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幽·剑光寒》何翊歌

10、第二章 凄然一曲断愁肠（1）

　　暮春三月，繁花锦簇。
　　戏湖阁外的长春湖此时此刻竟显得那样的淡雅。清风划过，湖面荡起层层波纹。阳光斜照，洒下了点点金光……
　　戏湖小阁，门庭若市，好不热闹！似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带了张盈盈的笑脸，然而，如若仔细留意，便不难发现——坐在靠窗位置上的两人，却略显忧愁……
　　只听其中一名男子幽幽叹道：“我还是无法参透剑法中的‘虚’啊——八年了！八年来，我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它，为何就连我这样不可多得的人才都参透不出什么来！”
　　原来，他便是宇文浩天！
　　“哎！你怎么一大清早的，就在这里唉声叹气了？”在浩天身旁的男子抱怨道，“宇文贤弟，明日我就要离开了。”
　　他，正是宫林，浩天的尊兄。
　　窗外的凉风徐徐吹来，带了点儿离愁的气息，唤醒了沉思中的浩天。
　　他好奇地追问宫林要去何处。
　　原来，宫林要去武夷山上随剑圣习武了！他为此而感到无比欢喜，因为，日后，自己和浩天就能有共同语言了！
　　浩天微微苦笑，倒了一杯水酒。他的嘴角微扬，然，从那弯弯的嘴角中，显现出的，却尽是忧愁。
　　“习武？谈何容易啊！”浩天眉心一皱，微微苦笑道。

　　窗外的风，忽而变得更凉了。抑或说，变得更狂了，并带着一股很浓厚的杀气……
　　浩天已经感觉到了！于是，他立即让宫林先回去，便猛然起身，抄起桌子上的铁剑，转身跑上了楼……
　　戏湖阁第四层——
　　“左元——你一个大男人带着这么多随从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未免太可笑了吧！”一把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美妙得如同珍珠落在了玉盘里。
　　“你害怕了？哈哈！”左元哈哈一笑，“我的来意，你应该相当清楚。如果你肯乖乖交出你手中那柄宝剑，我尚且还能饶你不死。但若你执意不肯，就休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在你脸上划几道口子了！”
　　那女子昂首，紧闭双目——好一个不惧死亡的女子！
　　左元阴笑道：“其实，还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你若肯做本大爷的十九姨太，到那个时候，我们的宝物还需要分得那么清吗？”
　　她猛然睁开双眼，脸颊气得通红，火冒三丈道：“你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左元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狗贼！”
　　“那么——就别怪我不懂手下留情了！”

　　“休得无礼——”还未登上第四层的浩天大喝道。
　　“哪来的野小子——无情，你快去看看！”
　　左元指向那楼梯，大声地向无情喝道。无情听后，微微颔首，便径直朝那楼梯走去。
　　未等无情到达，浩天已出现在众人眼前。此时，无情也收住了脚步，大喝一声：“来者何人！竟敢对左掌门无礼？”话音未落，便要拔剑。
　　然，浩天却丝毫不理会无情，而是盯着左元，咬牙切齿地说道：“左元，果然是你！”
　　左元为这番话而深感惊诧，毕竟，他和眼前这小子素未谋面啊！
　　他打量着浩天，少顷，眼眸倏地睁大！——他，长得怎么那么像梅荏昕！莫非……他便是梅荏昕之子！
　　正要发问，却听浩天大喝一声：“臭小子，拿命来！”
　　说罢，拔出长剑，指向左元。
　　左元不知浩天对武术之事仅是略懂一二，见他如此有胆识，还以为他精通武术，故此，他一见苗头不对，便连连后退数步，把站在阳台旁的女子推了下去！
　　然，那女子却仿佛并不害怕，奋力地向上攀着。
　　浩天本打算去救她，可却被左元的利剑挡住了去路。
　　于是，浩天使出灵虎剑式，与左元进行搏斗。
　　——苍白色的光芒相互交织。倏地，浩天似乎幻化作一条矫健的青龙，在空中肆意舞动。不过，左元却显然更胜浩天一筹。
　　尽管浩天知道，与左元搏斗可谓“以卵击石”。不过，他却依然做这无谓的斗争——只为报仇！

　　另一方面，那女子终于翻过了栏杆，便马上拔剑，以助浩天一臂之力。
　　浩天不由讶道：“姑娘，你……”
　　那女子正要应答，却一眼瞥见那卑鄙小人左元正准备偷袭浩天，随即想也没想便大声喊道——“公子！小心后面！”
　　语罢，浩天马上回首。
　　——眼看左元的剑离自己只有一分！浩天连忙后退数步，便立即挥剑朝左元劈去！“刷、刷”两声，浩天竟把左元的剑给逼了回去。
　　却见左元倏地睁大了眸子，紧握拳头，心底的火气亦随之而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