冥界则和精神领域完全对立，换言之，纯粹物质的世界，在那里“神威”和“魔法”完全无效。反重力飞行也根本不可能。
　　莎卡利说的没错。对其他精灵看来很恶劣的环境，对我来说，代表了公平。
　　如果其他生命在那里能活下去，我也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