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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chapter.7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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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导，”助理小赫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合同，“言旧年要为新歌拍MV，工作室邀请你为新MV做导演。”
一般MV只有两三分钟，但言旧年这次给新歌拍的MV长达十来分钟，算得上是一部微微微电影。
但小赫多多少少是知道这两人之间似乎有矛盾——阮江清是看破了的，所以给小赫提了个醒，尽量少在阮江春面前提言旧年。
于是，小赫又加上一句：“不愿意我就直接拒绝了。”
毕竟作为助理，工作还是要按实处汇报的。
小赫都准备好拿着纸页就开溜，结果阮江春出声了。
她揉了揉眉心，说：“放那儿吧，等会我考虑。”
其实哪用什么考虑，在小赫说话的一瞬间，她就已经想签下合同了。
只是……
矜持一点没毛病。
但最主要的是，她还没想好怎么样面对言旧年。
她更偏爱残缺的美，许多她参加过进行指导的电影悲剧占五分之四。
只是，一想到他，阮江春就不愿意自己的往后是这样的遗憾。
什么习惯什么偏好，在喜欢的那个人面前，通通作废。
只要是他，完美就能比得过遗憾和残缺。
她喜欢言旧年，从始至终都喜欢，没有一刻停止过。
她想解决掉五年前的矛盾，哪怕现在他有喜欢的人，她也想问问他。
你忘记我了吗？
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的。
时间啊，不仅没有冲淡这一切，反而拿起画笔，将她的情感重重地描画了一遍。
真是神奇。
桌上的合同，其实只是一份关于MV的拍摄要点和报酬等事项，没有签字的地方，严格来说也不算合同。
本想拿笔签字的阮江春撇了撇嘴，随意翻看了一下合同，硬是熬到次日才让小赫给言旧年的工作室沟通，表示自己愿意指导拍摄MV。
就算没有这些，直接拿个合同过来，别说拍MV了，让她演戏都可以考虑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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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旧年的新歌讲述了一位黑暗的神明，爱上了凡间的一个女子。
当然这个女子也非善类。
风格压抑，曲调在晦暗沉寂中增加了一点动荡的情绪，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挣扎着，翻涌着。
当然，其中一位黑暗的神明，言旧年本色出演。
那位女子在片中昙花一现，最后在结尾也只在定格。因为言旧年找不到合适的人，所以片中只取了一个背影，结尾用假人模特带替。
阮江春跟着去了拍摄地。
几天下来，两人像是默契的统一将那时的尴尬矛盾抛诸脑后，仿佛刚认识的合作伙伴一般公事公办地交流。
“这里，可以用这个道具，像这样……”
阮江春垂眸盯着策划，随手抓过来一个道具，在空中示范。
言旧年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温和。
拍到最后一幕，以神明亲.吻化为人形却一片漆黑的浓重的阴影为结束。
“阴影”即那个女子，用一个假人模特制作，上面蒙着一层黑布，吊着骷髅头十字架，手里还捏着一朵玫瑰。
当灯光关闭，言旧年穿着类似巫师的斗篷从天而降，衣袍翻飞，如同滚滚乌云。
他降落在“阴影”身边，
“卡——没有感觉啊言旧年。”
阮江春捏了捏眉心，走上前去。
“你在亲.吻自己爱的女子，这样，”阮江春给他简单示范，“绕过来，搂住她脖子，然后……”
“我能对一个假人亲出爱人的感觉才奇怪的。”
“……”
哦，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道理。
“你要不把它想象成一个谁谁谁。”
“谁谁谁？”言旧年促狭地眯起眼，微微俯身看着阮江春。
阮江春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啧了一声，说：“把她想成你喜欢的人啊，没亲过人吗真是。”
后一句，是一时嘴快也含有私心的问题。
“还真没亲过，”言旧年笑了，狡黠地像只阴谋得逞的狐狸，“你教我？”
“……”
亏得这里为了拍摄把灯光调的很暗，阮江春耳根子有点红，她瞪了言旧年一眼：“我也不会。”
“初.吻还在？”
“关你屁事。”
有些话题千万不要深究，深究就是——跑！偏！了！
怎么就绕到初.吻这个问题上来了？
阮江春置气的模样被言旧年看在眼里，他低笑：“喜欢的人就在旁边，怎么需要想呢？”
“！”
阮江春被这一记直球给弄懵了，反应了好一会，决定干脆不说话了。
“要不，你也本色出演？”
“你说我不是善类？”阮江春找到了一个绝妙的思路把话绕开了。
“对啊。”
“……”
豁，一点都不懂得说话的艺术。
言旧年继续说：“我亲假人没感觉。”
“……”
“为了拍摄效果，阮导，配合一下？”
“……”
偏偏这人说话声音好听，压低了声音还往人耳边凑。
“那片中还要加一点，不只用假人背影了。”阮江春干巴巴地说。
不就是亲一下吗？
都是成年人了，亲一下又怎么了？
她已经选择性忽略言旧年说的那句“喜欢的人就在旁边”了。
口误吧估计。
谁没有个嘴快的时候呢？
阮江春就这么成功说服了自己。
现在，她穿着一身席地黑裙，裙摆融入黑暗，裙子勾勒出细瘦的腰身，腰上挎系着一串骷髅头，指骨链串在皓腕，手里那着一朵娇艳的玫瑰。
阮江春和言旧年都很白，灯光弱下来，皮肤在黑暗里都像是泛着冷白的光。
言旧年一手紧扣她的腰，将阮江春狠狠拉入自己的怀抱，一手握住她的脖颈，唇齿相碰，蔓延开了无边炽热。
迟到了五年的吻，迟到了五年的汹涌爱意。
玫瑰被言旧年接过，插.入阮江春的一头乌发中。
艳丽得像是在滴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