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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   自己有病吗?

      这是什么疯了一般的想法。

      周秉辞又把眼睛闭上了,颇有一种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的感觉。

      幸好这会帽子还盖在自己脸上,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汤柏言。

      自己不是恐同吗?怎么到了这会又不恐了?

      周秉辞想的正入迷,身后汤柏言便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他语气沉沉地降落在自己头顶,不像往常一般放荡不羁,好像有些沙哑:“我知道你醒了。”

      “干嘛?”周秉辞抬手拿下帽子,再一次跟汤柏言对上视线。

      只一瞬,两人同时偏开了视线。

      周秉辞不知道为什么,心虚的很。

      “抽烟,去不去?”汤柏言问。

      “去。”周秉辞也觉得自己现在需要抽根烟冷静一下,“你带了?”

      “不然我叫你去…”汤柏言回过神来,“你以为我要蹭你烟啊?”

      “我没…”

      “少废话。”汤柏言一把捞过周秉辞的脖子,把周秉辞带到学校一个没有监控的小角落。

      平常抽烟的地方无非就是恋爱花园和厕所,这个没有监控的小角落来的人很少,也是汤柏言最近才发现的。

      “喏。”汤柏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又取出一根递给周秉辞。

      “你之前烟不是被收了?怎么还有。”周秉辞接过烟问。

      “谁家抽烟只带一包烟在身上的?”汤柏言反问,“我是被收了一包,又不是被收了一条。”

      “你带了一条烟来学校?”周秉辞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不然呢?”汤柏言回答。

      两人沉默了好一阵,周秉辞才开口问:“怎么突然想叫我出来抽烟了?”

      “我想和你说件事。”汤柏言这句话说得有点小声,周秉辞险些没听见。

      “什么事?”周秉辞抽了几口烟,顿时缓过来了很多,刚刚因为和汤柏言长久对视而留下的感觉荡然无存。

      “我…”汤柏言支支吾吾地,半天没挤出来除了‘我’以外别的字眼。

      “你什么你?”周秉辞又猛吸了一口烟,问完这句话他才觉得不对劲。

      这汤柏言总不能是想对自己表白吧?

      虽然说有这种想法太自恋了,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刚刚那一波操作下来,连自己这样恐同的人都能有点什么,他这样喜欢同性的,怎么可能完全没感觉?

      但是他也不知道,汤柏言竟然是这种,喜欢立马就要宣之于口的人。

      “算了,没事。”最后汤柏言只憋出了与这件事情毫不相关的四个字。

      周秉辞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点失望。

      “哦。”周秉辞把抽完的烟扔在地上,“莫名其妙的。”

      “下午的跑步,加油啊。”汤柏言也扔了烟,走的时候还不忘拍了拍周秉辞的肩膀,“我可是不会让着你的。”

      “知道。”周秉辞笑着回答。

      回到位置上的时候,连抑正戴着那顶罪魁祸首的绿帽子坐在位置上,见汤柏言和周秉辞回来,笑嘻嘻地问:“身上烟味这么重,你俩抽烟去了啊?”

      “不然?”周秉辞反问。

      “辞哥,你吃炸药了啊?”连抑立马收了笑容,“谁惹你了?”

      周秉辞无言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他的帽子。

      “我的帽子怎么了吗?”连抑连忙抬手护住自己的帽子,“这可是我新买的帽子,可贵了,你别打它的注意啊。”

      “谁要打它的主意了。”周秉辞为连抑的智商叹了口气。

      汤柏言没忍住,坐在后面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周秉辞回头蹬他。

      “没,没什么。”汤柏言认怂,转移话题般地问连抑,“今天中午一起吃饭吧?我听说运动会这几天,食堂的伙食可不错呢。”

      “可以啊。”连抑回答,“我记得好像还有2块钱一杯的冰奶茶喝!”

      “陈野,你去不去?”汤柏言又转头问陈野。

      “这还要问吗?”陈野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说,“我今天早上可是有项目的,这会肚子都已经饿扁了。”

      “就这么说定了!”汤柏言拍板叫好。

      “你怎么不问问我?”张梓贤幽幽地从旁边飘来一句话。

      “你还要问吗?”汤柏言看了眼张梓贤,又看了眼陈野,“陈野都去了,你不去?”

      “滚。”张梓贤翻了个白眼,这个哥怎么这么坑妹呢。

      “辞哥,你去不去?”汤柏言双臂交叉靠在周秉辞的椅背上,戳了戳周秉辞的肩膀,“我中午请你吃饭吧。”

      周秉辞挑眉,微微回头看他:“你是希望我下午给你放点水?”

      “不请了。”汤柏言变脸比翻书都快,立马就离开了周秉辞的椅背。

      几句话下来,两人之间那种尴尬的氛围好像一下子就不见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汤柏言给所有人都买了一杯冰奶茶喝。

      “言哥,你今天怎么又善心大发了?”陈野夹了一块五花肉放进嘴里。

      “瞎说,我这是为了庆祝你成功晋级。”汤柏言把吸管插进奶茶里,举杯说,“来吧,我们干一个。”

      “认真的吗?”陈野笑着举起奶茶和汤柏言碰杯,“多谢言哥。”

      其他人也都举起了奶茶:“干杯!”

      “话说,你下一场比赛什么时候?”张梓贤喝了一口奶茶,转头问陈野。

      “明天早上吧。”陈野东西没吞下去,说话支支吾吾的,“好像早上都是田赛,下午都是径赛。”

      “哦对啊,下午是言哥和辞哥的一千米。”连抑在旁边说,“你们俩,下午加油啊。”

      “这么说,你是更希望我赢,还是更希望你们班的学霸赢。”汤柏言用筷子在连抑的眼前画圈圈,似乎对连抑的答案很感兴趣。

      “这还用说,我当然是更希望我们班的学霸赢。”连抑赔了个笑脸,“不过你赢了我也不会不开心,别到时候你俩都输…”

      “不可能。”旁听许久的周秉辞终于发话。

      汤柏言:“哟,辞哥,口气不小嘛。”

      周秉辞:“还可以,比你大点。”

      吃完午饭,五个人各自回了自己的宿舍午休。

      “陈野,给你这个。”汤柏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有点像香囊的东西递给陈野,“之前去电玩城,我买游戏币的积分换的。”

      “这是什么东西?”陈野接过,拿在手中端详了一会,“香囊?”

      “差不多吧,茉莉香包好像是。”汤柏言说得非常认真,“不拿游戏币换的话一个得要十块钱,可值钱了。”

      “哪个大男人用这个啊?”周秉辞在旁边损了一嘴,“茉莉香包,拿来干嘛的?”

      “就是留个纪念而已。”汤柏言又拿出了一个说,“我也有啊,我给连抑和张梓贤也都换了一个,算是我们第一次五个人一起出去玩的见证。”

      周秉辞挑眉:“那为什么我没有?”

      “忘记了。”汤柏言言简意赅地回答。

      “忘记了?”周秉辞一记眼神杀过去,“行。”

      下午的比赛如期而至。

      由于要比赛的缘故,周秉辞把长裤换成了短裤,校服换成了其他适合运动的短袖。

      “哟,辞哥,难得见你穿一次短裤啊。”汤柏言一边靠在衣柜边穿裤子一边说,“你怎么这么白?你都不晒太阳吗?”

      “还可以。”周秉辞看了一眼自己的腿,“也没有很白啊。”

      “嗯…可能是陈野站在你旁边的缘故。”汤柏言皱着眉头,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了一下,“陈野你知道吗,你站在周秉辞旁边就像…墨水。”

      “言哥,你这话也太损了。”陈野假装揉了揉眼睛,“我太委屈了,我要走了,亏我还想着下午给你们加油。”

      “我开玩笑的,快来给我加油吧。”汤柏言笑着说。

      三个人来到操场的时候,运动员已经准备检录了。

      张梓贤给汤柏言和周秉辞一人递了一瓶水,然后说:“一会加油。”

      “必须的。”汤柏言回答,“不过你们班买的水,给我一个外班人喝,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你忘记我是班长了吗?”张梓贤笑了一下,又拿了一瓶水递给陈野,“你一会喊加油,也多喝点。”

      “好嘞,班长大人。”陈野笑嘻嘻地接过。

      “说到忘记…”周秉辞一边拧瓶盖一边转头看着汤柏言,“你真没给我买茉莉香包?”

      “哦对,说到这个…!”汤柏言像是被周秉辞一语点醒了似得,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香包递给张梓贤,“这个香包,上次去电玩城换的。”

      张梓贤一脸不解地接过,然后一脸无语地看着汤柏言:“你上次买了那么多币,就换了个这个?”

      “你别污蔑我,我换了很多个。”汤柏言说着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递给张梓贤,“这个是给连抑的,我一会去比赛了,你替我给他吧。”

      张梓贤对着汤柏言翻了个白眼:“我们家家底真的会被你败光。”

      汤柏言赔了个笑脸。

      周秉辞臭着脸在旁边一言不发。

      说好的纪念五个人第一次一起出去玩,为什么自己没有?

      感觉到周秉辞幽怨的眼神,汤柏言转过去和他对视了一眼。

      仿佛被电机了一般,汤柏言又立马移开了视线。

      休息几分钟后,广播播报参加一千米的运动员可以去检录处检录,陈野一手拉着脸还是很臭的周秉辞,一手拉着笑嘻嘻的汤柏言往检录处走去。

      检录完毕,周秉辞和汤柏言站在起跑线热身。

      “辞哥,你紧张吗?”汤柏言一边压腿一边问。

      “不。”

      “你怎么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汤柏言直起身转头看他。

      “没。”

      “你是单字生物吗?”

      “嗯。”

      “你不会真因为我没给你买荷包生气了吧?”

      “没。”

      “我买了。”汤柏言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个荷包。

      汤柏言一条小小的短裤口袋里竟然能塞下三个荷包?

      周秉辞震惊之余还不忘认真观察一下这个压轴出场的荷包。

      这个荷包的颜色跟汤柏言给其他人的都不一样,不过汤柏言是色盲,应该也不知道这个荷包的颜色不一样,所以这个暂且不说,但就连荷包上的图案也不一样,似乎比其他人的更好看。

      周秉辞停下了手中热身的动作,饶有兴趣地看着汤柏言。

      “那边可供兑换的荷包就这两种,我看这个图案更好看也更贵一点,就想着给你买这个。”汤柏言解释道,“前面没拿出来,是因为我怕他们看到了会说我偏心。”

      “哦,谢了。”周秉辞也没多犹豫,一下就接了过来。

      “就这样?”

      “不然呢?”

      “哦。”汤柏言抿了抿嘴,继续热身。

      看着热身时间差不多了,裁判吹响了哨子,所有运动员都在自己的起跑位置站好。

      因为一个是四班一个是五班,所以周秉辞和汤柏言是挨着站的。

      “辞哥,还记得我们打的那个赌吗?”汤柏言蹲下身子问。

      “当然。”周秉辞点头。

      “为了不教我画画,你可得拼尽全力啊。”汤柏言调侃道。

      但汤柏言不知道的是,其实周秉辞早就在心里默默承诺,不管这次比赛赢或不赢,他都会教汤柏言画画。

      一声哨响,一排六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冲出跑道。

      起初,汤柏言还和周秉辞并肩。

      几秒之后,周秉辞就已经超出汤柏言半米。

      因为跑的速度太快,其他人都被甩在后面,只有一班的一个体育生还算不错,和汤柏言不相上下地跑在第二名。

      一圈结束,周秉辞还跑在第一名的位置,但是汤柏言已经离他越来越近。

      浦上附中的操场一圈是四百米,所以他们要跑两圈半才算完。

      第二圈到一半的时候,可能是周秉辞保存体力,也可能是周秉辞真的体力不支了,汤柏言已经追上他来到了第一名,堪堪超过周秉辞一个脚步的距离。

      体育生也开始发力,和周秉辞并肩跑在第二名的位置。

      八百米结束,最后剩半圈的时候,周秉辞开始加速,没几秒就超过了汤柏言,又重新回到了第一名的位置。

      眼看着就要到终点了,汤柏言心里突然就闪过了那个赌约,咬咬牙,憋着一口气就开始冲刺,虽然效果不佳,但好在也是和周秉辞并列了。

      剩最后一百米,周秉辞刚要准备再次发力,旁边就“嗖”地一下窜过去一道影子,等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直处在第三名的体育生。

      体育生不愧是体育生啊,这么能保存实力,而且爆发力还这么高。

      周秉辞也不示弱,调整呼吸开始冲刺最后的一百米。

      旁边的汤柏言见状开始慌了,努力地想要追上周秉辞的步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脚下的步子越来越不稳,每一步都像踩在云朵上面。

      眼睛前面越来越模糊,就连终点的那根红线都看得不是很清楚。

      周秉辞跑的太入迷,压根没注意到身边的人已经落后自己好几步。

      他紧咬着牙关,双腿如同被注入了无尽的力量,每一步都重重踏在跑道上,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他的呼吸愈发急促,肺部像是在燃烧。

      最后五十米,周秉辞拼尽全力摆动双臂,带动身体向前冲去,仿佛要将所有的能量在这一刻爆发。

      距离终点越来越近,观众的呐喊声化作他冲刺的动力,他向着终点飞驰,冲破终点线的那一刻,仿佛一切尘埃落定。

      周秉辞又往前跑了几步,他的余光里,体育生才刚跑过终点线。

      不对。

      汤柏言呢?

      周秉辞停下脚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

      汤柏言就跟在体育生的后面踏过了终点线,但是也就堪堪超过第四名几秒。

      虽然离得远,但是周秉辞看得很清楚,汤柏言好像体力不支了。

      他几步小跑走到周秉辞面前,低身询问:“你没事吧?”

      “我很想说我没事。”汤柏言呼吸有点急促,说话都不太清楚,“但是我现在好像真的有事了,你…”

      话还没说话,汤柏言就闭着眼睛往后倒了下去。

      “我操!”周秉辞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接住了即将倒到地上的汤柏言,“你怎么了?汤柏言?”

      周秉辞来不及想那么多,一把捞起汤柏言,往医务室的方向走。

      陈野从起点大老远地跑来终点,看到周秉辞抱着晕倒的汤柏言,一脸担心地问:“要不我带言哥去吧?你刚跑完步,还是得休息一下。”

      “没事,我来就行。”周秉辞沉着声音说。

      他真觉得汤柏言是不是有什么除了色盲以外不可告人的疾病。

      这已经是周秉辞认识汤柏言短短两个月不到,汤柏言第二次晕倒了。

      “那我去和张梓贤说一声,然后顺便给你俩拿水过来。”陈野说。

      “可以。”周秉辞回答。

      周秉辞长得帅,汤柏言也不差,因此一个帅哥抱着另一个帅哥横穿操场朝医务室走去,一路上引来不少目光。

      “汤柏言,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阳光烈烈地照在周秉辞和汤柏言的身上,但由于汤柏言在自己怀里,所以自己为汤柏言挡去了大部分的光亮。

      汤柏言听到这句话,睫毛动了动,周秉辞以为他醒了,便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无动于衷。

      见状,周秉辞有些着急,脚下的步伐又快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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