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催我强身健体》榴莲自由

7、第七章

　　凌晨三点钟，叶舟窝在车里睡着，但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越是接近四点钟他就越是睡的不安稳，眉头不断地蹙起明显在梦里也不安稳，像是紧张的等待着什么，终于四点钟一到，混沌的梦里一句轻飘飘的话落了进来：“该起了。”
　　身体的所有细胞一瞬间战栗般清醒，眼睛没有丝毫犹豫地睁开，身体本能的打开车门下车，动作一气呵成，训练有素，一点也不像是个刚刚起床的人。
　　程伽看着人就在这半秒钟的时间内蹿了出去，愣了一下后，打开另一侧的车门跟着出去了。
　　叶舟出来被清晨带着湿意的风一吹，瞬间醒了神，意识到自己还穿着印着奥特曼图案的睡衣，犹豫着要不要回车里换了。
　　要搁着几天前他立马就开门进去了，但是经过了那件事，他现在摸不准程伽的性子。
　　说实话，那次之后他有点害怕程伽。
　　正想着程伽已经绕过车前向他看了过来。
　　叶舟的神经瞬间绷紧。
　　程伽：“先把睡衣换了。”
　　叶舟:“嗯”
　　————
　　叶舟收拾好后，两人开始绕着一片荒地晨跑。
　　四点钟外面还是灰蒙蒙的，程伽跑在前叶舟亦步亦趋地跟在其后，丝毫不敢有所懈怠。
　　谁能想到一个月前他还是个骄奢淫逸的小少爷，别说晨跑了，就是四点钟起床都不可能。
　　如今他不但能起来每天五公里晨跑也能不带歇的跑完全程了，虽然最后一定喘的像条狗子。
　　不是他突然浪子回头，决心做个健康向上的好青年了，主要还是因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是的，叶舟低头了，不是没有反抗过，实在是敌人手段血腥又强硬，毫无还手之力。
　　程伽利落的脚步声不断传进叶舟耳朵里，他又想起前些日子那件让他现在还历历在目的事...
　　灾难刚开始那几天两人忙着逃命，一路上不分昼夜的轮流开车，直到慢慢远离了人群聚集地，丧尸也逐渐少了起来。
　　叶舟松了口气，本以为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却万万没想到躲过了死人却载在了活人手里。
　　在他们夜间不用开车赶路，好不容易可以睡一晚的时候，在叶舟抱着奥特曼睡的香甜的早晨，程伽毫不手软的弄醒了他。
　　拖着半梦半醒的他下了车，开始了这罪恶的每日晨跑...
　　以叶舟的身体素质跑到一千米就已经让他很痛苦了，开始程伽还很耐心，每天增加几百米让他适应，允许他间断的休息，告诉他只有身体足够强悍才能更好的在这末世活下去。
　　等到他能勉强维持跑五公里时就再没了耐性，严肃的像冰山上的石头，又硬又冷，不近人情，对着他这张漂亮的脸说骂就骂，跑慢了还能一脚踹他个趔趄。
　　他屁股上现在还横亘着程伽44码的鞋印。
　　这是个男人能忍的吗！
　　不是！
　　于是叶舟在起床气异常浓郁的某天早上爆发了。
　　在喘着气跑了两公里后，盯着依旧气息平稳的程伽，愤怒的踢飞了脚下拳头般大小的石头。
　　“去你的，老子不跑了！”
　　石头精准的冲着程伽的后脑飞去，然后毫不意外的被程伽截住在手中。
　　程伽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石头，转头冷冷的看着叶舟。
　　巨大的压迫感席卷而来，叶舟向后退了一步，梗着脖子，冲程伽吼道：“你这么看我干嘛，我就是跑不动啊，你当我跟你一样皮糙肉厚的，不练了，大不了就是被丧尸咬一口，老子十八年后还是条好汉！”
　　“你跑不跑。”
　　“不跑！”
　　“最后问你一遍跑不跑。”
　　“不跑就是不跑，你威胁我也不跑！”
　　“...”
　　程伽耳朵微不可查地动了动，眯着眼睛一步步朝叶舟走去，像是猛兽盯死了猎物，危险的感觉扑面而来。
　　就在叶舟还打算呛几句的时候，旁边的一处灌木丛发出异响，一只行动迅捷的丧尸嘶叫着扑向叶舟。
　　同一时间，程伽也像捕食的猎豹一样蹿了出去。
　　叶舟跌坐在地，身体僵硬的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丧尸扑到近前。
　　就在叶舟觉得自己已经没救的时候，丧尸狰狞的头被一把按进脚边的土里。
　　巨大的力道让丧尸半边脑袋都碎了，可病毒却还能让丧尸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咆哮着去撕咬人类。
　　叶舟被这画面冲击的心神震荡，他不是没见过丧尸撕咬的画面，这些日子跟着程伽也遇到不少丧尸，但是距离丧尸最近的一次也还隔着面玻璃...
　　大多数时候都是程伽挡在前面，不得不说他被保护的很好，在这个崩塌的世界里人人自危时还能去使小性子。
　　程伽单膝着地一只手按着丧尸的脑袋，迸溅的脑浆和血液染红了大半个胳膊。
　　看了一眼发着抖的叶舟，目光微微凝滞了下，然后用另一只手粗鲁的揪着叶舟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起来抡在墙壁上。
　　程伽力道很大，叶舟后背随即传来一阵剧痛，痛苦的抬起头，就见程伽另一只手抓着丧尸半碎的脑袋逼近自己。
　　不足五厘米，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清晰的嘶叫和牙齿碰撞的声音，目之所及皆是腐烂的血肉，他甚至还看到碎裂的骨肉间有蠕动的白蛆。
　　叶舟剧烈的挣扎着想要逃开却被程伽狠狠的钉在原地，甚至将丧尸更靠近了一点。
　　近距离的新鲜人肉味令丧尸兴奋的摩擦着牙齿，如果这只丧尸活着的时候是个海王，有丰富的舌吻经验说不定能掌握丧尸伸舌头的独门秘籍，先一步品尝到近在眼前的食物。
　　叶舟终于崩溃的哭了出来，整个身体紧靠着墙壁微微发抖，不敢动弹分毫，生怕占了对面丧尸的活动空间。
　　他们俩也算同病相怜，都被程伽控制在这方寸间，被迫相亲相爱。
　　“不是不怕被咬吗，哭什么。”
　　“......”叶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唇抖动了下，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程伽抬脚踢了下叶舟的小腿。
　　叶舟小腿一软，要不是被程伽揪着衣领估计连站都站不住。
　　“说话！”
　　“呜呜...我...我错了”
　　“继续！”
　　“继...继续，我...我以后什么都听哥的，哥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哥...哥说1我肯定不说1.5，哥往东我就跟着，哥...”
　　“够了。”
　　“...嗯...”叶舟眨把着哭肿的眼睛瞄了对面的男人一眼，闭上了嘴。
　　“哥，我腿软，你让他...让他离我远点呗。”叶舟含着哭音没出息的求着程伽，丝毫不见刚刚说老子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的气势。
　　程伽放开了叶舟。
　　叶舟靠着墙慢慢滑下摊在了墙根，还没倒顺气，就见程伽单手提着丧尸，活动了下肩膀，抡起胳膊又将丧尸扔了过来。
　　叶舟见丧尸向自己这边被甩了过来，吓得连滚带爬地朝程伽跑过去。
　　“你有病啊，往哪扔...扔呢...哥，你...你别吓我啊。”叶舟骂到一半反应过来连忙改口，抓着程伽的迷彩服躲在身后。
　　程伽没理叶舟，见丧尸又爬了起来，跨步上前折了丧尸的手脚。
　　叶舟在后面吓得不敢吭声。
　　“过来。”程伽收拾好丧尸后转身朝叶舟说道。
　　“干...干嘛。”
　　“过来！”程伽重复了一遍。
　　“哦...过来就过来嘛，干嘛那么凶。”虽然一百个不愿意叶舟还是磨蹭着挪了过去。
　　“杀了它。”程伽扬了扬下颚示意叶舟动手。
　　叶舟呆住，看着地上狰狞的丧尸崩溃道：“哥...我不敢，你别让我干这个，我练跑步就行，我跑得过它们能逃命不就行了。”
　　程伽没理他找了一块石头坐下，看了眼叶舟，意思很明显。
　　叶舟知道今天逃不过去了，抽出随身携带的黑刀，咽了口口水，转头看了眼地上的丧尸，一点点蹲下。
　　黑刀被颤颤巍巍的放在了丧尸的脖子上，叶舟转过头不敢看，握着刀柄划拉了一下后再去看。
　　黑刀锋利无比即使轻轻划过也深深的嵌入了丧尸脖颈之间。
　　丧尸已经不属于人类，没有了痛觉，所以还在冲着叶舟咆哮。
　　叶舟额上大滴大滴的汗滚落下来，狠下心将卡住的黑刀狠狠按了下去，丧尸的咆哮声也随即消失...
　　这片空间也终于重归寂静，他大喘着气，手上还有刀切断骨肉留下的感觉，虽然丧尸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但是那种令人心悸的感觉却丝毫不少。
　　程伽走过来看着坐在地上发着抖失神的叶舟，蹲下身将人背了起来。
　　朝阳也慢慢从地平线上升起，在灰蒙蒙的人间撒了点点光晕，两人重叠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
　　叶舟趴在程伽背上哭湿了他的肩膀。
　　——
　　“跟上！”程伽冷冽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叶舟的回想。
　　“哦，来了。”叶舟加快脚步跟上程伽。
　　那次经历让他深刻认识到程伽的恐怖却也愈加庆幸末世里能和这种人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