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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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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个盯人,一个被盯的想夺门而出的状态下,外面传来了吴氏的叫声,解救了肖允安,李博宇的视线太犀利了,肖允安好似被他看透了,他可不想让人当妖魔烧了。
“博宇啊,你奶奶让你们去堂屋吃饭”吴氏说着,推门走了进来。
吴氏进来就起身的肖允安惊讶的转身看像同样惊讶不已的李博宇,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不可置信,除了新婚当天见了肉和菜 ,这十天来两人吃的都是吴氏送来的窝头和咸菜,今天怎么会叫两人去堂屋吃。
事出反常必有妖,肖允安倒想看看李家想干嘛,就去扶李博宇起身。
李博宇同样是这么想的,就顺势起了身,肖允安拿过靠在墙上的拐杖,这还是前几天肖允安给李博宇做的,虽然有点糙,不过很实用啊,李博宇长的太高大壮实,自己这营养不良的身体扶他太费劲了。
吴氏叫完人就走了,肖允安扶着李博宇两人慢慢的走到堂屋,李家所有人都在,做了两桌,男女分开,见男桌那还留了两个位子,两人就做下了。
肖允安看向桌上,一大盆的杂粮窝头,一盆煮的鸡肉,一盆炒大白菜,除了没汤更像煮的,还有一盆凉拌的野菜,像是荠菜 还有就是两碟咸菜疙瘩。
李家在村里算是富户了,但是参照物水平太低,就李家今天这顿饭,估计也只有年节的时候才吃得上了,平时能掺点白面就不错了,李柳氏平时看自己的鸡看得那叫一个严,下了蛋就给李禄补身子,或者拿去镇上换钱,读书费钱,李家虽然在外人看来风光,日子过得也是紧巴巴的,不是农忙时节,除了上学的李禄,其它三个儿子都要到镇上做工让李禄读书才行。一家人都指望着李禄发达了好过好日子,李家二十亩的水田,还有十亩旱地,两亩沙地,三个哥哥经常在外做工因为李禄是秀才刚好可以免二十亩的税,要不是李禄自诩读书人,要穿长褂,要买各种笔墨纸砚,还经常和镇上的学子聚会,李家也不至于过得紧巴巴的。
待两人做下,大家就开始吃饭,那抢的叫一个迅速,肖允安和李博宇两人刚把窝头拿在手,这鸡肉就少了大半,家里难见荤腥,也管不着啥形象了。
唯一没有加入抢肉大军的李禄起身夹了肉分别放在肖允安和李博宇的碗里。笑得一派温和,不了解的人谁不叹一句这般谦谦君子,可惜身在农家啊。
“大嫂,几位哥哥做活累了,吃饭快了些,大嫂别介意啊”李农说着,自己也不吃饭,平时他都住在镇上,吃的官府发放的每月十斤的秀才贡米,这杂粮窝头实在和自己的身份不搭啊。
一声大嫂差点把肖允安噎着,忙笑了笑说“没事,没事”
这鸡肉入口肖允安都要哭了,这辈子就一个愿望,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吃货,这十天来,除了刮嗓子的窝头和咸的发苦的咸菜,他是没有见到一滴油啊。
一块肉下了肚,肖允安也想通了,李家肯定没安好心,反正也不期望他们对他们夫夫好点,还是不要亏待自己的好,想着就站了起来给李博宇和自己都夹了几块肉,不吃白不吃啊。
李博宇挑了挑眉,开心吃下了。
李家几兄弟都有点不快,不过想着今日之后就解脱了也就没有发作。
一顿饭就在众人各怀心事下结束了,撤了碗筷大家全部围在一起,李老头终于还是发话了“博宇啊,你也成亲了,这允安也是个好的,可他毕竟是男的,你看着家里妹妹众多,还都到了说亲的年纪,家中实属不便,我和你爹和几位叔叔商量了一下,决定把你们分出去另过,你看如何”
一听分家,肖允安差点就跳起来了,这简直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啊,看李家那装模作样的脸都顺眼了许多,这分家他早就想过,凭着自己一个二十一世纪新青年,还能过不上好日子吗,可这刚来他也不敢跟李博宇讲。虽然激动可他立马反应过来,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了。就刚忙低下了头,掩饰下自己下不来的嘴角。
看了一眼激动的肖允安,李博宇没有错过他眼底的欣喜,其实家里给他娶男妻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了,自己刚刚回来他们就搜过他的包袱,见包袱里有五十两银子就拿走了,然后把自己往柴房一放就没管过了,自己刚回来的时候受伤严重,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活不了了,就把自己十年来攒的钱财全部让两个好兄弟拿了去分送给那些跟随自己战死沙场的弟兄家属了,让人送他回来不过是想死后能葬在沈氏的旁边。可没想遇到了肖允安,自己还在昏迷就被娶了进来,还在他的照顾下渐渐好转。分出去自然好可以脱离李家,自己要养活个肖允安也是简单,可是那是自己没受伤的情况下,李博宇想着怎么也要三个月后才能离开李家,可刚刚看到肖允安的反应他确又有点不确定了。他到要看看李家准备怎么分法。
“不知爷爷准备怎么分?”李博宇冷声道
“这家里人口众多,你小叔还要接着走仕途,家里的情况你也看在眼里,实在没有过多的可以分给你们,大家都是一家人,如若不是不方便也不会把你们分出去”李老头一副迫不得已的样子说道
“您就说怎么分好了”李博宇道
“咱家在村尾山脚下有两亩沙地,分给你们,地旁还有两间屋子,虽然有些年头了,不过好歹是土坯的,虽然盖的茅草,不过在加些茅草也不会漏雨,你们就搬到哪里去吧”李老头说
那个茅屋肖允安知道,在村尾最高处挨着山,离村里人家有些远,那边除了相依为命的猎户父子三人外,离最近的一家也有个五百来米,那破的真的就剩墙了,还是坑坑洼洼的那种。这李家可真是说的出来啊,还没等夫夫二人惊讶完,李柳氏就说出了让二人更惊讶的,简直刷新了二人对不要脸的新理解。
“这铁锅分你们一个小的,毕竟你们人也少,这碗筷你们也拿两套走,被子家具就把你们现在用的拿走吧,这高粱和苞米各给你们三十斤,银钱100文,以后,你们只要每月给你爹娘300文的养老钱,年节时给些节礼就行”
肖允安直接就呆了,那看不出原色的被子,那摇晃的桌子,几块木板搭成的床也叫家具?粮食才给六十斤,银钱一百文,还以后每月要孝敬老宅三百文,说是给爹娘的,这当家的李柳氏会让他们有钱才叫怪了,这真应了那句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李博宇虽然早就知道李家人的嘴脸,听到这番话也是惊为天人啊,这得什么脸皮说的出这番话来,何况自己还行动不便。
“这分家还是请里正过来做个见证吧”李博宇说,好歹有外人,这李家怕不是如此不要名声之人。
就是不想多分,李家人才没有请里正,要不村里分家是必须有里正做证,写下文书的。李家本想着跟李博宇说好了,再请里正,李博宇同意,里正也无话可说。这李博宇一走十年回来不仅断了一条腿,自己家还给他娶媳妇,现在还分他地和房简直已经是仁义至极。他们已经自动把拿了李博宇五十两银子的事删除了。
“我们说好了请里正过来写下文书签字就行,他也不可能管别人家怎么分家啊”李柳氏说
“那奶奶觉得这么分合理吗?我还伤着腿,六十斤的粮食和一百文,您让我们怎么活,那沙地种不了粮食,你还不如不分呢”李博宇盯着李柳氏冷冷的说道
李柳氏一听就跳起来了,尖声骂道“博宇,你当年不声不响的就走了, 十年了,你一回来就深受重伤,我们收留你,给你娶媳妇,分你房子和地,家里总共就二十几亩地,一家快二十口人,就给你们分了两亩,剩下的也不过人均一亩多,你三叔还要上京赶考,你确说分家不公,就你当年的不孝行为,我们就是不管你也是合情合理的,老天爷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子孙不孝啊”李柳氏说着就嚎上了。
肖允安还没从刚刚的呆立中反应过来,又让李柳氏镇在了当场。
“那我什么都不要,你们就当没有我这个人,把从我这拿走的五十两给我,我立马就带允安离开,永不入李家门”李博宇说着环顾四周,看着听到这话脸色各异的李家人。
李柳氏一听,马上就不哭了,大声说道“哪还要什么钱,你这媳妇就买了十两,还有办席请客,当初你回来时,还给你请了大夫,哪里还有钱”笑话,钱进了口袋哪有出来的道理,自己儿子还要上京,有了这笔钱就又进了一步,当初买肖允安的十两就快心疼死她了。
夫夫两简直无语,这能花多少钱,再说了,李博宇可没见过什么大夫,自己虽然病的迷迷糊糊的,又不是不醒人事。可两人都是男人,这李柳氏一撒泼,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叹这一家十几口没有一个人为他们说话。
“还是明日请了里正在做定夺吧,我们也考虑考虑,允安,我们回去吧”李博宇说着,拄上拐杖就慢慢往外走。
“喔”肖允安反应过来忙上前扶住他,两人就回了后院柴房。
李柳氏本要叫住他们被李禄拦下了,说道“娘,这么逼他们传出去不好,明日请了里正在说吧,里正还能帮我们分家不成”
听到儿子这么说,李柳氏也就没说话,大家就散去了。
柴房里,两人做在床边,肖允安开口问道“你怎么想的?”
“他们拿了我的银两,确想如此打发我们,怎么可能”
“这李家人根本是铁公鸡,进了她们口袋,怎么可能拿得出来,你是小辈,怎么说你都有可能成为错的那个”
李博宇笑笑,这肖允安倒是看得挺准,不过自己的目的也不是拿钱,这李家人的不要脸他是见识了,既然要离开就要把未来可能发生的麻烦一次性解决,自己的伤就算好了,也上不了战场了,这里有自己的母亲,而且这青山村风景秀丽,是个生活的好地方,要想长期舒心的待着就必须和李家划清界限。
见李博宇盯着自己笑了,肖允安问“你笑啥?”
“你想分家吗?”
说到这个,肖允安那个激动啊,这里没有李家人,也不用装了,疯狂点头道“想啊想啊,这吃不饱还天天受气的日子我是一天都不想待了”
“可是,我受伤了,一时半会也好不了,钱财也全让他们拿走了,离开李家我们甚至连每天两个窝头都没得吃”
一听李博宇说这话,肖允安都要吓死了,他不会是不想分家吧,连忙拉住李博宇的手说道“你放心,就是天天去挖野菜我也会让你吃饱的,那房子虽然破点,现在是夏天,咱俩也冻不着,就是啥也不给,咱俩也离开这吧,穷点,咱过得开心不也挺好的嘛”
再说了,留在李家也很穷啊,他们离开了,自己可以去卖菜,去想别的赚钱法子,咱新时代好青年怎么也比古人强吧。
看着深怕自己要留在李家的肖允安,听着他说的话,李博宇突然觉得只有他和自己也挺好,不用受人白眼,不用被人苛待,只要熬过三个月,自己的腿好了就可以上山打猎,总是养得活这人的吧。
含笑摸摸肖允安的脑袋,李博宇说道“看把你急得,我是怕离开李家你跟着我受苦,你不想留下,我们就离开,不过我们要在村里生活,就要让李家以后都不找我们麻烦,即使找,我们也要有不妥协的理由在手里”
“原来你让他们请里正过来就是因为想把事情闹大点啊,也是,要不然以后我们过好了,他们天天来打秋风怎么行”肖允安点头,看来这李博宇不是愚孝之人,很有想法嘛。
听到那句我们,李博宇的心里一股暖流飘过,这个为了把自己赶出李家而娶回来的男妻,让他感受到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