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夨坕——第十三重》药不苦糖不甜

30、你到底是谁！

　　迷茫地走在灯光昏黄的路边，突然手被牵住，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温和的脸庞——母亲，她一把拉着我融入那股人流里……突然出现的母亲，我倒没觉得惊讶，就像她一直在我身边似的，身体反而是放松许多。
　　路上有些弯弯绕绕，或要爬一条不见尽头的天梯，或走着似在旋转的楼道……路旁还有一条紧闭的卷帘门。
　　“到了！到了！”母亲兴奋不已，拉着我快步往里赶，那稍显亮堂的小门是家不起眼的画展博物馆，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画，只是每张画里透着一股股诡异。
　　母亲拉着我驻足在一墙红砖的转角，这里有两张跟外面画布一般大的照片，却没有打光陈列，旁边只草草写了“照片墙”三个大字，除此之外并无特别之处……我好奇地上前仔细端详那两张照片，第一张一男一女穿着一样的浅黄上衣站在黑暗的房间里拍的，只是男的眼神晦暗，女的眼里却不见欢喜，“妈，这不就是情侣装吗？”我调侃着，第二张画同样是一男一女穿着同样的浅蓝上衣，同样的背景墙，只是女的脸狰狞得模糊，男的脸！男的脸！居然是同一张！却笑得近乎癫狂！
　　我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再细看发现女的后颈处有一只大手似乎在死命地掐着……“回吧，也就那样，还以为多好看了，不就是情侣装嘛。”母亲淡淡地说道，脸上未有半分惊恐，便拉着我往外面走去。我细细注意母亲的神情，她一脸淡漠，看不出她有没有看到那两幅图的怪异……
　　回路上，一样的风景，突然前面出现两兄弟，“听说了吗？最近的杀女狂魔，都已经失踪两个女孩了……”我听得心惊不已，没注意到母亲突然将拉着我的那只手绑到路上突然大开的卷帘门下面的坎，头顶的卷帘门已经在快速落下，我万分着急地狂扯手上的细绳，却越扯勒得越紧……一阵狂风过去，手上并无束缚，母亲仍拉着我的手，卷帘门还是紧闭着，“怎么了？小蓝，发什么呆，走吧！我们去洗个澡，一身汗怪不舒服的。”母亲没瞧出我的异样，继续拉着我走，不过这次不是来时的路，这次是昏暗的巷子……
　　“听说这里的习俗，一家人共用一个澡堂，虽然每人一个浴桶，但却有个规矩，家里父母先洗，尔后才是孩子进去洗……”母亲喋喋不休地说着这里的奇闻异事，我却被路旁一家用着老式玻璃窗，大开着澡堂的门吸引了过去，手何时松开也没有发现，怔怔地径直往里走去，只是没注意到一同进来的男人，着了魔似的摸上皂盒上的香皂，就本能的抹上身，这时才发现身上还穿着衣裳！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一回头，却已是两眼一抹黑……
　　再醒来时，被劈头盖脸扔过来一件淡粉色的上衣，和那两张照片里浅黄浅蓝的一样的风格，眼前坐在类似柜台的桌前已穿上淡粉上衣的男人，对着我邪肆地笑着，“醒了，就穿上！赶紧拍一张！”我吓得不轻，强装淡定地看着他，想确认他是否是那一张脸，却突然记忆里照片里那张脸开始变得模糊，面前那张脸逐渐清晰，慢慢地扭捏出那张熟悉的脸，那张跟魂渡一样的脸。
　　不，不是他，比之有过犹而不及的邪肆，再加上那低低的嘲笑，可是，他身上的那种熟悉感，跟当时鬼市邀约时一模一样！“怎么，这就不认识我了，我不就是魂……”我果断地打断，“你不是他，你，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