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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1 ...

  •   Henceforth 今后从此 1

      ——————曾可妮与喻言

      二战梗
      26岁柔情杀伐军官妮 x 22岁隐忍执着修女言
      妮1言0
      别上升蒸煮
      也别严重对应史实虽然我抠了细节

      本质是篇反战文学 军官文学 勿上升谢谢

      简易注释:
      【林茨】奥地利北部城市,与捷克交界小城,重要工业城市
      【维摩纳修道院】参照物为维尔赫林修道院
      *会夹杂外语
      #奥地利官方语言为德语
      #德国的车辆主驾驶在右侧(我国左侧

      ——————————

      “今夜 欲望与你皆不再”

      “逃避是庸人自扰爱你是不可抗力”

      “她唇边绽开最毒的罂/粟之花”

      ——————————
      谨以此文纪念战争里无数为自由为国家为爱而战的人
      不论他们什么身份什么国籍却为之悄然付出一切的人
      有理想化情节参考部分史实

      1938年,慕尼黑阴谋过后,德国以三面包抄之势吞并奥地利,目标转向捷克斯洛伐克。
      奥捷边界,林茨。

      “主佑世人无助与冰冻的双眼 流泪看天空带悲愤”
      “愿主与希望同在”
      “阿门。”
      夜色掩映的黑沉天幕下,院中的烛光轻盈摇曳着。
      祈祷与唱诗并不能唤回任何侵略者的仁慈。
      身着墨绿与月白色交织长裙的喻言回头望了一眼,带着寒气的铁栅栏在她的身后缓慢合拢,其余的修女都在门后无声合掌祈福。
      不远处有德军的军车接连鸣笛而过,侧面醒目的na cui党旗标映着雪色明晃晃的照着喻言冰封的眼。
      她握紧了手中,沉似誓令的提篮。
      背后的修道院随着她的摇曳步伐,缄默在浓雾里。

      “嗬!你是干什么的!”咆哮着拔出枪来的德军,借着黑峻峻的星幕下竟然泛不出一丝荧光。森冷的枪口对准一瞬间做不出任何反应的喻言,祖母绿色的瞳孔中流露出厌恶和惊恐,这次的临时扣押来的突然又漠然。“宵禁时分出行,跟我们回军营盘查。”
      生硬的英语在她耳边绽开,喻言冷漠的勾了勾唇。
      知道对于这些毫无人性的侵略者讲话才是浪费时间,修女面无表情的摊开手臂,与提篮一起被巡夜的德军士兵连拉带拽的推上了回军营的卡车。

      一下,两下,三下。
      士兵的皮靴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咔嗒声。“长官,晚上刚刚在路上捕到一名可疑人员。”
      里间的人没有说话,这名下士继续开口:“是一位修女。看服装是附近的维摩纳修道院。”
      仍是极其安静的。房间内的人影挥了一下手,下士便放开了修女,与另一名看守者离开了。只留下修女和她紧紧攥好的提篮。
      喻言看见微冷的月色透过窗户洒进来,被钳制已久发麻的双臂逐渐恢复感官,在心里不自主的轻声叹息。
      维摩纳修道院,自己怕是回不去了。

      白色的长裙还带着一路趟过雪地沾染的六角形碎片,喻言的双手被下士用手铐锁死,唯能将将捏住提篮的把手。细嫩的皮肤被勒出两道血红,妖妖冶冶的点缀在黑白色调的房间里。
      这里是林茨,德军东进吞并奥地利之后打算继续北上一举拿下捷克斯洛伐克。于是这座原本平静的中欧小城被迫成为了德军驻奥地利的大本营,随着德军铁蹄践踏奥地利国土的那一刻开始,百姓与士兵就成为了相见即红眼的仇人。
      哪怕是信奉上帝的修道院也不例外。
      国仇家恨,一触即发。

      “所以,你是打算在那个墙角一直蹲坐着培养菌类植物吗?”气泡声线的响起有些突兀,“本座可不知道在林茨这个地方,还能阴冷的长出蘑菇来。”
      在喻言觉得自己全身几乎窒息,僵硬着差点沉入睡眠之时,屋子看不清面孔的人影清楚传出的问话让她一瞬间血液凝结。
      终于来了么,是躲不掉的吧。
      意料之中的,na cui 军官

      但———意料之外的是,面前拥有这冷冽声音的,却是一名照着月色,眉目如雕刻般精致的年轻女子。
      na cui 德军......居然有女子军官
      喻言忍住质疑迷惑的抬起头来,而对面衣着普鲁士黑金军服的年轻姑娘轻易就反转了她的眼。女子弯叶细眉,曜石晨色的发梢洋溢跳跃着温度,泛着海石蓝颜色的瞳孔倏地点亮了夜幕与灯光的交界。
      曾可妮双手交叉在胸前,斜倚着门框,挑眉注视着黑暗角落里试图掩盖自己气息的修女。脑子在一瞬间百转千回,嗯,在宵禁的夜晚自己一人出行,被抓了还一声不吭倒是有点胆量。
      “噢?是个小修女?”迈着恰到好处的军人步伐走过来,弯腰单膝蹲下,似笑非笑的注视着那双古井不波的凤眼。“呵,原来并不是想象的难缠老修女哦。”
      喻言慌乱的逃开军官的视线看向旁边,祖母绿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厌恶。对方显然是与自己年纪相仿偏大些的少女,这名少女军官现在正饶有兴味的瞧着她。
      少女军官当然以天然的本能敏锐捕捉到了喻言的抵触情绪,伸出一根纤长的手指,love & freedom的纹身跳进喻言的眼睛。
      心中有点讽刺,你一个侵略者的走狗怎么好意思配纹爱与自由。
      曾可妮随意挑起喻言的尖巧下巴,令她正视自己的眼睛,“不说话?难道是哑巴......?”
      目光在一刹那间凛冽起来,啪的一下,修女带着沉重的锁链面色冰冷的击开了军官的手。“Verpiss dich!”(滚开!)
      “不要碰我。”喻言一字一句都夹杂着恨与痛,嫌恶的用衣袍蹭净被对方触碰过的地方,“na cui,没有资格。你已经抓住了我,何不快点处置掉,浪费口舌。这时你不应该快点向上汇报功绩吗?”
      被拒绝的姑娘有依稀的恍惚,但很快她便调整了过来,随即莫名的笑出声音,“如你所见,我是一名纳粹军官。”
      “.......嘛,见到的不全是真的?”
      “应该这么说吧......”
      可惜人一般都会从别人的口唇中率先认识一个人。
      再或者,选择相信自己的眼睛与耳朵。

      曜石发色的少女拍拍手站起来,朝着窗外雪地倒映出的微光轻轻扬起嘴角:“初次见面。我是Jenny Z,林茨驻奥地利德军的609营最高长官。”
      “是你口中的,Nazi。” 【注:na cui音译】
      万恶不赦的根源,与代名词。

      曾可妮轻易的伸手就把喻言手里藏着秘密的提篮夺去,任凭修女在她身前使劲的挣扎试图阻止这场没悬念的游戏。看了一眼角落里的舍命一搏的女孩,终于不耐烦的曾可妮拔出配枪,黑漆漆的洞口带着地狱撒旦的狞笑对准了喻言的微汗额头。
      “再动,本座就一枪毙了你。”
      迈出的两条腿修长而笔直,把喻言禁锢在这办公室的隐秘一角。冷硬的面容不复方才调笑她身份时候的温柔,刀削般的嘴角挑起轻蔑的笑意,让喻言背上升起了莫名的惧恨。执行了这么多次的情报任务,她还是第一次直面真实的死神。
      而这个面前掌握着她生死瞬间的女人,海石蓝的桃花眼凝结着万里波光,危险而迷人。喻言不自主的就想一直望进去,直达曾可妮眼底秘密的禁区。
      生杀掠夺的na cui女军官一颦一笑,倒是好看的很。
      曾可妮看着喻言呆愣的神情不屑地把配枪丢到一边,落地的咔嚓声惹得两个人心上皆是一震。她根本没想着对一个普通的修女开枪,何况还是重要的情报人员。吓一吓也就罢了,没打算玩真的。
      不轻易对手无寸铁的民众开枪,这规矩是她定的。
      杀人不眨眼她可以,但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军官揭开提篮的盖子,熟练的找到夹层板,素着手轻松一撬。
      暗处的影印纸掉了出来,简单的几个电报字母昭然若揭。
      Henceforth,今夜不再。

      那把墨色的手枪就摔在喻言的脚边,蓦蓦然她伸出白玉般的手就能够到。鬼使神差的喻言也的确这么做了。身前的女军官显然还在沉思那张情报纸上的信息,没有注意到小修女死命抿紧的嘴唇和千钧一发之间扣动的扳机。
      电光火石的时刻喻言颤抖的双手握紧黑色的枪柄,试图鼓足自己的勇气摁下修罗的召唤体。可还没碰触到弹簧那足以催命的着力点,手腕传来的剧痛就带着她整个儿扑空了出去,手铐伴随着地面摔划摩擦的声音刺耳又尖利。被束缚的感觉并不好,尤其这一刻是本身喻言就处于手无缚鸡之力的一方。
      曾可妮一只手还捏着薄如蝉翼的影印纸,另一只手甚至揣着兜,毫不客气、以至于到跟呼吸般简单的疾速反应。穿着锃亮军靴的本能抬脚,曾可妮刷地闪电一扫就踢飞了那把自己心爱的配枪,以及负隅顽抗的小修女。□□与地面交接的时刻吃痛的闷哼传来,眼前白着脸的姑娘由于猝不及防的摔倒汗如雨下,喻言死死的闭上嘴,硬是忍住了这巨大的磕撞力量匍匐在曾可妮脚下而一声不吭。
      受过专业的军人教育,曾可妮自然懂得怎么发力又痛却不会伤到根骨。眼下她根本没有使出十足的力气,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扫腿,踹到手腕上即使痛却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伤。目光薄凉的看了一眼被自己踢出去的配枪,又仔细瞧了趴在地上的小修女,曾可妮狐狸般魅惑的脸上玩味的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呵呵。”阴森的笑意绽放在猫咪唇里,真的很有意思。
      随手抓起来被自己踢到墙边的配枪,曾可妮曲着腿半跪下来坐到地上,抬眉看着由于抽痛还在喘气的喻言。“就凭你?”
      也想杀我。
      也想开枪对着一个身经百战的高级军官?
      地上的白衣修女咬着牙吐字,“就凭我。”如果目光可以吃人,那喻言的眼神已经撕咬到了曾可妮的脖颈,在白皙的皮肤上抠出一个血色的窟窿。哪想得曾可妮毫不吝惜的抓住她被拷紧的手腕,直接拎起来挺直身板戳到她自己面前。
      “看着。”
      清脆的咔嚓声响起,子弹在枪膛里滚动的声音细碎而磨人,像极了情人在床笫之间热烈的亲吻终将陷入平静。貌美的高级军官含着冰冷的笑意,把配枪塞到了小修女的手里。“.....来,冲我开枪。”
      嘴角的弧度撵着最毒的罂粟。
      不是很恨我吗?让给你一个机会又如何。

      明明是冬天,手里的枪杆握住却像极了掌心萃取的一块冰。心底复仇的灼热感刺激着喻言的神经,只要她这次不犹豫的扣动扳机,面前的曾可妮代表着林茨的最高指挥官可以立刻毙命。黑色的外表包覆着枪口里传来的凛冽杀意,一阵阵催促着喻言的理智。
      还在等什么,她已经知道了你的机密。
      还在等什么,快扣下弹簧扳机。
      两人的僵持大约持续了有三分钟之久,修女战栗的胳膊和通红的手腕预示着毫无悬念的溃败。毕竟是在上帝的保佑下学习了那么多年仁慈的生物啊,曾可妮自嘲的想。她不是想放过我,是她的教义不允许那样做。
      主佑世人,我亦是世人。
      轻松的夺过配枪,曾可妮握上喻言的手指。双手相接的一刹那,炙烤的温度透过军官的掌心渡进修女的皮肤里,难耐又皈依。喻言试图甩开这样一双好看却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无辜鲜血的手,喉间不自觉的泛起恶心。然而曾可妮的接触却不允许她逃避,十指相扣的同时触电的酥麻感传来,拖入沉醉的地狱。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和这个令人恐惧的杀伐军官,命运纠缠着咆哮着勾结在了一起。
      枪支和喻言的手一起被拉着,最终抵达的地点是曾可妮的心脏。喻言只觉得对方的呼吸浅浅淡淡,抚慰一般地刮在自己的心上。
      “你......”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动作,当真要开枪。
      别。
      这是喻言脑子里浮出水面的想法。她想拦,却又不自主的恶毒地希望十恶不赦的曾可妮离开人世。
      你与我之间隔着一个世纪潮起潮落里大国较量的沟壑,若无战争,或许这就是起始的沉溺。

      曾可妮却不给喻言犹豫的机会。笔直的手指带着她径直抬高到心口的位置,在攥紧后扣下扳机的轻松里,军官看着身边修女的眼神逐渐由不可置信转向惊异,再到最后被欺骗的愤懑与恨意。
      只是轻微一声的咔哒响起,那是把空枪上膛的奇迹。
      放开喻言的手,曾可妮只是沉默着把枪口别开,展示在她的眼前。底部的机关里,藏着子弹不上膛的秘密。
      冷漠而精致的军官挥手扔开眼前沉浸于不甘的修女,拍拍肩章与衣襟上蹭脏的土站起来。
      “等你学会了用枪,再来找我取命。”

      太阳升上空许久,坐在里间的女军官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昨晚处理喻言的事情到凌晨,搞的她今早没什么精力看军文。
      洗了把冷水到脸上,强行让自己精神起来的曾可妮把脚翘了一下,搭在办公桌上,拇指关节略有节奏的敲击着椅扶。脑海里刷地冒出那个纯白色的修女,曾可妮无奈的笑了笑,是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姑娘呢。
      倒是真想着,看那所谓的天使坠落于凡间,也不过如此。
      想到下一步的德军行动和她所从提篮里获取的信息,曾可妮的眼睛不得不眯起来深了深。打了个响指,她的得力下手应声而进。
      “Kay艺。”
      “在,长官。”叩门的声音永远是不紧不慢,谦和有礼的女子文质彬彬,走到曾可妮的桌前。
      “告诉我昨晚那个修道院方位”
      宋昭艺推了推眼镜,“在林茨的边界。离我们军营不远。”
      “嗯。人很多?”
      捧着资料板翻找了几下,得力助手继续发言。“不,维摩纳在林茨只算得上中等规模。长官不是说那个修女没什么问题?”
      “没错。我查明了她是为了修道院农庄的事情而出现。”
      “好的。长官要亲访维摩纳修道院?”
      “不了,有机会去吧。对了,你把今天的指令拿给我看看。”
      “是,长官。”

      曾可妮顺着宋昭艺的离开望向走廊,想起她在喻言的提篮里发现的情报,眉头皱了皱。
      小修女,下次小心一点。
      你不一定,遇到的是能放过你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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