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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避雷手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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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入门,不知道该干啥的他坐在地上翻看着‘避雷手册’。
“呵!竟然有这么多忌讳的东西,真是无趣!”他不屑的将册子扔在地上,闭着眼翘着二郎腿躺在席子上享受阳光洒进来的温暖。
左边晒热了,翻个身晒晒右边,十分惬意,一会的功夫竟睡到了晚上。
“你在做什么?”一个冷峻的声音传来。
官夏春立马跳了起来,尴尬的向他作揖:“给云席师兄请安!”
冀云席的目光注视着他脚上的鞋说:“华晨没告诉你不能穿鞋进来吗?”
“啊?”官夏春立马想起避雷手册中第一条忌讳就是不能穿鞋入房。立刻用双脚左右一蹭,一踢,鞋子飞了出去,然后笑眯眯的看着他。
冀云席余光看到鞋子飞的那么远,便径直的进屋坐在席子上。
看他静静的看着自己,官夏春不知该说什么,避免尴尬便小声的问:“我今日刚来,师兄可否告知几点开饭?”
冀云席看着他捂着肚子,像是饿了便说:“本派一日食两餐,日出一餐,日落一餐,此时你两顿都赶不上了。”
“啥?岂不是第一天刚来就得饿肚子睡觉?”官夏春委屈的说。
“不过,按照本派习俗,新弟子第一餐是师兄请客!”冀云席又说。
“真的?”官夏春露出期待的眼神。
“恩,你想吃什么?”冀云席问他。
‘哼,既然你要请客,老子今天就狠狠的宰你一顿,也算解解你赢我爹这么多年的气。’官夏春动了邪恶的念头。
未等他开口,冀云席便说:“除了荤食,其他的随便说。”
“啊?不让吃肉难道你请我吃荠菜大包子?”官夏春翻着白眼说。
“这个季节没有荠菜,不过街尾那家胡萝卜馅的大包子味道极好,南瓜馅的也不错,还有。。。”
未等他说完,官夏春立马拒绝:“不吃!”
“西街有家葱油饼也不错。”
“不吃!”
冀云席看他撅着嘴便小声的自言自语:“那东街的素面你肯定也不愿意吃了!”
“对,素的都不吃!”官夏春抱着肩膀不开心的说。
冀云席瞄了他一眼说:“本派每月只能吃一次荤,不能因为你犯了门规,不如这样,等下月吃荤的时候我再补请你一次,可行?”
“师兄你说话算话不得反悔!”官夏春斜眼撇着他。
“恩,绝不反悔!”冀云席向他点头承诺。
“那师兄早点休息,我回房了!”官夏春转身想走。
“等一下,你帮我打水沐浴。”冀云席叫住他。
官夏春无语至极:都没吃饭,还想让老子伺候你!
但还是转身笑眯眯的对他说:“我今日没吃饭,得早点回去睡觉,不然一会饿的睡不着了!师兄还是自己打水吧!”
然后给他作了个揖。
“好!”冀云席有些不悦。
官夏春二话不说转身离开,表情从笑眯眯变成了气呼呼。
他的房间在走廊的另一头,一个巴掌大的地方,进门就是一张床,其他空隙只够摆下一个衣柜。
“操!还没我家厕所大呢!”官夏春将包袱使劲的往床上一扔。
幸好从家里来的时候带了一包锅巴,不然晚上肯定饿死!
天还没亮,他便第一个来到饭堂。
负责做饭的刘锲师兄打着哈欠懒洋洋的来了。
“师兄好!”官夏春礼貌的给他打招呼。
“哟,这位师弟比我来的还早,是来跟我学手艺的吗?”刘锲调侃着这位新面孔。
官夏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又捂着肚子笑嘻嘻的说:“昨日没赶上晚饭,饿了一晚上肚子,今日怕又错过了早饭。”
“新弟子第一餐都是师兄请客,你跟的哪位?他没请你吗?”刘锲不解的问。
“我跟的云席师兄。他说等到下月开荤再请我吃顿好的!”官夏春解释。
刘锲一听是他便对着这个小可怜叹了口气,从厨房的柜子里拿出一包食物递给他说:“还得一个小时才能做好早餐,你先吃这个。”
官夏春感激的打开袋子,发现里面竟是半只烧鸡。
“我吃这个不就犯了门规么?”
“哈哈哈”刘锲大笑,然后小声的对他说:“不让他知道不就行啦。”
官夏春立马啃了起来,边吃边夸他:“师兄你人真好!”
“日后你若错过了饭点,来找我便可,不用想着什么一日两餐的门规,这些门规除了冀云席以外没人遵守。只要避讳着他点便是。”刘锲告诉他。
官夏春使劲的点头,心想这下不怕饿肚子了。
日出时分,饭堂陆陆续续的来了很多人,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吃饭。
他们七嘴八舌的分享昨日各师兄请他们吃的美食。
“什么?陆敏师兄请你吃的烧烤?黄树治师兄请你吃的烤鸭?你们还喝了酒?”官夏春大吃一惊。
“是呀,云席师兄请你吃的什么?”林秋河好奇的问。
“他?哼!他请我吃了一顿西北风!”官夏春生气的说。
“额。。。听说云席师兄生活节俭,但也不至于什么都没请吧。”林秋河和其他小伙伴都不敢相信。
“我真是够倒霉的,竟然被分给了他!”官夏春气的吃了七碗面。
坐在远处的掌门季冶悄悄的问陆敏:“这小子真能吃,这会吃了几碗?”
“没数错的话,这是第七碗。”陆敏答。
“果然是来蹭饭的!”季冶叹了口气。
饭后,季冶拦住了吃完饭的官夏春,笑呵呵的指着他的肚子说:“看你这么瘦,没想到饭量可不止5个馒头呀!”
“昨晚上没吃饭,让掌门见笑了。”官夏春害羞的挠头。
“你师兄没请你吃饭?”
“说是下月补。”
“这个冀云席,真是,这种欢迎新师弟的事还有补的?”季冶吐槽他。
“没事,没事,下月吃也一样!”官夏春故作大方的说。
“你是第一个没有抱怨的他的人,哈哈哈,看样子你俩挺投缘。”季冶笑着说。
‘投缘?老子怎会和他投缘?只是在你面前装的不抱怨!都怪你把我分给了那家伙。’官夏春心里骂骂咧咧。
“云席师兄太优秀,是师弟们学习的榜样,只是我初来乍到便被分配到他门下,会被其他人嫉妒的,不如让我和其他师兄弟换换可好?”官夏春超级想离开那个讨厌的人。
听他这样说,季冶立马搂住他的肩膀,故作神秘的他说:“你是本派这么多年来招收的第一个终身制弟子,为师很看好你,所以才特地叫云席亲自教导,跟着他你会比其他人早日成才。”
“可我不想这么早的成才。”官夏春继续推辞。
“那你知道为何冀云席能连续九年获得第一吗?”季冶问他。
见他摇头,季冶又说:“我也不知道,所以,为师派你做卧底,帮我探寻他的秘籍,如何?”
“哈?卧底?”官夏春不可思议。
“嘘!小声点!”季冶装模作样的观察周围,见没人又对他说:“只要你好好的服侍他,每日跟着他一起练功,日久,肯定能探出他的获胜秘籍。”
“可我。。”
见他为难,季冶又说:“你要是听话,我每个月给你发2两银子作为辛苦费,怎么样?”
‘怎会有这么好的事?这老头也要冀云席的秘籍?他不会忽悠我的吧?’官夏春不信。
“三两!不能再多了!”季冶竟然又给他长了一两。
‘卧槽,一月3两,一年就是36两,加上我爹给的50两,够我一年后退学的了。’官夏春打着算盘。
季冶看他有些愿意了,便故意说:“如不愿意,我可就换人了哈?”
“我愿意!”官夏春赶忙答应。
待官夏春开心的离开后,陆敏走了过来轻声的问:“你给他多少钱?”
季冶得意的说:“这孩子好忽悠,每月3两就开心的要命!”
“才3两,确实够傻的!”陆敏笑着说。
季冶知道他这位心爱的徒弟冀云席的性子如何,以往给他分派的小徒弟在他身旁呆不了多久就都不愿意干了。
于是他不得不花银子贿赂他们。
前任小徒华晨算是跟他最长时间的一个了,尽管季冶已经开价每月10两银子,但他还是不愿意干了。
如今又忽悠一个单纯的小弟子去服侍爱徒,只盼望能在他身边待久一点,不要因为生活上的琐事影响他练功,明年还指望他十连胜呢!
小‘卧底’官夏春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响云堂,看到冀云席坐在席子上品茶。
冀云席看他来了上下打量着,欲言又止。
官夏春向他笑眯眯的作揖:“早安,云席师兄!”
冀云席向他点头。
官夏春环视周围在找昨天被他遗忘的小册子,毕竟要服侍他,避雷手册现在十分重要。
‘昨天明明扔在这的,怎么没有。’他万分疑惑。
“额。。打扰一下,请问师兄有没有见到一个这么大的小册子?”官夏春用手比划着说。
“那边的书案上!”冀云席指了一下,继续品茶。
官夏春跑了过去,见到小册子被摆放在书桌正中间,他心想:昨天他肯定看了,算了,看了就看了,反正也不是自己写的。
他翻开第一页查看他的日程,突然一愣:‘怎么他自己没腿么?还要每日把饭给他端来吃?’
然后又抬眼看向他,心想:‘他不会昨晚也没吃,今早也没吃吧!’
‘估计是不饿,不然怎么不提醒我呢?’官夏春合上册子放入袖子里,打开窗户旁第一个柜子,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剑。
他挑选着册子上交代的晨练佩剑款式‘白色竹纹佩剑’,然后快速的擦拭着。
“师兄,剑已经擦好。”官夏春递给他。
冀云席看着他捧着剑,心想:‘这小子怎么还不去给我端饭,难道让我饿肚子练剑?不会是在报复我昨日没有请客吧?’
又看他笑咪咪的看着自己又想:‘莫非那个册子没仔细阅读,不知给我送饭的事?’
昨晚,冀云席看到那个册子的时候心里一惊,怎么他们会整理出这么多伺候他的事项,自己明明生活很简单。
当看到那些忌讳的时候更是不可思议。自己从未因为琐事责罚他们,为何他们会如此看待自己?怪不得这么多年换了这么多人来服侍,本以为是他们受不了跟着自己清苦,没想到竟是自己挑剔的原因。
这事令他辗转反侧。
‘所以这小子昨日知道被分给我的时候才那么不开心。’冀云席想到这又看着官夏春说:“你是不是不想跟着我?”
“啊?”
“若是这样,你日后跟着其他人吧,不用为难。”冀云席说。
“没有,没有!师兄您武艺这么高,我能跟着您,万分开心!”官夏春可不能得罪这位‘财神’。
“真的是开心?”冀云席向他确认。
他露出了这辈子最谄媚的笑容,看着他使劲的点头:“对,十万分开心,一百万分开心。”
“哦!”冀云席接过佩剑,起身去了御剑场练剑。
官夏春连忙回房取了剑跟随在他身后心想:‘哼!老子以后不仅要伺候他,还得哄着他,真是心累!’
来到御剑场,大家一团一团的站在一起练剑,将中间的高台空出来。
冀云席径直的走上高台,背后倚着剑,闭眼定心。
‘咦,他在干嘛?晒太阳吗?’官夏春不解的看着他。
“小师弟,你别傻站着了,跟我们一起练习吧!”华晨师兄对他说。
官夏春指了一下高台上的冀云席。
“他呀,不会教你的,想学剑还得跟着陆敏师兄学。”华晨师兄笑着说。
‘卧槽,他不教我,我岂不是白伺候他?这还怎么偷学秘籍?’官夏春气鼓鼓的看向他。
扎着马步,听陆敏师兄讲解他早已熟知的宿禅派剑法特色,官夏春生无可恋的看向高台那个闭眼半晌一动不动的人。
日在头顶,他被热成了水兔子,可陆敏师兄并未让他们停下休息。
扎了一上午马步的新弟子们各个筋疲力尽。
突然,高台上的冀云席动了起来。
抬手起剑,目视前方,右脚前迈,剑被刺出;转身飞跃,腾空跳起,再出剑,空中一瞬竟耍出了七八个招数。
“好快的剑!”官夏春不禁赞叹。
单脚落地,斜腰胯步,利剑又出。
“干脆果断!”官夏春又评价着。
飞身跳起,空中旋转,轻盈落地,收。
意犹未尽的官夏春看到冀云席向他摆了一下手。
他收起马步,踉踉跄跄的走了过去:“师兄有何指示?”
“你马步扎的不错!”冀云席竟张口夸他。
“啊?”
“你休息一下再继续,今日我练好了,先回去了!”冀云席对他说完便走了。
‘这一上午就动这几下就回去了?就这样还能连续九年打败我爹?’官夏春十分不解。
他若有所思的回到原地继续扎马步。
想着爹爹每日天不亮就开始练剑,一练就是一天,风雨无阻;而这人却动了几招便回去了,实在是想不通。
‘他剑虽快,但不是惊艳的厉害;他身虽轻盈,但爹爹不至于降不住他。一定还有原因!估计这里人多他不方便展示练习的方法,肯定是回去偷练了。’想到这,官夏春不顾陆敏指责立马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