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沉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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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你一个Alpha，嗝，怎么会懂”，褚涩恹恹的趴在木桌上，晃荡着手中的酒杯，看着杯中乳白色的酒水泛起涟漪，一如他眼中灯光下细碎的光芒，那么脆弱，仿佛不经意间就会消散在世间。
“我是不知道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讨厌Alpha，但在我看来，Alpha和Omega除了信息素的差异，不存在什么区别，我们都有不为人知的痛苦和悲伤，不愿意和他人分享。是，我是调查过你，那是为了能够更了解你。你不愿意和我说也没关系，我一直都在这里，如果你累了，倦了，我随时可以为你排忧解难”，故辞的手渐渐抚摸上了褚涩的手背，悄悄地笼罩住他的手，手指不由自主地陷进指缝中，严丝不漏，热意在传递，构成致命的诱惑。
褚涩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的眼前浮现出费楠的身影，那双温柔且时常隐含着苦涩的眼神注视着他，渐渐的，和面前故辞的眼睛相重合，他快沉溺在其中了，无法自拔。
“你知道我父亲为什么离婚吗？”，像是不期待故辞有什么反应，褚涩自顾自地讲下去，“是因为褚文远把那个女人和褚航领进了家门，他，就比我小了四个月，这意味着，在我Omega父亲还怀着我的时候，他就已经跟别的Omega好上了”
褚涩猛地又灌下一口烈酒，浅淡的香草味在空气中流动，催人昏昏欲睡。
“后来，我就跟着费楠走了。我们过的并不舒坦，因为费楠那段时间一直处于抑郁中，不愿意和别人讲话，连伙食，都是吃邻居给我们的。是啊，一个没有固定工作空有一副美貌的Omega，还带着一个孩子，总能勾起人的同情”
但是我很高兴，因为看到你终于摆脱了褚文远那个渣男。虽然我还小，但是我可以照顾你的，所以，你看看我好不好。
“我拼命地学习，拿了各种各类的奖项，我喜欢家里那面墙上贴满了我的奖状。每一次，我把奖章给费楠看的时候，他的眼神才会拨动一下”
所以，我会成为你的骄傲，会让你在跟别人提及我时满是自豪，会让别人羡慕你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你看看我好不好，我可以让你开心起来的。
“直到有一天，费楠露出笑容了，我以为，一直以来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但是，他把一个Alpha领进了家里”
为什么，是我还不够好吗？连你也不要我了吗？我看看我好不好。
“那个男人轻而易举地就让费楠有了对于未来的渴望，我看着他们在一起有说有笑，那个男人跪下来对费楠求婚，我还看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接吻，拥抱，甚至是做，爱。我付出的这么多努力算什么，反正到最后，我什么也抓不住。我开始丧失了对一切事物的兴趣，因为没什么是值得我付出精力去对待的。”
为什么，你要抛弃我？
褚涩看着故辞绷紧的侧脸，露出一个笑容，通红的脸颊，凄惨的笑容，勾勒出一个孤独的灵魂。“呐，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抛弃我，我为了你那么努力，这些都是笑话吗。为什么你最后还是跟着那个男人走了，你回头看看我啊，看看我啊”
故辞盯着褚涩涣散的眼眸，本应是瑰丽无双的瞳孔，硬生生的，染上了一丝哀愁和怨恨，透出脆弱的神采，处于绝望的边缘，让人不经跟着一起难受。
故辞试探着伸出了手，覆上了褚涩的侧脸。
褚涩没有躲开，他好像对于周围的一切事情都迟钝了，亦或是在这一刻，贪恋那么一丝温暖，乖巧得很。
故辞微微一用力，便把褚涩的脑袋掰了过来。额头碰着额头，他注视着眼前那张精致的脸颊，音线微微颤抖，却不容置疑，“你听着，褚涩，我不会抛弃你的，永远不会，除非是你首先放开了我的手，但我还是会在你身后看着你。你做的很好，一直是我眼中最闪耀的月亮，我很高兴能够遇见你。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我只想你好好地去翱翔在属于自己的天空，而不会有后顾之忧。相信我，你可以成为更好的自己，这无关Alpha和Omega，你比所有人都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故辞凑上来，小心翼翼地，别过头来吻他的额头，额前垂着一缕头发，头向他俯来，像乌云蔽天，又像山间直照下来的夜色，褚涩眩晕地坠入黑暗中，暗香浮动，恰到好处，似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像是一个错觉，但额头上的温度，是真实存在的，不容怀疑。
褚涩明白，就算这是一个陷阱，他也心甘情愿地沦陷了，不留余地。心湖微微颤抖，一笔一划勾勒出故辞的名字。
“不，世界上不存在永远的东西，总有一天，你也会离开我的，就像费楠一样。我们不可能一直在一起。没有什么，是会一直不变的”，褚涩微微颤抖着，哽咽出声。
“你都不给我机会，怎么知道我最后还是会离开你。褚涩，你试着相信我好吗？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想抓住你，想成为你身边的人。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空气中的琥珀乳香蔓延开来，浮动在两人身边，把故辞也罩了进去。
故辞不愿别人闻见褚涩的信息素，毫不迟疑，便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下，披在褚涩的肩上，总算是把褚涩的味道完全地拢在了自己的外套下面，只有淡淡的麝香，染上了褚涩的身体。
褚涩垂下头，任由故辞摆布，许是那件外套太灼热了，轻而易举地打破了所有防备。乘着故辞凑过来的那一刻，他轻轻地把头靠进了故辞的肩窝里，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故辞清楚地知道身前的Omega沾染上了他的信息素，而Omega，只会接受属于自己的Alpha的信息素。
他的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滑动，但他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不想惊扰了怀里的人儿。
无言的动作，已经说明了褚涩的决定。
故辞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忧伤。他感到了一丝悲哀，为眼前什么也不懂的单纯的少年，为卑劣的自己。
但最后，他还是把手放在了褚涩的后背上，不失力道地将他禁锢在怀中，任凭肩膀处单薄的衣服被打湿。至少这一刻，他是真心的，想好好抱一抱他。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沉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