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公子[GL]》无事就无事

13、第 13 章

　　离书院诗会的日子赵来赵近，一连几日暴雨连连，杭州城的河堤水长了不少，一些地势低的村庄都受到洪灾袭击。大批难民涌入杭州城，杭州城收了一些难民后把城门关了，当官害怕暴雨不停难民不断，到时候出现瘟疫会连累到城里的人们。

　　林府老太太房间，林老太太打发走丫头，道：“聪儿，你这几日魂不守舍到底是怎么了？”

　　林子聪呆呆地坐在那里又目无神。

　　“聪儿！？”老太太又唤一声

　　“哦……奶奶您叫我？”林子聪回过神

　　“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我好好的……”
　　“别骗奶奶，奶奶知道你有心事。”林老太太道，“聪儿长大了知道心里装事了，不过奶奶提醒你，那夏如雪是一青楼女子住在咱家影响不好。当初你把她买来是为了抵制凌家的亲事，如今凌小姐嫁过来了你还留她在府里恐怕不妥，把她放了！”
　　这段日子林老太太看出了些明堂，人老眼花，心不瞎。

　　林子聪一听，急忙道：“奶奶她可是我花了重金……”
　　林老太太不等她把话说完，手中拐杖一顿，道：“花多少银子也不能留那夏如雪！你娶了凌小姐府上还留着一青楼女子，就算我答应，凌府那边你怎么说？凌老爷咱们惹不起的。你的身份不能与凌小姐成真夫妻，你也必须尽‘丈夫’之责好好疼爱她。”

　　林老太太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直惊得林子聪双眼圆睁。

　　“唉———凌小姐来我林家真委屈她了，只怕她以后得知你的身份要闹大事。”林老太太又补上一句。

　　林子聪点点头，道：“可是……可是她看样子不是很想嫁过来，只怕这一切都是那凌老爷为了履行和我爹爹的誓言。”
　　“女子终身幸福便是嫁得好郎君，她嫁到咱家以后要是再嫁男人恐怕没上好人选肯娶她，而她一个千金小姐又看不上那些草莽之辈。”

　　林子聪听得奶奶一番话心中一颤，道：“这么说那凌小姐会和我一直这样下去？”
　　“你的责任就是做好一人假丈夫！”林老太太道

　　“啊！”林子聪惊讶万分，“难道要我做一辈子假丈夫？干脆我把身份实话告诉她，她要么改嫁要么回家！反正天下人都知道我身份后凌小姐名节便不会受影响……”

　　“不行！成亲前没说现在要说晚了！”林老太太大声反对，“你这样只会给林家带来许多骂名！你父亲、你爷爷、你祖爷爷一手打下的家业你就这样丢掉？”说到激动处林老太太老泪纵横，为了林家祖辈的产业她也只有牺牲孙儿的幸福了。
　　林子聪自言道：“为何我偏偏生在林家……”

　　性格有天生的也有环境造成的，爱上女子的林子聪心里也有疙瘩，或许因为夏如雪那晚说她伤风败德……更增添了她的自卑……

　　林老太太抚摸着孙儿的头，轻声道：“你注定不能像一般女子那样嫁人生子，奶奶年事已高早晚会埋于黄土之下，奶奶求你，求你把林家家业兴旺下去。一个女子一生不嫁会孤苦伶仃，你也很难熬这一辈子，就找个女人陪你吧！只要对方肯待你好，这样你就不会孤独了。等过几年再领养个孩子，老来也就可以有子嗣接你的位……我只是希望林家在世人眼中不要消失，总要一个姓林的人来支撑下去……”

　　“可那抱养的孩子不是林家的血脉！……”林子聪听着心里激动万分，同时感动奶奶把她一生都想好了。
　　“没办法，谁让林家香火无子继承！无法再强求这血脉一事，只求得将来那继承之人能把祖业守好，子子孙孙都要姓林，死了都要进林家牌位！”

　　林子聪心里很震惊，原来奶奶只是想让林家一直有人顶下去，到自己这代偏偏自己是女儿身！她心里原本一些事不会和奶奶说，眼下再也忍不住道：
　　“奶奶其实孙儿喜欢女子……孙儿觉得好难过，这样是不是伤风化？”

　　林老太太听了这句话一点也不惊讶，道：“我一手拉扯你长大早就心里有数！自古男欢女爱，奶奶就是担心没有女人会真心待你！身为女人命苦呀，这命运不能自己掌握。奶奶到是羡慕你能自己掌握命运，奶奶老了，唯一的遗憾就是你不像你奶奶我却像你爷爷父亲……”
　　林子聪扑倒在林老太太怀中哭泣起来，十九年的心事十九年的无奈被奶奶一番话全揭出来！她没想到奶奶竟然支持自己。

　　林老太太本姓柳名云卿，祖籍山西大同，年轻时是名动大江南北的才女。诗经满腹的她才华见识令天下男为之失色！她看多了一些假读圣贤书的人，最后隐出诗坛偷偷嫁给一个字也不识的富家少爷林逍[林子聪的爷爷]。她就是看中林逍待自己真心！都说商人满身铜臭，也是职业所逼。再铜臭的商人遇上心爱的人也会不顾一切……柳云卿遇到林逍之前就改了姓名，所谓嫁鸡随鸡她不想自己名声吓到丈夫，也就没告诉丈夫自己的过去。柳云卿无故失踪被人们谈了二十年才淡去，林逍和她生下一子不久林逍就病了。为了向上天乞求丈夫能长寿，她拜天地拜神灵给儿子取名：百仁。林逍还是丢下娘俩走了，走了丈夫就带儿子，偏偏儿子不喜读书……儿子长大生了孙女也去世了……孙女也不读书……

　　“奶奶！”

　　林老太太被林子聪从回忆中唤醒，应了声道：“聪儿别哭了，你快快下去歇着，明儿陪那凌小姐回娘家看看。”

　　“是奶奶！”林子聪抹着眼泪退下
　　林才太太看着她的背影，轻声自语：“我倒是替林家把三代人的书全给读了……”

　　林子聪回到房中一夜未眠，她想着奶奶的话。
　　“看样子奶奶一定要夏如雪走！奶奶一直没门户之见的，怎么就偏偏针对夏如雪？”

　　林子聪哪里知道林老太太早就看出夏如雪不喜欢她才给她施加压力，林老太太心里很满意凌繁不喜欢夏如雪。

　　一些念过书会舞文弄墨的人总不免要心高气傲，眼比天高！读书读书，很多人被书“读”掉了心眼。

　　次日林子聪穿戴好一切叫来下人道：“少奶奶起身了吗？”
　　下人问答：“早在大堂了！”
　　“昨晚把我的话传达给她了吗？”
　　“说了，少奶奶说她也正打算今日回娘家。”
　　“行了你下去吧。”
　　“是”

　　下人刚退下寿伯又进门了。
　　“少爷大事不妙！”
　　“何事如此慌张？”
　　“前几日司马家全城的药材铺把价钱降了，如今所有的熟客都不来咱们的铺子抓药了！”
　　林子聪一听淡淡道：“咱也降呀，比司马家还要低！”

　　“最近很多难民进城，城门封锁了。抓药的人很多，咱们再降得比司马家低，那本都赚不回了。”
　　“我不是指降所有的药材，你去查查最近那些抓药人的药方。那些常抓的草药很普通成本不高你尽管降！降得比司马家低那些人自然就会过来了，有人来还怕亏本？”
　　寿伯一脸不解，道：“这样降还不亏？
　　”
　　“我是让你降一部分药材，只要司马家降的药材我们也降，我们要把我们的客人拉来了，还要抢他司马家的常客。等那些人过来抓药，你就把某些客人不熟价码的药材提高几倍价钱。”

　　寿件一拍头，恍然大悟道：“少爷我怎么没想到，我这就去办！”走了几步又转身问，“到时候那些抓药的人知道如何是好？”

　　“司马家要查这些不是一天二天能成，那些抓药的更不可能知道。它司马家的药铺不也是利用减价抢客人，再把别的货涨上去。我早就知道司马家哪些药卖上天价坑人，想跟我斗！嘿嘿嘿……”

　　寿伯大喜道：“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办了！”

　　“记住！那些涨几倍的药材不能让别人知道，咱们的伙计也不行！司马家没那么快抓到咱的尾巴，你把涨价的药换个众人不知道的别名，来店里抓药的人只认药不认别的，见机行事把一些不识字的人的药方子给偷换掉！司马家就让他们慢慢查好了！为防万一，你最好挑些众人不熟的药材来涨价……”

　　“是！少爷还有吩咐吗？”
　　“没了，你去办好这件事！”

　　“那我走了！”寿伯说着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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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子聪在大厅里和凌繁打了个照面，两人都没说话朝门外走，门外二顶轿子早候在那里了。

　　凌府大堂里，林子聪参拜完岳父岳母就坐在侧位喝茶，凌母把凌繁带去后堂。
　　凌广胜对林子聪热情无比一阵……

　　“贤婿这些日子可好？小女她从小被我宠坏了你就多多包涵，她的任性也是我这当爹的错！”

　　林子聪莫明听到这番客气话脸红了，她可是假丈夫假女婿。

　　“怎么会呢，凌老爷见外了。”好容易弊出一句话

　　“怎么叫我凌老爷？”凌老爷反应很快立刻粗声道，“叫我岳父大人！”

　　林子聪差点从椅子上跌落，手里刚端的茶洒了一地！

　　“老夫方才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凌广胜马上换上一副笑容道，“没吓着吧？老夫一介武夫出言不分轻重，你莫怪。”
　　“岳—……岳父大人言重了，小婿怎会怪你。”林子聪别扭地说出这句话

　　凌广胜一脸高兴，他突然靠近林子暖昧道：“你是否想纳府上的夏如雪姑娘为妾？不要考虑我们，繁儿不同意你也多担待着，自古哪个男人不娶个三妻四妾。”

　　林子聪受宠若惊，吞吐道：“我……我……”

　　话没说完一道黄光一闪，凌夫人不知从哪出来了，她揪在凌广胜的耳朵上凶道：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你还想教坏小的！”
　　“放手呀……哎哟—夫人放手！”凌广胜大叫

　　“想纳妾没门！”凌夫人转身又朝林子聪道，“有繁儿一个就够了，你要是听你岳父的话纳妾，我就要你们好看！”

　　凌广胜一脸尴尬

　　林子聪很想笑但尽量忍住。
　　凌夫人继续行凶
　　“你这当爹的真是气死我了！今晚给我好好反省。”

　　凌广胜无奈地看了眼林子聪

　　林子聪朝他投去同情的眼光。

　　过一会凌夫人虐待完丈夫就软下声来
　　“女婿你的心要放宽点，我家繁儿娇纵惯了，今天我好好教训了她，你就跟繁儿同房吧。至于繁儿那边她刚才也答应了，我看纳妾就不必了。往后要是繁儿欺负你你只管跟我们说，岳母为你撑腰。”

　　“难道他们知道我和他们的女儿分房了？”林子聪一听心里道
　　全林府上下谁不知道，这一传十十传百，全杭州都知道林公子和林少奶奶感情不和……

　　“这可如何是好？我怎么能和她同房！”林子聪心里说了不下一万遍。
　　可是看情形没用的，岳父岳母那个高兴劲呀！晚上还留了林子聪和凌繁在府上吃饭。

　　饭后，林子聪告别凌老爷凌夫人牵着凌繁往门外走。
　　身后的凌老爷叫道：“咱们两家离得不远我也就不留你们在这里睡了。”
　　林子聪回头，客气道：“岳父岳母请留步！改日有空我和娘子再来看你们！”

　　凌老爷凌夫人脸上笑容一片，很满意看着眼前二个人手牵手……

　　“丑小子！ 要不是爹爹妈妈在我就……”凌繁心里恶语一阵，不知不觉手里握紧。
　　林子聪握着凌繁的手被她握得生痛，脸上都扭曲了，她尽量忍着不叫出声。
　　门外轿夫看见林子聪的样问道：“少爷你怎么了？”

　　“没事！上轿吧！”刚出门林子聪和凌繁同时都放了手！

　　二人上了轿，轿夫抬着二顶轿子往林府走去。
　　轿子中的凌繁想到刚才母亲一翻教训，还好今晚回去和林子聪同房一阵不爽，心道：“这房迟早你要进，哼！本小姐就不信治不了你！只要你规矩点我可以考虑让你不死……”

　　另一个轿子里，林子聪想到刚才岳母说同房的事那一阵害怕，害怕的同时心中又有种异样的情愫。她并不讨厌凌繁，凌繁也算得上是美人。可再一想那凌繁随便一脚就能踢飞自己，心里再也无凌繁美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