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五年学厨三次做鱼 ...
-
“云茂，此非小事，十年之后滁州的比试，是你的首亮相……”
首亮相？我谢云茂会十年一直在这小破地方呆着？狮虎那老头也真是……手里的活没有停过，听着师父碎碎念。
谢云茂这么想也不能怪他，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少年，怎耐得住日日在厨房里刷碗？谢云茂也不是没试着跑过，可是每次连城都没出就被师父抓住了，更有一次才出房间，就被那老头逮回去了，结果只是第二天半夜被罚劈柴。
他想不通师父天天让他刷碗什么十年后的比试就能胜出，也猜不到这么个饭店人再多每日哪里来的那么多碗，更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抓到他的。
刷碗少了，多的是劈柴，切菜，烧菜，在成为野生厨神的路上谢云茂走的很顺利，目标是赢得几年后的滁州一聚的厨艺大赛。
店中有时会有修仙家族的子弟来歇脚，偶尔听得那些杀恶除魔的故事，就只剩羡慕了，真让人嫉妒不起来，谢云茂自叹没这仙缘，人家是修炼除恶的大英雄，而自己也就天天和厨房里的家伙呆在一起，哦，不，还有一个唠叨的暴躁老头。
谢云茂十四岁那年，师父似乎是带回来什么故友，两人畅聊，整个餐馆的活计就剩几个小二和他承担。太阳沉入西山，暮云荡漾着一天的疲惫，各家各户把红日灯拿出来，一道银色的旋风刮过，这些红日灯就都被点亮了，向远处望，街道上晕出一个个银白的光圈。
“云茂？云茂！”师父呼唤谢云茂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哎，听见了听见了……”今天切菜切的手都要转不动钱台的钥匙了，云茂不耐烦地上了楼。
“这是我故友，你去做道君子鱼吧，尽快。”
“……行”
你的故友为什么要我招待？狮虎你个老头子果然坏的很。
做君子鱼需要用青鱼，然而只有草鱼了，谢云茂颤抖的手拿起刀，在鱼头鱼身连接处划过，拽出一条白嫩嫩的细线，烧上水，转身将鱼皮撕下，投入未烧开的水。鱼皮迅速沉底，撞到黑色的锅底又颤动着随着越来越多的气泡浮起来，谢云茂叹了口气。
“二位请用”一条鱼做出的梅兰竹菊绽放在盘中，那位客人用筷子轻敲鱼头，道“呦，还是位草民君子”
“嗯，草民君子也不错，为什么不用青鱼？青鱼的味道比较浅，适合这道菜。”
“因为草鱼便宜，招待你，就不必用什么贵一些的鱼了吧”
谢云茂意识到师父盯着自己，但是故意不去看师父，毕竟这一天下来要不是师父全陪着这人，怎会把自己累得如此境地，继续说道“怎么样，这道菜我烧了几百次了，不说是什么佳肴，也不赖吧？”
那客人却眉头微皱，又夹一块鱼送入口中“鱼看似色泽银白，实则内部灰暗，又有汤汁浸入不够，功夫不到啊！”
“胡说！我都烧这么多次了，怎会不好吃？？？”
“是功夫不到，鱼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你”
“啊！你又能做成什么样？空有口舌有什么用？”
一向脾气暴躁的师傅却很奇怪的安静，只是狠狠地瞪着自己这个傻徒弟。
“云茂，你再去做一次……”
“啊……这……”
“快去！”师父的声音骤然转为严厉
谢云茂无奈，只好再去做一条，这次他选了一条更不堪的普通黑鱼
黑鱼原本黑亮的色泽让这道黑白分明的菜更加突出本色——黑即黑，白即白，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即使黑白紧密贴在一起，黑还是黑，白还是白，黑也不嫌弃白，白也不厌烦黑。
将君子鱼端上，才发觉桌上已有另一盘君子鱼，谢云茂眯了眯眼，这鱼在发光吗？
这鱼当然在发光，是那位客人用灵力为火制作的，控制精确，而且鱼肉附带着灵力残余。
谢云茂只记得自己输的心服口服，而且脑子只剩下一句话“真特么好吃”
端着自己的鱼坐在餐馆门外的木制台阶上，狮虎真是坑人，就给我尝一口的机会……呆望着街道，谢云茂发现对面的巷子里有一个脏兮兮的小孩。
谢云茂走过去，没有惊动孩子，可能二人都是孩子的原因，所以只是对望着。
“你吃饭了吗”
“没……没有……”小孩明显有些气力微薄
“你吃吗”
“能，能吃吗……？”
谢云茂蹲下，小孩坐在地上，谢云茂看着小孩吞咽下最后一块鱼肉，鱼肉是剔骨的，可以大口吃
小孩将盘子还给谢云茂，抹了抹嘴“谢谢哥哥”
“嗯，这个鱼，好吃吗”才问完谢云茂就后悔起来，人家看起来是多久没吃过饭的了，当然好吃
“唔，好吃好吃，谢谢哥哥！”
即便听人夸赞，谢云茂也开心不起来，只是强笑了几下
“哥哥有什么不开心吗？”
“没……没有……”
红日灯火夜，悠悠唤天明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五年学厨三次做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