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某知名炮灰有挂啦》沐远

54、养娃不易啊

　　日子好像一下变得平静起来；
　　明明前不久还在擂钵街过着浑浑噩噩食不果腹的流浪生活，如今的大家却都有了明确的目标，欢声笑语也变多了，而不再有担忧、恐惧这样的负面情绪随意发酵。
　　“羊”在坚定了信念的几个大孩子的带领下，渐渐脱胎换骨；
　　中也也是满怀欣慰，活力满满的投入了建设——
　　比如用重力异能夯地基什么的。
　　哀为中也感到高兴，同时脑海中灵光一闪，将“羊”的故事画进了自己的漫画里——
　　一群被组织收养的无知小羊们，遇到了刚刚潜进组织的蓝染惣右介；
　　被忽悠收拢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在给主角团找麻烦的过程中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无知的“羊”群终于觉醒了自己的意志，在主角团的帮助下脱离了组织，成立了自卫团体；
　　也算是主角团的新盟友吧。
　　“羊”主要人物人设现成，哀画起来很顺手——
　　一个勇敢的漂亮妹子、
　　一个沉默寡言但其实看事透彻关键时刻很可靠的智囊人物、
　　一个内心敏感复杂但又胸怀热血的耿直家伙；
　　标准的王道漫三人小队。
　　哀摇头晃脑的想着等过几周连载到这里的时候大概可以期待一下读者投票的排名了；
　　不过对哀来说，更有趣的当然是用这一叠画稿去讨中也的欢心换好处呀！

　　中也打赢了哀一次，哀便遵守约定给兰堂打了电话，兰堂希望直接与中也沟通，却被中也拒绝了——
　　中也的原话是：“早晚有一天我会亲自站在你的面前让你不得不告诉我所有的真相，哪怕天涯海角，我也能自己闯出去！”
　　——于是哀便满脸“慈爱”的给中也讲了自己知道并猜到的东西，剩下的就只能等中也自己想办法去法国找兰堂，或者调查清昔年横滨租借地面下军事基地的真实面目了吧。
　　而中也在知道自己大概率是人造产物之后，也并没有表现的很彷徨；
　　可能是因为心里被伙伴和朋友进驻，也可能是因为身世已经不再是他最看重东西；
　　就像哀一直以来看到并告诉中也的那样——
　　他的灵魂温暖而澄明，中也一定会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中也拒绝了白来的答案之后；
　　哀愈发喜欢中也努力、正直又坚毅的品格，尤其是少年眼中的光，仿佛能将人照化。
　　像是悉心培养的小树苗在茁壮成长，哀老怀甚慰，看着中也的眼神越来越往“老父亲”的方向靠拢——
　　中也在起了一身又一身的鸡皮疙瘩之后，终于堵到哀不得不回答中也的疑问；
　　哀腼腆一笑，期待的看着中也，说：“要不你当我儿子呀？”
　　......
　　——被“我拿你当朋友你却想当我爹”的无厘头现场版震惊到当场失声的中也理所当然的揍了哀一顿，然后气的好几天没跟哀见面，连哀上学都不送了。
　　恰好哀画完了“羊”的篇章，便快快的拿去献殷勤——务必要将中也哄回来！
　　（编辑要是知道你用漫画干这事百分百会哭的吧？！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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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柚杏在哀家里住了没几天，但却和乱步一直相处不太好。
　　乱步尖锐的揭破了柚杏的来历，却被这个已经勇敢起来的小姑娘反击的哑口无言；
　　两人吵架的同时，柚杏也敏感的察觉到了乱步与这个世界间的隔阂，说话间便多少带了些出来。
　　或许是被频繁的提醒了世界的真实，不愿意接受的乱步显而易见的变得焦躁起来；
　　即便柚杏已经搬走回归了“羊”，乱步也已经无法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哀眼看着乱步一天比一天紧张起来，整个人的状态也越来越像是几个月前刚认识时那样，浑身扎满了刺，伤人伤己。
　　翠绿色的眼睛里，懵懂天真的光芒逐渐暗下，透露出的情感也越来越冰凉；
　　哀觉得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但又毫无办法。
　　哀没有乱步父母那样聪明到能碾压乱步的脑袋，也不忍心直接击碎少年的憧憬与幻想；
　　至于用醉月修改乱步的认知？哀绝不会那样做；
　　——那不只是折辱了乱步的骄傲，更会让哀与乱步之间出现一条永远也无法被跨越、无法被原谅的巨大鸿沟。

　　最后也只能用笨办法——
　　主动将乱步推出去，陪着他一起度过这一段艰难的时光，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有人伴在身侧，总不至于走到再也无可挽回的地步。

　　刚好暑假；
　　哀跟乱步提起当初他留在自己家的条件：
　　“还记得之前游戏吗？”
　　“我们再来一局，这一次如果你赢，我就承包你的一辈子，绝对不让你见不想见的人也不会让你做不想做的事，你可以衣食无忧的宅在自己的小世界也可以独自出门旅行，无论怎样都随你意；”
　　“但如果我赢，就陪我出去工作，我要体验生活寻找灵感。”

　　乱步当即就假装没有听见最后一句话，兴冲冲的准备好了游戏道具，自信满满的大声说：“我才不会输！”
　　——如果不是哀清楚的看见少年的灵魂在颤抖瑟缩，也许真的会以为乱步就希望如此。
　　哀定定的看了乱步一眼，片刻后，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你确定？”
　　乱步心下一空；
　　然后理所当然的输掉了游戏。
　　“你作弊！”乱步气呼呼的指控着哀；
　　哀掏了掏耳朵，表示：“能力是我自己的，我爱怎么用就怎么用，怎么就作弊了？”
　　哀挑着眉戏谑的看向乱步：“你又没有提前说不许用特殊能力。”
　　乱步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无耻之徒，却没有办法反驳，最终也只能是用力跺着地板噔噔噔的跑回房里不打算理人了。
　　重重的摔门声还让阿兰跑出来问了一嘴。

　　乱步背靠在自己房间的门板上，面无表情的盯着地板的纹路——
　　他甚至能看出这块木头来自哪一片森林。
　　乱步强行停止转速过快的大脑，心里却慢慢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
　　但很快又被追上来的冰冷淹没，不知所措，像溺水一般被迫窒息。
　　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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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哀半哄半胁迫的强拉着乱步出了门。
　　第一份工作是便利店的摆货员，两人只干了一天就被店长辞退，原因是投诉过多；
　　第二份工作是发传单，依然被投诉到惨遭炒鱿鱼。
　　哀耐心的拉着乱步去找第三份工作，晨间送报员；
　　不需要与人过多接触，只把报纸送进指定邮箱就可以，乱步坚持了一周，因为撞破某户男主人出轨并好心的告诉了女主人和女主人的情夫，又一次被投诉辞退。
　　乱步的情绪越来越糟糕，但因为哀一直陪着，所以并没有憋在心里，而是在每天回家之前就发泄了大半——
　　哀总是认真听着乱步或尖锐或悲观的言语，只要不过分过激或者行差踏错，哀就不会打断；
　　偶尔哀也会跟乱步交流自己修饰过的想法，尽最大的努力来扶持这个过早接触了风雨的天才往他的培育者希望的方向生长。

　　三花猫在发现乱步又开始工作之后，也经常在周围观察；
　　他能躲过乱步的眼睛却逃不掉哀的感知。
　　哀隐约猜到三花猫对乱步应该也是有安排的，就是不清楚他的安排是否能有效帮助到乱步。

　　哀买来冰冰凉的波子汽水，递给垂着脑袋坐在轮胎秋千上的乱步；
　　乱步没有接。
　　哀便盘腿坐在乱步面前的沙坑里，自古自的拆了汽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瓶，末了还大叹一声：“爽！”
　　“不热吗？”哀将乱步那一瓶倒举起去贴乱步的脸颊；
　　乱步被冰的往后躲了一下，才算抬起头——
　　“没有必要......”
　　“什么？”哀笑盈盈的问；
　　似乎并没有听见刚才那一声喃喃低语。
　　哀拆了汽水外瓶的塑料纸包装，露出瓶盖送到乱步眼前，很普通的说：“要我帮你按下去吗？”
　　乱步抿了抿唇，自己伸手摸上瓶盖，用了点力按了下去；
　　透明的玻璃珠立刻被泡泡托举着落进了淡色的汽水里，透着阳光，炫彩夺目。

　　“明天我们就辞了这个书店摆书的工作吧？”
　　哀看见乱步小猫一样就着他的手一下又一下舔着汽水瓶口，也不说他，反而将玻璃瓶举的更高，以防他够的脖子疼；
　　“不是不开心吗？那我们炒老板的鱿鱼好了。”
　　乱步抬脸看了哀一眼，从哀手里接过玻璃瓶自己拿着喝。
　　哀继续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可以慢慢试，总有最适合你的那一项。”
　　乱步嗤笑出声：“不是你要找灵感的吗？”
　　哀耸肩改口：“确实，每天都要往书架上摆连载了自己漫画的书，甚至还要应付顾客胡谄，是有点羞耻啊！”
　　“羞耻的都妨碍我找灵感啦！”
　　哀吐了吐舌。

　　喝完了汽水，乱步将瓶子拿给哀——
　　“我要里面的弹珠！”
　　“嗨~嗨~”

　　乱步从哀那里得到了弹珠，用手指捏着举在眼前，想要看一看玻璃里的太阳；
　　被哀扒拉了一下头发制止了；
　　“太伤眼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