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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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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麻烦你了。”
“没事，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汤柏言啧了一声，“但你那个兄弟是真的挺怂的，我第一次见到约架还要别人给他台阶下的。”
“有空请你吃顿饭，还有那个掀桌的事，我替她给你道个歉。”
“其实没啥事，钱都赔了。”汤柏言说，“回家吧。”
那人走了之后，汤柏言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才走。
还有五天就要去学校了，因为要军训的原因，二十四号就要去学校报道了。
汤柏言有点不开心。
并不是因为要去学校而不开心。
家里有钱归有钱，但他不希望汤欤因为他在“上学”这件事上花钱，他学习不好，这个成绩只能上职专，他们却砸了十几万进了浦上附中。
有的时候他挺羡慕张梓贤的，她是凭实力进的上附，每年只要九百就行。
他也想好好读书，可是他骨子里流露出来的都不是学习的料。
汤柏言有点郁闷，他不后悔自己选择了不读书这条路，又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好像…挺对不起妈妈的。
去学校报道这天，周秉辞起的很早，和周安辞打过招呼之后就去了公交车站。
浦上附中不在周秉辞住的这个区，从这儿到浦上附中得坐两个小时左右的公交车，周秉辞早早地查好了路线，520路直达，连车都不用转，不过得颠个两个小时就是了。
刚到车站就有辆520路来了，周秉辞上了车，因为是长途，所以周秉辞投了五块钱。
坐下之后周秉辞把行李放在脚边，包抱在怀里，闭上了眼睛，决定用补觉来度过这两个小时。
刚闭上眼睛一会儿他又睁开了，车子已经开动了，附近的路上都不怎么颠簸，路很平缓，周围的绿化带也不少，但绝对没有外面多。
所说的外面就是上高速之后了。
昨晚周秉辞睡的迟，今早又起的早，他以为自己一上车就可以睡着，但是意料之外的是他被车窗外的风景吸引了。
高速上风景很好，有路过小村庄，有路过大江流，有路过大平原，太阳从东边直射到周秉辞的脸上，他眯了眯眼，这种感觉挺好的。
看着窗外往后的树木，周秉辞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我自己坐公交，你们不用送我了。”汤柏言拎着行李箱正要走，被一旁的张梓贤拉住了。
“今天第一天去学校，你就和梓贤一起坐车吧，到学校也好有个照应。”汤欤说。
“行吧。”因为第一天去学校，汤柏言不想带着情绪，所以才答应下来了。
“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理汤叔叔，可是你也别表现的太明显了，他会伤心的。”张梓贤上车后小声地和汤柏言说，“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
汤柏言没说话，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张梓贤叹了口气，不是说她想劝说什么，只是觉得，毕竟在同一个屋檐下，关系闹太僵也不好。
张梓贤是张郯弘的女儿，和汤欤没有血缘关系，但汤欤还是像对待自己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她。
其实张郯弘也是一样，只是他接受不了而已，连阿姨都不叫，直接喊全名，张梓贤还会喊汤欤叔叔。
“我们班有个中考666分进来的，姓周，叫什么来着我忘了。“张梓贤刷着微博，随口说了一句。
汤柏言一下就想到了那天在小巷子里，被欺负的那个女生报的名字。
周秉辞。
“嗯。”汤柏言应了一声，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果然，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快到了，周秉辞打了个哈欠，又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彻底清醒的时候拎着行李箱靠到了后门边上等着下车。
“下一站，浦上附中（海滨校区），请要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从后门下车。”
广播重复了两遍，周秉辞从兜里掏出蓝牙耳机带上了，点了首放松的纯音乐，从这里差不多就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浦上附中了，之所以说是海滨校区，是因为在城途那边有个初中部。
“浦上附中（海滨校区）到了，请要下车的乘客带好你的行李物品从后门下车。”
周秉辞在车停下门打开的那一刻就跳下了车，扑面而来的海风吹得他瞬间精神了不少，呼吸着不同地区的空气，周秉辞心中划过一阵清凉。
海滨区和城途区的空气就是不一样，海滨区靠海，城途区是城区，里面包含了太多的城市喧嚣。
浦上附中背后是空旷的树木林子，海离这里有一段距离，但是并不妨碍扑面而来的海风，据说宿舍楼窗户一打开，就是咸咸的海风的气息。
这次是周秉辞第一次来，之前只在官网上看过宣传片，他没想到自己亲眼看到的比视频中的更美。
周秉辞很喜欢这种舒心的环境。
他拉着行李箱往浦上附中走去，从公交车站到大门口还有挺长一段距离的，好在自己的行李不多，只有一个箱子和一个书包。
“欢迎高一的新生们来到浦上附中，在接下来的三年里，你将会有大半的时间生活在校园里，希望你们能在这里度过快乐的三年，收获知识，认识…”
周秉辞站立在学校的大门前，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发了空间。
把手机塞到兜里准备走的时候，周秉辞听到了旁边小声的议论声。
“那个是玛莎拉蒂么？”
“好像是啊。”
“我们这学校有钱人不多吧？”
“大部分都是小康家庭，这种一眼富豪的基本上没有。”
“他不会是砸钱进来的吧？”
“难道又来了个不会读书的小少爷？我记得之前高三也有一个，不过现在好像毕业了。”
“这学校还能砸钱？我以为这种一类重点学校都是凭实力考进来的。”
……
周秉辞蹙眉，最后这句话怎么说都有点不怀好意的嘲讽吧。
他闻言看了过去，一辆玛莎拉蒂上下来了一男一女，女生一甩长发，又把包甩到肩上，无意识地转过来看了一眼。
男生一身戾气，腿很长，走路…等等，这不是之前大排档掀桌加小巷子约架声称爱好和平的帅哥吗。
牛…冤家路窄。
男生没等司机帮他拎行李，自己下了车拿了行李就一阵风似得刮进了校园内。
周秉辞没再凑热闹，也托着箱子走了进去。
“宿舍和班级在这儿看，可以先回宿舍放一下东西再去食堂找班主任签到。”一个学姐走过来对周秉辞说。
周秉辞点了点头以表感谢。
这边的宿舍楼是单面的，所有的门打开出来就能俯视操场，男生住一栋女生住一栋，两栋是左右并排的。
“406…我看看，还有舍友名字？”周秉辞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四人一间？还成，不多。”
张洋，陈野，汤柏言，周秉辞。
“两五班两四班，敢情还不都是一个班的…”周秉辞看完名字之后又看了看名字后面的班级。
大概了解了宿舍及舍友之后，他又托着行李先去了食堂，他带的东西不多，所以打算先报道登记签到一下再回宿舍整行李。
食堂门口坐的是一班，依次下去是二三四五六七八。
周秉辞站定在四班报道那张桌子的前面，对面坐着一个看起来五十几岁的老师，应该就是那天给他打电话的班主任周福庆。
现在离正式报道的时间还远，没什么人，周秉辞深呼吸一口气，坐了下去。
“老师您好。”
“啊，四班的是吧？录取通知书和个人档案给我看一下。”周福庆十指交叉相扣，手肘撑在桌子上。
周秉辞从包里依次拿出需要检查的东西。
“嗯，你就是周秉辞啊？”周福庆感叹了一下，“真看不出来，能考这么高的分。”
“您言重了。”周秉辞谦虚地说。
“行了，回宿舍吧。”周福庆说。
周秉辞站起来，又重新把耳机的歌点开了，刚点开就接到了一通电话，他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还没等他喂出声音，电话里的河东狮吼就迸发了出来。
“好啊你个周秉辞！走了也不和我说一声！不把我当兄弟了是吧？”记莱知在电话那头吼得周秉辞感觉耳机都要爆炸了，“我他妈的一起床就看到你的空间了，本来还想送你的，敢情你都到了，你坐的是企鹅飞车吧？”
“承让承让，坐不起企鹅飞车，坐的是火箭。”周秉辞笑了笑，“哎，你一觉睡到十点，起床送我？你要命啊？你知道从城途到海滨要多久吗？两个小时！你知道我几点要报道吗？十点！你要是想我了下次来学校的时候送我吧。”
“呸！我会想你这个死渣男？”记莱知说，“好吧，还真有点想。”
“行了，先挂了，我去宿舍了。”周秉辞挂掉电话，点了开始播放又点了单曲循环，端着行李上了楼。
汤柏言这阵风刮到食堂的时候只瞥见了周秉辞的一个背影。
要不是因为刚刚路上被几个女生要微/信耽搁了，现在他可能已经到宿舍整理好东西了。
食堂有两个门，周秉辞是从另一个门出去的。
周秉辞到宿舍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染着金黄色头发的男生。。
“你好，”男生说，“陈野。”
“周秉辞。”
“你随便挑个床都是上床下桌，我睡这个。”陈野指了指一个靠窗位置的床。
“行。”周秉辞把行李放到了陈野那张床的对面。
“英雄所见略同啊。”陈野搭上周秉辞的肩膀，“你也觉得靠窗的空气好，对吧？”
“没。”周秉辞不是很自在，这么自来熟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随便挑的。”
在之前初中的学校里，周秉辞和所有人的关系都仅仅局限于“同学”二字之间，唯一一个铁的就是记莱知了。
加了微/信也没有聊天的人在他的列表里有一堆，都是空间冲浪选手罢了。
现在来到浦上附中，要住宿，要和宿舍里的人一起相处三年，周秉辞还没想好该怎么办，该如何和这些人相处。
陈野眉头抽了抽，松开了手。
紧接着，门外又进来一个人。
周秉辞在整理东西的间隙转头看了一眼，穿衣风格，走路姿势，尼玛，大排档帅哥？
如果现在周秉辞眼前有弹幕，估计刷过去的一排就是666。
“汤柏言。”
这也太他妈巧了吧？
“陈野。”陈野又重复了一遍刚刚和周秉辞说过的话，“床自己选一个吧。”
汤柏言点头，又看了一眼周秉辞，想也没想就把行李放在了周秉辞旁边的床上。
周秉辞用余光看了一眼汤柏言，看到他毫不犹豫地选了自己旁边的床，心里不知道怎么说，有点小别扭，毕竟约架那次他和自己是对立面的，虽然说了些好话。
花了一个小时，周秉辞整完了衣服和其他的杂物，床也铺好了。
——各位同学们，今天晚上七点在班上集合，充饭卡的地方在德育处一楼，支持微信支付宝现金，一百块钱起步。
周秉辞刚准备躺床上休息会的时候就收到了这条消息。
现在他才想起来，原来午饭还没吃。
他点开手机看了看时间，也不迟，才刚刚十二点多，他又看了看宿舍里的其他两个人，不知道该不该叫他们一起下去吃饭，不叫感觉不太好，叫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正在琢磨着自己去充个饭卡钱吃个饭然后逛逛学校参观一下的时候，陈野这位伟大的交际选手发话了：“一起吃饭不？我还要充饭卡。”
“走吧走吧。”汤柏言拍了拍陈野的肩膀转头对周秉辞说，“走了，我正好也要充饭卡。”
“嗯。”周秉辞说着跟在他俩后面走了出去。
“诶，我们宿舍还有个叫张洋的还没来，真好奇啊。”陈野是个典型的话唠，周秉辞拿他没办法，只好听着唠叨，“你说他长得帅不帅啊？学习好吗，如果好…”
他跟在后面还好，汤柏言就麻烦了，走在旁边听着像念经。
周秉辞觉得，要是汤柏言头上有个紧箍咒，估计现在就能归西。
“不知道食堂的伙食怎么样。”汤柏言接过充卡老师给他充好的卡说，“走吧，你们都充好了吧？去试试。”
周秉辞觉得自己就是个局外人，他们俩走在前面有说有笑的，自己在后面跟着，像个孤儿。
不，是孤狼。
算了，还是好好当白龙马吧，不影响师父和悟空促进感情了。
周秉辞拿出手机给周安辞打了一个电话：“我已经安顿好了，你今天还有补习吗？”
“没了，开学前几天就没上了。”周安辞打了个哈欠，“你几周回来一次啊？”
“一周，也可以不回去，这边回去太久了，路上就要浪费好多时间。”周秉辞说，“你要是想我了就和记莱知联系一下一起下来找我。”
“我们在路上就不浪费时间啦？”周安辞说。
周秉辞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以后出门都得和记莱知说，最好让他跟着你一起。”
“哎，知道了。”周安辞说，“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我挂了。”
“嗯，你别嫌我啰嗦。”周秉辞说，“老齐已经很久没有管过我们了，我都快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我现在就你和记莱知那个脑|瘫了。”
“嗯。”周安辞回应。
“那我挂了。你睡到现在，赶紧去吃饭吧。”周秉辞手才刚点到挂断那个键上的时候，前面就出现了一个二维码，“干嘛？”
“加个好友啊，一个宿舍的，不然给你二维码干嘛？让你画画啊？”汤柏言嘴角一挑，“帅哥，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啊？”
“嗯。”周秉辞点开微/信扫了一下二维码，“梦里。”
汤柏言的网名叫归戾。
周秉辞扬眉，同是非主流，相逢何必曾相识。
“这个？”汤柏言把手机放到他面前晃了晃，“画。”
“嗯。”周秉辞点了点头，有点不耐烦地把手机收回了口袋里，“快走吧，吃饭去。”
加微/信的这点时间里，陈野已经走的没影了，只留下走在前面的汤柏言，和慢悠悠跟在后面的自己了。
走了没一会，汤柏言停下了脚步，等着周秉辞走上来。
周秉辞低着头走路，余光看到有人在等他，抬头看了一眼：“不用等我。”
“一个宿舍的，关系总不能太差吧？”汤柏言勾过周秉辞的脖子，把他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小声说，“听我妹妹说，她们班有个姓周的学霸，中考666分，不会是你吧？”
周秉辞看了他一眼，用手拨开了汤柏言的手，没说话。
其实他不是很喜欢炫耀，从小到大都这样，习惯了默默无闻，无人问津，就算有人问他，就像今天汤柏言这样，他也不会回答，只会沉默。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总分700，666分你怎么考的啊？教教我呗。”汤柏言说着又厚着脸皮勾了上去，“其实我羡慕的不是你读书牛逼，是你不仅读书牛逼，还会打架！”
“教你？”周秉辞突然想起了今天在校门口不知道哪个路人甲说的话。
“对啊，教我，有什么问题吗？”汤柏言说。
“偷答案，做小抄。”周秉辞说。
“开玩笑？”
“嗯。”
“我抽你！”汤柏言松开手准备打到他脸上，周秉辞抬手接住了。
“成绩不好，谁来上附啊？”周秉辞有点无语的抓着汤柏言的手，汤柏言不得不说力气很大，这会还想试着挣脱自己的手拍下来呢。
“我啊，我砸钱进来的，你以为我学习很好吗？”汤柏言说。
周秉辞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那天约架的时候遇见汤柏言就该知道了吧，他不会读书这种事。
那个路人甲的猜测果然是对的，这个学校还真的能砸钱，不是一定要凭实力才能进的。
“帅哥，可以加个微/信吗？”
面前站着两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女生，一个紧张的在发抖，一个在伸手要加周秉辞微/信，长这么大，周秉辞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是第一次这么手足无措。
说不上来为什么手足无措，反正他病急乱投医地看了一眼汤柏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