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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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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么说吧,你可知别人如何看他?”我笑了,正对着他。“也许是董事长,也许是朋友,也许是金主,也许是陌生人,也许是可以利用的对象。”看他着急的表情,我有点得意,终于给出满意答复。“可是他在我眼中……”我在狭小的座椅上张开双臂,做了一个拥抱的动作。“就是全世界。”
他听得痴了,我又补充:“他对我说:‘全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彼此,就是一切。’”
“全世界……”他重复我口中的词,随即岔开话题。我并不介意。我们聊天聊地,直到倦了,才各自睡去。
我是在广播的喧杂声中被吵醒的,身上多了一条毯子。飞机业已停稳,人们在收拾东西。我洒脱地站起,迈出机舱。第一口新鲜空气让人心情舒畅,我手上没有多余的物品,只需带上自己,乘车回家。
“喂!”走出十米,后方一个叫声迫使我回头,是邻座的男孩。我冲他笑笑。“我叫苏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有缘的话!”我也向他高喊,杂音甚多,能听见已是不易。“如果我们有缘再见面,第一件事就似乎告诉你,我的名字!”
我放心地走了,没有声音再传过来。苏融,我会祝你找到你世界里的全部。不过,再见面,恐怕是不可能。不会有人像我与函那样的巧合,再说,神已经把我送给他,就不会再送给第二个人。“如果”开头,仅仅是假设句,至于几率,大于等于零。我也只能保证这些,对我而言,已经不少。
抛开一切,我神清气爽地步上会自己小屋的路。
“哟,聂青少爷终于回来了。”我转动钥匙时,门内即传出一个女子不屑的声音。用下半身想也知道是谁,我的妻子将来时。她真厉害,我怀疑她是不是联邦调查局出身,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我打开大门,事情远不如我想的那般简单。
“呼……”我挑着眉吹了口气,吹得刘海飘起来,完全不把在场人员放在眼里。“敢问各位,我这小屋何时成了茶话会场,让各路英雄囚居于此?”此时屋内少说也有六七个人,除了莫莲之外,倒也有一位我认识的。“方董事长,可否请您稍作解释?这莫非是鸿门宴不成?”
“你这几天去了什么地方?”众望所归他开口道,以问解问。
“我人身自由权还受法律保障吧?我想这不属于你管辖的范围。”我讽刺地笑笑,奇怪,我的一举一动这么多人关注。“先生您在这里,我可不可以告您私闯民宅?”
“恐怕不行,你新一年的房租还没交。”
“哦?”他倒有趣,以这来压我。“那就是我的不是了,我这就告辞。”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老头子站起来,第一次在我面前显示他的威严。“你跟不跟我回去?”
“问及此答案都是一样。”我指指脑袋,在空中画了几个圈。“你怎么就不能让它转一转?唔……”我的嘴被一块布蒙住,显然布上还涂了些作料。方先生站在我面前,拥抱了我。四肢开始麻痹,哼,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也用上了。
“既然如此,舒延,不要怪我。”
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我笑着,昏睡过去。
他以为他可以关住我?我环视四周,他做的也够绝的。即使关住我这个人,他也关不住我的心。我想想函,想吻他,想拥抱他,方董事长又如何阻止?呵呵,我要是被绑架了,也不知许纪函这大忙人会不会找我,救我。对方要是索要钱财,他会付多少?一百万?嘁,太少,好歹我也值个一千万以上吧。
话说回来,这房子不错,装修好,电器好,假如不是以笼子的身份出现,也许我会很喜欢。我被关在一个有五个房间的小别墅里,其他人一个也不见,除非拿起电话,才可以听到一个男仆冷漠的声音:“请问您要致电哪里?
总之,我被软禁。我吃着比泡面高级的饭菜,睡着比木板柔软的的大床,身着比牛仔舒服的衣物,享受啊,有什么了不起。他想拘我请我求他放我出去?白日做梦。
待到第十天,我终于受不了了。
“请问您要致电哪里?”电话里传来比电子服务音好听不了多少的男声。
“你可以接到哪我就和谁说话。‘纵横’董事长办公室当然最好,‘凡华’董事长也可以接受。如果都没有,色情电话服务台?”我叽里呱啦一顿乱说,根本不指望他会照做。十天不见一个人影,这宅子是闹鬼还是怎的?
跳窗户这招没戏,下面即是陆地,但是窗户玻璃是凭我这小身板死也弄不碎的。从正门出去就更别提了,一拉门把手警铃大作,先不说吵来警卫,不把我吵聋了也就不错。打破墙?没有工具。学习海底总动员走下水道?我没有腮,也没有小丑鱼的激情。
“很抱歉少爷,这三项都接不了。”那个声音缓缓吐出句子,将其串联。
“那你能打给谁?随便是谁都行。”我受不了这人的死板,叫他尽早换台。那端反应了许久,比翻一本黄页全集还久。
“莫莲小姐和各个餐厅。”
忽略后面那个,我笑着想起那个适合红裙子的女人。真有趣,该管我的人不管我,她这个未过门的媳妇倒还管的真不少。“那接莫莲。”
电话被切断,几秒钟忙音,对面有人接电话。“什么事?”
“没事不能向我可爱的未婚妻问安?是早安还是午安?我这没表。看天色也不是我的专长。”我胡说着,体会一下不是自言自语的快乐。现在才觉得没原来能张口说话也是一种幸福。“你那边天气如何?你在做什么?我稍稍问候,以表关心,这不算过分吧?”
“可以,十点三十七分,晴天,打电话,如果你是真心的就不算。”她几个字解决我废话,太现实的女人。“有话直说。”
没意思。我皱着眉暗自诅咒她。“何时放我出去?”
“那要看你何时归入方氏籍下。”
“若我一生不?”
“那就一生不放。”
“那你嫁谁?”我玩笑的问了一句。她却当真回答。
“一生不嫁。”
她是认定了我“婚配这一栏要改,当真奇怪。“你就不怕有人告你们绑架?”
“绑架谁?”她冷笑数声,“世上已经没有‘聂青’这人,何况你找不到证据,从何告起?”
是想威胁我?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你去告诉老头子,他不放我出去,就只有……”我随手抄起一个装饰的花瓶,使劲摔在地上,“啪嚓”清脆的一声,倒也碎得漂亮。我相信对面听得一清二楚。“这个下场,怎么样,好听吧?”
她僵硬了片刻。“你伤不到方世伯。”
“这我知道。”她当我聂青什么人,我又不傻,自己还没想好怎么逃出去,哪有功夫理那个老头?“伤不了他,伤了自己我还办得到。”我咬着牙挤出最后一句,“限你一小时以内放我出去,否则我不保证你们还能得到完整的我。”
大笑着挂了电话,真是大快人心,好久没这么豪爽地笑了。我拾起地上破烂的瓷片,左右端详,。再好看的瓶子,看久了也没什么意思。我握紧它,往手臂上一划。声音效果倒是没有,视觉效果倒很快。动脉处像要裂成两块一样分开,鲜红色的血液汩汩流出。我不钟爱红色,但是血,还真是漂亮。我举高了手,抓着瓷片,向小腿又是一下。同样地,鲜血涌出。手上的流到衣服上,腿上的淌到地上,一片殷红倒也好看。哼,失血过多有什么了不起,我敢打赌,用不了一小时,至多十分钟。
第三次我的手停在了锁骨,刚划下去一寸,门“当”的一声撞在墙上。这女人来得真快。我丢下手中碎片,换了个更尖锐些的。她见我如此,叹了口气。“我终于尝到你的厉害了。聂青,别伤自己了,跟我来。”
我放着手腿部官和她走,心中感激写《三十六计》的古人,再要谢以身试险的古人。若没有他们,这苦肉计以我简单的脑袋怕是还想不出来。
她开车到医院,也只有十几分钟车程,这根本还是市区。做了简单的包扎之后,原本就不深的伤口停止了流血。她检查了一下,也没再继续有所行动。
“你该去取个手铐,不怕我逃了?”
“要是你想,随时可以。”她突然很鄙夷地看我。“你真心想逃,谁能阻止你?至少我还没那个本事。但是你可知道你父亲为了你,甚至可以倾出整个‘凡华’?”
嗬,这倒闻所未闻,听者还挺辛苦的。“我不知。你倒可以说说,说完了我再逃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