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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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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了一阵,王小楼觉得自己有一次失策了。
他不该如此张扬,可是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远比想象中危险的时候,已经悔之晚矣。
世上什么药都有价儿,就是后悔药无价,也无处可买。
如果被捆在树上,老老实实地耷拉着脑袋,还没有几个人会注意到他。
可是,他从被拖着绕绳子的时候就开始大骂,尤其绑到树上以后,踢蹬着那条可以动弹的腿,骂得酣畅淋漓,喉咙里边开始干涩发痒,连谢轻容的衣角都不曾看到,却引得很多人围拢过来,站在他的身前左右,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那些眼光,轻薄猥亵,钩子一样,争先恐后地想要撕扯掉王小楼的衣裳。
甚至,王小楼听到有人在咽口水,那咕噜的声音,远比藤条破空的声音更加恐怖。
终于有个人低着头走过来,到了王小楼的近前,伸手就要捏王小楼的脸,王小楼气急败坏地飞起一脚,那个人身形一闪,躲了过去,移形幻影之极,单手一抄,就攥住了王小楼的脚踝,王小楼挣了几挣,却无法挣脱这个人铁钳一般的手,他形容狼狈之极,引得众人哄笑起来。
嘿嘿。
那个人低声笑了一下,一只手攥着王小楼的脚踝,另一只手伸进王小楼的裤腿之中,刺啦一声,将裤脚给扯开来有一尺多长,露出小楼浑圆修长的小腿,引得围观之人发出啧啧之声。
几乎要贴到了王小楼的身上,那个人笑着说:“乖孩子,别动。”
墨寒笙。
这个人竟然是口口声声要替大哥墨寒竹报仇的那个墨寒笙,彼时的墨寒笙还正颜厉色,颇有几分侠客风骨,现在的墨寒笙,卫城墨家的十三爷,连呼吸声都特别龌龊。
人,还是穿着衣裳好看,无论那层衣衫多薄,或者多寒酸,都比让人一览无余地看到真实的里面好一些。
现在的墨寒笙,就好像一个年老色衰的暗娼,犹自精赤着身子,忸怩作态,王小楼都想把苦胆吐到墨寒笙的脸上去。
王小楼脸色立时变得青灰,恨不能将这眼前猥琐之人,尽数剁成肉酱,尤其墨寒笙。
只是,在墨寒笙的威胁之下,王小楼还真的不敢动了。
手,沿着柔滑的曲线游走,慢慢地向前摸索,墨寒笙低低地笑,王小楼几欲晕厥,眼看着要被墨寒笙点中菊心,却听到谢轻容空谷幽兰一般的声音:“十三爷也是声名在外的侠客,怎么欺负一个小孩子?”
众人闪出一条道路来,谢轻容已然换了一身衣裳,雨过天晴的颜色,越发衬出楚楚蛮腰,翦翦秋水,果真一副绝色倾城的惑世美人。
墨寒笙哈哈大笑:“这也怨不得寒笙,谁让容妈妈独具慧眼,选出来的人都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尤物,什么声名在外?那些美誉浮名都是虚的,哪里及得上一夜温存来得实在?”
袅袅婷婷地走过来,步子不大不小,速度不疾不徐,腰肢扭得也恰到好处,王小楼看到谢轻容连走路都要勾人魂魄的样子,就情不自禁地想到唐苦的老婆苏怜,这两个人,都妖媚邪惑,只是苏怜是魅惑到了骨头,那也是迷得人神魂颠倒而已。
但是这个谢轻容,是用她的魅惑引诱出别人心底最阴暗的邪恶来。
白生生的手里,还摇着那柄轻罗小扇,谢轻容用小扇敲了墨寒笙一下:“油嘴滑舌,讨打。你看上这个孩子了?”
墨寒笙点头,手还没有松开王小楼的脚踝,反而用力捏了一下,王小楼痛得哎呦一声,倒吸冷气,汗落如雨,墨寒笙煞有兴致地看着王小楼痛楚不已的表情:“容妈妈开个价吧,这个孩子,我要了。”
看着他们两个人讨论自己的身价,王小楼又惊又骇,知道自己逃无可逃,急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大厅里边噼里啪啦之声,有人大呼小叫,有人高声喊嚷。
看未及听得清楚里边吵嚷什么,只见一群人乱跑出来,在追赶前边的一个人。
前边那个,身法灵敏矫捷,几蹿几跃就掠过天井,转身上了屋脊,晃动身形就要跑掉。
王小楼一眼就认出来,那个快得像猴子一样的人,正是自己的师兄苏小羽。
苏小羽在被孤黯夜收为弟子之前,靠得就是妙手空空,混个三餐温饱,逃生落跑、装腔作势的本事,可以说是个中高手。
本来想喊一声,可是王小楼还是憋住了气,把头垂低,免得师兄苏小羽认出他来,看来苏小羽也是费尽心机才找到这个能逃跑的机会,如果看到了自己被擒,苏小羽就一定逃不掉了。
旁边的谢轻容一点儿也不着急,笑眉笑眼地看着,声音不高不低地喊了一声:“好,王小楼就给十三爷你了。”
这一声,果然比定身法、拘魂咒还有用,苏小羽立马掉转身形,往下一看,看到了树上捆着的王小楼。
王小楼气得大骂:“苏小羽,你脑袋让驴踢了,还不快跑?”
刺啦。
这一下,王小楼觉得腿上倏然一凉,低头一看,墨寒笙已经将他的裤管扯到了腿根儿,只要再用一点点儿力,他那些七零八碎就会袒露无疑了。
苏小羽笑嘻嘻地蹲在房上:“谁要跑了?容妈妈,你这里高床暖枕,小爷我住得挺舒服,只是吃得太饱,住得太好,怕把以前练得功夫扔了,所以出来活动活动腰腿儿。”
谢轻容笑眯眯地:“好孩子要看得出眉眼高低,嘴乖巧着,免得讨打。只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小羽啊,你站得太高了,万一不小心失了足,会摔得连妈妈都认不出来你是谁。”说着,她招招手:“过来,到妈妈这里来,妈妈最心疼你们这些可怜见儿的孩子。”
王小楼不敢乱动,脸色青白,双眼冒火:“苏小羽,你要下来,我们就绝交,滚,快点滚,啊……”
直撞到心窝里边的衣衫被撕裂的声音,王小楼身上寒凉一片,原来上边的衣衫也被墨寒笙给扯烂了,只留下腰带系紧的那么宽一条残片,可怜巴巴地围在他的腰上。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苏小羽可不敢在耽搁,自从他被墨家的人带走以后,身上穴道被制,行动坐卧都有人监视,然后这些人也没有带他回卫城,而是一直藏身在采菊阁里边。
就是前几天,苏小羽见到了采菊阁的谢轻容,墨家的人要把他卖给谢轻容,让他在这个采菊阁挂上牌。
只是让苏小羽奇怪的是,卖掉他以后,墨家的人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开始还在琢磨,大约是墨家的人对师父怀恨,才对自己进行报复,用这种方式折辱自己,以泄私愤。可是后来墨家的人不
断不走,墨寒笙和他的九哥墨寒箫还都住进了采菊阁。
他们好像在等着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采菊阁内,那些艺貌双绝的翩翩少年,都是由谢轻容一手调教出来的小倌儿。
苏小羽可不像王小楼,从一开始就装作浑噩软弱的样子,特别听话,墨家将他卖给谢轻容,谢轻容告诉他要挂牌,苏小羽好像也没有什么不乐意,所以采菊阁和墨家的人都渐渐失去戒备,今天晚上才有了一个逃跑的机会。
可是现在,他跑不了了。
从房脊上一跃而下,苏小羽心里忧戚,表面上依旧笑容可掬地走了过去:“容妈妈……”
竖起两根削葱般的手指轻轻摇动,谢轻容笑着:“犯错的孩子,要跪着说话。”
王小楼和苏小羽彼此对视了一眼,心中有千言万语,此时此刻却说不出来。
谢轻容咯咯娇笑:“其实,看别人欺负人,比自己亲自去欺负人,更有意思,不用劳心费力,只
要袖手旁观就好,久闻十三爷玉柱擎天摧花必折的厉害,不知道十三爷能不能打开方便之门,让我们这些人开开眼界?”
脸色,已经从青灰变成了惨白,如死的惨白,王小楼嘶声叫道:“谢轻容!你今天要是敢让这个黑王八蛋当众碰了我,老子就把你……呜呜”
他的嘴,已经被墨寒笙给堵上了,不能出声,任他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也挣不脱墨寒笙的手,墨寒笙顺手点了王小楼的哑穴,这才松开手。
苏小羽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到了此时,都没的选择,他无声地跪了下去,犹自带着笑意:“容妈妈,我这个师弟年纪小,不懂事儿,把他交给我,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交给他道理。”
点了点头,谢轻容在苏小羽的脸上拧了一把,手指上用了力道,拧得苏小羽脸上青紫起来,口鼻移位,呲牙咧嘴,汗珠儿和眼泪一起掉下来。
看着苏小羽涕泪俱下,谢轻容嫣然笑道:“小羽一直都是很乖很可爱的孩子,好吧,这个小可怜儿就交给你了。”说到这儿,她拧着苏小羽的手指又翻了一个花儿,被拧起的脸颊,从青紫变成暗红,皮肤下边都开始淤血,她笑眯眯地低头看着苏小羽:“可是小羽的轻功这么好,万一哪天又不乖不可爱了,我们谁能追得上?今天小羽就很不乖,妈妈还没有罚小羽。”
啪嗒,谢轻容忽然双指一用力,好像扔包裹一样,把苏小羽扔给了墨寒笙:“十三爷,妾身一介女流,纤纤弱质,最见不得血腥,劳烦十三爷把苏小羽的脚筋挑断了,免得这个孩子到处乱跑,早晚给妾身闯出祸来!”
伸手一接,反手一轮,苏小羽头上下,脚朝上地被墨寒笙夹到腋下,墨寒笙双眼放光,即将要弥散的血腥味儿,好像令他特别兴奋:“左脚还是右脚?”
噗嗤一笑,谢轻容白了墨寒笙一眼:“这个还用妾身来教?活做得麻利点儿,别让这孩子等你太久了。”
她说着拍下手,过来几个少年,躬身施礼,谢轻容用手一指王小楼,柔声吩咐:“带下去香汤沐浴,然后送到十三爷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