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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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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就是发个烧感个冒的事情,叶文芍觉得自己是能下地走路的,又不是受重伤。
奈何淮安王死活也不让她下去:“哎,这你可不要多说。我都知道,夫妻之间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不对。”
叶文芍:“……不对。我是真能走路,不是离了床不行的绝症。我想先洗漱完再吃饭。动静别搞这么大,多娇气。”
叶文芍推开他,自己撑着坐了起来,伸手试了试额头,摊手道:“真没事儿,就是比平常温度高点。”
但是祝云林满脸的不乐意,就想叶文芍乖乖待着,最好是可劲儿撒娇让自己做这做那。
祝云林低头帮她系衣带,叶文芍就趁机捧上他的脸:“什么表情,不麻烦你还不满意。”
“我就是想让你多麻烦麻烦我。我知道别人家的妻子偶尔也会撒撒娇,你看以前那些苏妲己杨玉环把丈夫勾的魂都没了,你怎么也不学学。”
叶文芍实在弄不清楚祝云林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无奈地把衣裙穿好:“你不对劲。”
刚吃完早饭,北疆领主就差人过来请叶文芍过去一趟。
祝云林着实想把领主的头打爆:“不是,他看上你了还是怎么回事?光找你不找我?我们家姑娘发着烧呢。”
叶文芍给他一下子逗笑了:“什么你们家姑娘。估计还是昨天的事,你又讲不清楚,肯定还是找我呀。”
祝云林非要把叶文芍送到领主的宫殿门口,一路上都拉拉扯扯的,生怕别人看不见。叶文芍几次阻止也没有成功,最后就由着他去。
“团团,你牵我啊。”
叶文芍无端被点了小名,急得想去捂他的嘴,却被祝云林抓住手腕,在手心处亲了一口,有点痒。
叶文芍又迅速缩回来,与他拉开距离。
祝云林原本只是来送她到门口的,结果却偏偏厚着脸皮挤上去:“领主在呢?本王不请自来了,实在是王妃昨晚吹了风,今早有些烧,不放心,跟过来看看。”
“实在是不好意思,要是知道王妃身体有恙,就不劳烦跑今天这一趟了。”领主倒是随意的很,给两人都斟了酒:“王爷来了也正好,此事啊,也与你有关。”他朗声笑了两下,赶紧请两人坐下。
领主旁边站着一个红衣灼灼的姑娘,她穿着北疆这边特有的装束,一双眸子灿若星辰,毫不避讳地朝祝云林与叶文芍身上打量。
领主眼见着女儿这么不避嫌,自然也就直奔主题:“这个啊,是我的爱女,咱们这儿唯一的公主,秦罗敷。”
叶文芍隐隐觉得不对。
秦罗敷生长在北疆这片豪放的地方,又是被众多人宠着的公主,任性与娇纵几乎要从脸上溢出来。
她朝着两人行了个中原的礼,虽然有些不成样子,但已经十分可爱了。
秦罗敷笑道:“早听闻王爷美名,幼时曾有幸一睹王爷战场上的风采,却因为中原与北疆的关系不敢交好。今日好歹见到王爷了,我实在开心。”
祝云林只是礼貌道:“公主抬爱。”
叶文芍不知道是因为发烧发糊涂了还是怎么样,居然下意识地瞪了北疆领主一眼,撇了下嘴又别开目光,心里不畅快。
平常祝云林也总爱叫她“公主”,多少都掺了些调笑戏谑。现在他又叫别人“公主”,虽然语气和和气气,但之前他叫自己的时候不也是和和气气的吗?
这人还真是做驸马的命,如果生在个普通人家,必定也能靠这么多公主大富大贵。
秦罗敷道:“昨日宴会上见王爷拔剑护妻,实在是羡慕。原本想着当时就与王爷打招呼,王爷却早早走了,我一个姑娘家,也不好意思单独见你。”
祝云林客客气气:“嗯,公主有这个觉悟就好。”
秦罗敷一时噎住了,怎么也想不到该如何说下去,她抱着领主的手臂晃了晃,领主和蔼地拍拍她,对叶文芍笑道:“王妃啊,王爷平时待你如何?”
叶文芍:“嗯……一般吧。”
这下领主也噎住了。
叶文芍已经看出来领主想说什么了,尽量维持着好脸色,也不让祝云林看出端倪来。
但是祝云林从始至终就一直注意着叶文芍,不放过她每一个表情,瞪了谁一眼,撇了下嘴,还是有些生气,全都知道。
祝云林是个精明的人,尤其之前受过那么多姑娘的抬爱追捧,虽没有相处过,但也不是不谙其道的。领主与这位北疆公主打得什么算盘,多少也能猜到七八。
领主一开始就没想绕弯子,互相寒暄够了,就直接敞怀说了:“是这样啊,王妃。我家公主仰慕王爷已久,正好又是北疆与中原冰释前嫌的节骨眼上,不如再促一桩婚事,把罗敷嫁与王爷如何?”
叶文芍微微皱着眉:“那公主过来也是做妾,她一个北疆受尽宠爱的公主,怎么乐意受这个委屈?”
秦罗敷大概是不懂中原嫁娶的礼仪,只道:“做什么妾?不能是好多王妃吗?”
叶文芍笑了下:“那你父亲做什么领主呢?怎么不能是好多领主?”
领主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女儿就是不懂中原繁琐的规矩,王妃这么小气可不好吧?”
祝云林也跟着叶文芍笑,尤其是看到对面两人脸色不好的时候,他假惺惺地站出来劝道:“哎,这您就不对了,本王与王妃也都不懂北疆的规矩,这不都得靠学嘛。”
他道:“实话同您说吧,本王能娶到承平公主实在是运气好,就只想着与她安安稳稳两个人过完一辈子,您说说,这也实在是巧了,本王怎么就这么喜欢她呢。您家的公主虽好,但本王也实在不乐意把本王捧在手里的公主给辜负了,多不是人。”
北疆领主干巴巴笑了几声,虽然被祝云林拒绝了,但他毕竟也是能称霸一方的男人,不会在这种事上吃瘪。他又打着商量道:“王妃都还没说什么呢?要不听听王妃怎么说,王爷总得考虑开枝散叶,光有王妃一个,肯定是不够的。”
叶文芍端着架子,点点头:“嗯,我倒没什么意见。”
秦罗敷急忙抢道:“王妃都没有意见了,王爷就不能多看我一眼了?同是公主,我自然也听说过王妃的名声,可周国都没了,若要论身份,那还是我更配王爷。”
叶文芍:“……”
叶文芍撑着脑袋,也说不上生气了,现在只想到底有什么著作可以送给这位北疆公主,让她学学说话的艺术。
领主给秦罗敷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快些闭嘴。
祝云林的笑容一点一点敛下来,最后在嘴角边勾了个浅浅的弧度。北疆领主认得这个表情,祝云林受眼伤之前常驻边塞,他身披银甲带起敌寇脑袋的时候,就是这个神情。
叶文芍只是有些无奈,也没注意旁边祝云林是什么样的,耐着性子与这位秦罗敷公主解释道:“单论这配不配,你就不够格与我说。我与王爷的婚事是楚帝亲指的,我的嫁妆压过十里长街浩浩荡荡,我敢说再无公主能如我这般风光。我承平的名号传遍大江南北,所有人见了我都得恭恭敬敬称一声公主。你要是你与我说这个,我也真不想同你提起。”
秦罗敷一时有些下不来台。
她以为这个叶文芍看着文文弱弱,估计也是个好欺负的。可偏偏又从她的话里感受到了望尘莫及的无力感。
字词间平淡如常的豪情万丈,差距显而易见,承平公主是个被所有人捧着的明珠,端了一身才华,相貌出众。
这个承平公主现在只是无奈地扯了扯祝云林的袖子:“我没意见。但是家里的事儿你做主,听你的。”
祝云林被她扯得什么气都没了,小声说了一句:“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