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莫纳传奇之归途》一窗错晓

3、第二章（上）

　　回到屋里的时候，女人仍然靠在角落里沉睡，她被累坏了，无论精神还是身体，西恩着迷于她不甘却又无力反抗时的样子，让那副高傲的面孔染上脆弱的色彩是他这几天做的最多的事，每当这个时候，他都充满了征服感，
　　原本要踢醒她的动作停了下来，西恩找了个方便的角度，轻嗑了几下地板，满意地看到女人长长的睫毛开始了微微的颤动。
　　她要醒了。
　　刚刚睁眼时的迷惑在见到西恩的同时变成了防备，西恩非常乐于重复这些天来一直做的事，让那丝防备变成更加深刻的怨恨与憎恶。
　　收起你的傲慢与无视，我是可以主宰你的人，只有我，是可以主宰的你的人。

　　“哆哆哆。”
　　突然的敲门声止下了西恩的动作。
　　“谁！”他用力压制住女人防抗的动作，对着房门大声吼了回去。
　　门外的人明显顿了顿，才用平静的语调回答。
　　“船长，是我，塞勒斯大副。瞭望台报告说，在左前方大概两英里的海面上发现了可疑物体。”
　　“该死！”西恩不满的爬起身，扒扒头发，丝毫不在意自己大敞的衬衫，头也不回的迈出房间，在背后重重甩上了门。

　　“船长。”塞勒斯盯着紧闭的房门愣了好一会儿，紧追几步赶到西恩的身侧，“那个女人……”
　　“怎么？”
　　“按照我们的航程，再过两天会抵达科洛蒂岛。”西恩停下脚步，等着塞勒斯把话说完，“我们可以在那里把她放下。”
　　“为什么？”
　　“为什么？船长，我以为您在出行前已经好好的跟水手们交流过了。” 塞勒斯明显有些恼火，失明的右眼一片死寂的随着头部摆动朝向了仍然心不在焉的“船长”，“波塞冬渴望女人，他可不会介意她是孤身一人还是在远航船上。”
　　“波塞冬？塞勒斯，我已经过了听睡前故事的年纪了。你最好还是留着那些说辞用来给那些小水手们做启蒙。”西恩摆摆手，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可是，您也已经过了任性妄为的年纪了。” 塞勒斯为他的轻蔑感到愤怒，“我在这条船上三十年，从来没有人能对老塞勒斯说……”
　　“船长！大副！”
　　塞勒斯的恼怒被打断在了一个水手匆忙的叫喊中。
　　“什么事！”他不满的吼了回去，可怜的水手面色发白，几乎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大，大副，我们遇到了怪物。”
　　“怪物！”
　　话音未落，船头便传来一阵疾呼，顾不得再做争论，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冲了过去。

　　“退后，拉德维尔！”西恩冲到船头，把半边挂到船外的金发青年拉回到实地，“你在干什么？”
　　“你看！”拉德维尔顾不上解释，转身又伏上船沿。
　　西恩顺着拉德维尔目光的方向看过去，似乎只是普通的海面，不，如果稍加细心就能看出来，那一面海面比正常的海水颜色要深得多，近乎黑色，只是在这无星的夜晚格外混淆视线。
　　刚刚被拉德维尔用长绳拉着丢到海里的木筏，连浮出来的迹象都没有，完全消失在了那片不明的“海水”中。
　　“这是怎么回事？”西恩看着拉上来后光秃秃的绳尾——上面有着明显被腐蚀溶化的痕迹。
　　“没人知道怎么回事，等发现的时候，这该死的东西就已经靠过来了，一开始还以为是普通的水藻，谁知道……” 拉德维尔的眼圈有些泛红，“里姆还主动要下去看看，可是……”
　　“好了，你到后面去。”西恩头也不回的把他推到后面，，“塞勒斯？塞勒斯？塞……”
　　迟迟没有听到答话的船长转过身，惊讶得看到塞勒斯完全呆在了原地。
　　“死……死水……”
　　“什么？你知道这是什么？”
　　“我他妈当然知道这该死的是什么！” 塞勒斯忽然暴躁起来，在甲板上走来走去，本就不够整齐的头发被抓的愈发凌乱，“你以为我的右眼是怎么瞎掉的，该死，它又出现了，该死的！”
　　他的话在人群里引起了一阵骚动，老塞勒斯的右眼在水手中和朗姆酒一样出名，都是船上无聊日子中最好的调剂，不同的是，后者用来麻痹神经，前者却被当作是水手荣耀的证明而被反复提及：二十年前的一次海难，四百人的船队失去踪影，在人们已经对他们的生还绝望后的某个早上，塞勒斯出现在海岸边的一个村庄，人们跟着他找到了生命垂危的船长和另外两名水手——他们幸运的被救了回来，只是下半生再也无法离开床铺，只有塞勒斯，虽然失去了一只眼睛，却可以重新回到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