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段小桐：我有你就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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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桐：我有你就够了（1）
索辞跟她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我依然不知道。
可是我知道她第二天就打电话给我，电话里笑得很得意，她说，段小妞，我要回上海了。
是的，她叫我段小妞，明显有调侃的意味，我很平静地问她，为什么呢？
我甚至都能想象得到她眉飞色舞的神态，我甚至怀疑她和索辞是不是破镜重圆，可是她却说，段小妞，我想的很清楚很清楚了。我绝对不允许我要的人有身体或者心理上的出轨，一点点都不行。所以这个男人我不要了，谁爱要要吧。
她依然是这么骄傲的语气，像一只把头昂得高高的白天鹅，而我不管怎么努力都是无法进化的丑小鸭。她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我很敏感地觉得她是在影射我，于她而言，我抢了她的男人，我和她的男人睡了，她如果堂而皇之地先扔掉他，那么她还是胜利的。多么聪明的姑娘！
不管怎样，她反正是要笑到最后的！
我说好吧，你安心回去吧。
她嗯了一声挂了电话，我很怀疑是不是我头顶的太阳晒花了我的眼我的耳，为什么我会听到她那声“嗯”带有浓浓的鼻音呢？
她哭啦？
不知道，我不知道。
是的，我现在站在大太阳底下，我一如那天的她一般，等待着我的王子走下来，虽然我知道这个王子的心并不属于我，可是我依然选择等待。高中的两年多，大学的近一年，还不够吗。
我早就等习惯了！等这个眉清目秀，薄唇皓齿的男人！他永远盛开在我的心里，他永远一如当初的惊艳！他永远是一朵不会消褪颓败的花！瞧我多么肉麻呀，我竟然可以为了爱情说出这么多肉麻兮兮的句子，我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吧！可是我更愿意相信我是被他迷得昏头转向！爱上索辞，便是万劫不复！
接下来的几天索辞对我如同对陆深深一样，接我上下晚自习，我坐在他单车的后座上，堂而皇之地揽着他的腰，窃笑着穿过长长的暗凉的小径，得意地冲那些爱慕他的女孩子挤眉弄眼，我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公主，而他是守护我的骑士。
我沉浸在恋爱的小小幸福里，我无时无刻都在提起笔在纸上刷拉拉地写，经常一写就是好几千字，买来的信纸一叠又一叠，可也是一叠又一叠地被我消耗干净。就算在同一个学校里，可是因为不同系，我们的信也总是飞来飞去。从这个人的手里传到下个人的手里，然后再传到他的手上。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呀。我疯狂地给他写信，尽管他从来回信都是寥寥数封，寥寥数字。可是我看见他那刚毅的字体，我的心总是愉悦的。
叮当说我掉进了他的陷阱里，摔得粉身碎骨，一根骨头都不剩。我说我这辈子就被这个男人给迷定了，我就爱他飘扬起的碎发，唇边不自觉的淡笑，身上比风还轻的香皂味。她用冰凉的指头点着我的额头说，段小桐，你不仅是疯了，而且你疯得无可救药！
我得意地扬扬眉毛告诉她，是的，我是疯了，我掉进他的陷阱了。如果要真的算起来，我已经疯了三年多了！
在陆深深回去了上海之后我的心才彻底放下来。几年前我从没想过我会有这一天，我会有她把他让给我的这一天。我从来不敢想。可是这一天终于来了。我环着他的腰穿过梧桐树林，我嗅到他衣服上好闻的皂香。
我知道他仍是没有爱上我，或许他还爱着她。可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吧，等吧，那么多年，我想我只会爱他了。终会等到的。
她拍了很多照片传过来，我毫不顾忌地拉着索辞一起在电脑前看。她更瘦了，锁骨突兀地横在细颈下面，这样的锁骨在别人身上是不好看的，可是在她身上偏偏就这么艳，这么美。她剪了短发，清清爽爽地垂在耳边，头发也染回黑色，我数了数，她还打了四个耳洞。
我是不敢打的，我怕痛，我怕流下来的红红的血。
她爱穿短裙，就算是这么冷的天她也总是穿着。我不知道上海的女孩是不是都爱这么穿，可是她分明就是这样了。穿着短裙，穿着亮色的小马甲，厚厚的刘海搭在额前，挡住了她漂亮骄傲的额头，我不会忘记她曾经最骄傲时就爱把头扬的高高的，额头亮亮的。
其实我给索辞看还有一个目的。因为她的照片里经常会出现一些男人。她总是夸张地挽着他们，或者把头靠在他们的肩膀上。那些男人多是一些清瘦清瘦的男人。二十多岁三十多岁都有。虽算不上好看，可气质总是清冷清冷。
我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她曾告诉过我，她爱的就是索辞的味道。而这些男人身上恰好也有那种味道。
她是在怀念他，她还爱着他啊。
我知道他看了这些照片之后会慢慢淡化他对她的爱，所以我才一张张给他看得仔细。我承认自己这么做很自私，可是爱本来就是自私的。
段小桐：我有你就够了（2）
一个冬天呼啸着过去了。我还没反应过来秋天是怎么离开的冬天就已经离开了。我白天把自己埋在厚厚的史书里，晚上就沉浸在我和他小小的甜蜜里。我会和他慢慢地走在夜市上，或者坐在梧桐树下，又或者去那家武汉老板开的拉面店吃拉面。有人说我这样下去会人格分裂，白天那么紧张，晚上那么浪漫甜蜜。
我说，我就爱这样，管得着吗你？
我满不在乎地回答。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我喜欢呼吸和他在一起时的空气。就算有了那一夜，但我们牵手仍然还小心翼翼。不自觉碰到的时候我会条件反射收回来，他又会慢慢牵过来。
他会习惯我的存在的，我知道。习惯过后，就是喜欢了。我每每这么安慰自己。
南京的夏天特别特别热，南京的冬天也特别特别冷，我把自己裹得不成人样，裹到丑得像大婶时，那风还是能呼呼地从我领子里灌。索辞又何尝不是呢？他穿的比我还厚，可是脸上依然有着桀骜的傲气，不常说话让他看起来沉默内敛。我偷偷掐他的脸蛋笑他，你怎么这么帅啊。
花痴。他轻轻骂一句，我笑得更欢。
要给他织一条围巾了。我是这么想的。我记得那个冬天我一直在学怎么织围巾。我还专门跑到卖毛线的店子里挑来挑去，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幸福的小女人，那么深那么真地爱着那个人。
我没有告诉他，这是我的小秘密。或者说，我想给他一个惊喜。我在里面逛来逛去，拿着深灰色和深蓝色的线犹豫不决。店主停下手里的活抬起头对我说，深蓝色吧，深蓝色看起来惹眼。
我给男朋友织呢。
我偷偷地笑，索辞是我的男朋友，我一直喜欢这么介绍他。
店主也笑了，那还是挑深蓝色吧，小伙子围起来看着精精神神的。
好。
我不记得我的手指被戳到多少次，我不知道我摔过多少次棒针。我甚至还想到自己都没有给我爸织一条，可是我却在跟他织。每每想完了这些之后我都要跑很远去公用电话亭打电话给米奇，每次打电话都会打很久，有一次我盯着墙上的钟，我发现自己滔滔不绝地讲了四十三分钟。
多么久的时间。可是这些时间里我一直都在讲同一个人。
索辞，索辞，索辞，索辞。
我说，米奇呀，我跟索辞在谈恋爱呢。他啊，是我的男朋友。
我知道啊。她悠悠地说，从一开始我就没觉得他和陆深深能走多远。当然的，我也不觉得你们能走多远。
你能讲点好听的么？我嗔她。
好吧。好听的是吧？行。你和索辞能天长地久，永浴爱河，幸幸福福，和谐美满……
俗！俗！假！假死了！我毫不客气地打断她接下来冒出来的一个个成语。我听到她吃吃地笑，笑的我心烦意乱，我挂了电话。
第一次织围巾。难免磕磕绊绊。可是这些磕磕绊绊我还是冲过去了。冬天快结束的时候我才打好那一条围巾。
针法很简单，初学者很容易上手。可是我的手就是那么不灵巧，打错好多次，拆了好多次。我把它拿到他的面前的时候，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来！
你手里是什么呢？他问。
没，没什么。
拿来。
我低着头把围巾交上去，我庆幸自己织的还不算太难看，基本看不出有什么织错的地方，也不会歪歪扭扭。他语气软下来了，温温柔柔地说，冬天都要离开了。
可是还是很冷啊。我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表情。
可是下一秒他就把我抱在他的怀里。我心狂跳着，我怀疑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的气息那么好闻，他的臂弯那么有力。这就是我喜欢的人，这就是我爱的人啊。每一次和他亲密接触我都会脸红心跳，紧张到极致。何况这一次是他主动抱我！他爱上我了吗？他喜欢上我了吗？我胡思乱想着，甚至来不及享受这短暂的甜蜜。
是的，是短暂的。因为他马上就松开了，我看到他的眼睛里还有笑：这样就不冷了啊。
我意犹未尽地撇撇嘴，羞得低下头。
为什么会这么害羞呢？我也不知道。只要和他的距离很近很近时，我就会不受控制地心慌，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这一点我是不如深深的，如果是她的话，她一定把索辞抱得死死的，像八爪章鱼一样。可是我刚才居然连抬起手回抱住他的勇气都没有！
我不会落落大方。换句话来说，我不会像她那样在男人的世界里混得如鱼得水。
我听说她在上海可以同时交好几个男朋友。和她一个大学的有我们曾经高中的校友。她说她经常看到陆深深和不同的男人牵手，拥抱，甚至接吻。甚至还会发展到别的关系。
我甚至也不会很惊讶。好像在我的潜意识里她本该这样，本该如此。这个世界是花的，她也是花的，像蝴蝶一样飞过来飞过去，不会迷恋上谁，不会再受伤害。不会有第二个索辞给她创伤，不会有第二个段小桐抢走她的男人。
我是满足的，因为我有索辞，我不在乎自己能不能迷惑住谁的心，我只要他就够了，我可以用我下一辈子，下下一辈的爱来换取这一辈子他对我的至死不渝。我就是这么固执，说的好听点，我就是这么专一。认定了他，就是到死也要他。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段小桐：我有你就够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