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敦煌女》戴听听

4、004 青楼歌馆(2)

　　河边已非常热闹，两岸都有许多人在呐喊。见那么热闹，曹刚顾不得到约定地方去找冯青，拽着严蕊就朝人多的地方挤去。原来赛完龙舟，官府又在运河里丢些鸭子，举行抓鸭子的比赛活动。水中好手时而钻到水中，猛地冲出来，手中多了一只鸭子；时而蛙泳，时而仰泳，顺手一拖，手中多了一只鸭子。按比赛规则，谁抓的鸭子最多，谁就是冠军，将得到奖赏。
　　毕竟是小姑娘，严蕊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忧愁暂时离她而去，饶有兴趣地看起抓鸭子的游戏。曹刚是大男人，看了一会，便绝没趣，便说自己找人去，叮嘱她在这里看，不要离开，等他回来。
　　曹刚到约定的地方去找了一下，哪有冯青的影子。他闷闷不乐地溜达着，忽听到旁边有人议论，说看龙舟赛没趣，不如逛秦淮水榭找一姑娘有趣。曹刚一看，是几个公子哥儿，心一动，便跟在他们后面走着。
　　到沿河街头，人越来越来，有公子哥儿，也有风流老男人。曹刚刚开始有点紧张，觉得自己不该来这个地方，可一看旁边的人，个个喜笑颜开，快意得很，心也就慢慢地放下来。那几个公子哥儿早就不见踪影，曹刚只能一个人漫步，右看看，左瞧瞧。
　　都说秦淮一河，一湾两岸，到处是青楼妓馆，果然名不虚传。曹刚一边看着，一边感叹。“小哥哥，到里面坐一会哟！”正欣赏中，一个打扮很妖艳的姑娘从旁边上来，拉住曹刚就往妓馆里拖。曹刚哪里经过这样的场景，吓得他赶紧挣脱手，落荒而逃。
　　走不多久，到了一处叫“暖春楼”的歌馆前，见这个楼一色青砖青瓦，就连柱子也涂成了青色，曹刚觉得特别，禁不住停下脚步，看了起来。这时，一阵箫声吹起，其身呜呜然，如怨如诉，似有无限心事。这是个什么女子？曹刚挺好奇的，不自觉地进了暖春楼。
　　楼里并不热闹，三三两两几个男人。怎么这么雅致的地方，客人这么少！看来，天下的男人都是俗物，只知男欢女爱，不知男女情趣。曹刚叹了口气，自顾自地在厅中坐下，拿出折扇，轻轻地摇着。“小哥哥，您喝什么茶，我们这里有龙井、碧螺、毛尖、大红袍。”一个小姑娘上来，轻声问道。
　　不问客人点什么姑娘，先问客人喝什么茶，有趣有趣！曹刚看了一眼前来问话的姑娘，全然不像其他歌馆里的，只是淡装素裹，自有一番媚态。曹刚急忙起身，说：“给我来杯毛尖，顺便问问，刚才吹箫的姑娘在哪？”小姑娘咯咯地笑了一会，说：“小哥哥，你就是不同，到我们这里的极少有人听箫的，红叶姑娘也怪，不是知音她也不接待。”说完，小姑娘指了指二楼的东头。
　　曹刚朝楼上张望，见一白色珠帘后面，有一十五六岁的姑娘，娇滴滴的，容可落雁，貌可羞花。太美了，太美了！曹刚喃喃自语，不觉呆了。正痴呆中，那小姑娘唱了一句：“红叶，这里有位客人想听你吹箫，你再吹一曲来听听。”不一会儿，楼上箫声响起，美妙绝伦。
　　一听旋律，曹刚便知是名曲《春江花月夜》。在青楼这样的地方，居然有人能吹奏这样高雅的曲子，而且吹得如此之好，曹刚情不自禁，解下扇上的扇坠，说：“这箫吹得太好了，勾我魂魄，我忍不住要打采了。”说完，他把扇坠朝楼上一抛，扇坠飞过珠帘，正落在红叶怀中。红叶羞得满脸通红，含笑站起身来，退回了自己房间。曹刚急忙掏出十两银子，递给那个小姑娘，说：“我想见见红叶姑娘！”
　　小姑娘故意不接，说：“十两银子就想见我家红叶，不行！”曹刚左找右找，又从口袋里翻出几两碎银，说身上没了，就这么一点银子，请姑娘通融通融。“咯咯咯！”小姑娘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好啦，不要你的了，你快去！”原来小姑娘在捉弄自己！曹刚窘了一下，急忙上楼。
　　到了门前，曹刚停住脚步，说：“在下曹刚，冒昧求见红叶姑娘。”红叶早已起身相迎，说：“曹公子，请进！”曹刚紧张兮兮地进去，不敢抬头张望。红叶扑哧一笑，倒了一杯茶端了过去，说：“曹公子，你是第一次来暖春楼吧！”曹刚伸手去接茶杯，触到了红叶的手指，就是一个激灵，差点摔了茶杯。
　　红叶眼疾手快，连手带杯，一把握住，这才保住茶杯。曹刚见自己的手在红叶手中，脸涨得通红。红叶松开手，招呼他坐下，说：“曹公子，今天来小女子房中，是洗头还是洗脚呀！”自己的脚臭烘烘的，别弄脏了姑娘的手，还是洗头干净些。想到这，曹刚连忙说：“洗头，洗头！”
　　没想到曹刚会这么干脆，红叶倒是愣了一下，不过，客人既然提出了要求，她就只有服从的份。红叶默默地上去关好门，然后牵着曹刚的手，进了里面的一间房子。房子不大，里面有一很大的澡桶，差不多占满了整个房子。澡桶上面有根竹管在缓缓放入温水，下面有根竹管在缓缓地放出多余的水，这样一对流，澡桶里的水总是常温、干净。
　　曹刚愣愣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要做什么。红叶脱下自己的裙子，露去里面的红兜肚和红短裤，上去揽住曹刚的脖子，说：“曹公子，本姑娘只伺候听得懂我箫声的人，今天，我就好好地伺候你洗个头，好吗？”洗头怎么是这样！曹刚看着红叶诱人的胴体，差点晕到。突然，他脸色一变，猛地把红叶推开。
　　红叶一个趔趄，摇晃了几步，才站稳身子。“你？”红叶一脸的委屈，傻乎乎地看着这个对她胴体不感兴趣的男人。“无耻！”曹刚抓起红叶的裙子，丢到她的身上。“呜…”红叶没有穿裙子，半裸着蹲下身子哭着。红叶在哭，倒弄得曹刚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才好。
　　过了一会，红叶止哭声，穿好裙子，说：“曹公子，红叶为您洗头！”说完，她把曹刚扶坐到凳子上，抹上洗发露，慢慢地搓揉起来。手法很轻很细腻，在曹刚的头上慢慢运动，让他爽快无比。干洗之后，红叶把他牵到大澡桶边，帮他细细冲洗。冲洗之后，她又用干手巾慢慢地抹干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