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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母亲把离安的狗吃了 ...


  •   很多人认为离安是个跳脱的孩子,其实只有离安自己知道,其实她的内心一直是很安静的,她的安静又是矛盾的来源于她对生活向往的色彩,不服输的性格~
      从小只要有小伙伴在她跟前讨论或者嘲笑她的爷爷,她弱小的身板上去能干掉两个男同学,她从来不会觉得有个傻爷爷对她来说是一件羞耻的事情,至少她认为爷爷是更爱她的,比起她那个傻弟弟,爷爷会为了她和母亲打架的~
      离安的家门口就是一片汪洋的大海,潮水上涨的时候,离安能看到乌泱泱的紫菜苗在大海上随着海水潮涨潮落的方向摆动~
      离安的记忆里大海并没有如同语文课本中的图片那样蔚蓝,反而是土黑色的,或者是一群鸭子天天在海上嬉闹着一个脑袋下去,嘴里就叼着小鱼,甚至都不用嚼直接吞进肚子里~
      离安躺在渔网上问爷爷:“爷爷,鸭子除了吃鱼他还吃饭吗?”
      爷爷放下手中的渔网,那是他织到一半的新渔网,奶奶说爷爷年轻的时候可是很出名的补网师傅,虽然脑子不灵光了,但是他的织渔网的手艺反而越发精进,人的思维变得简单了!
      “鸭子在浅滩上,会留下很多鸭蛋,在浅滩的草丛里,它会找一个舒服的地方下蛋~”爷爷并没有回答离安的问题,他好像更加觉得离安对鸭子下的蛋在哪里比较感兴趣!
      的确,对于一天到晚游手好闲的野丫头来说,找鸭蛋比它吃什么来的更有乐趣~
      离安开始了寻找鸭蛋之旅,对于小时候摸爬滚打在海岛上的丫头,这的确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浅滩的海上总聚集着来自李阿婆家的鸭子张阿姨家的鸭子,是一大群不同主人的鸭子,离安最愿意看到的就是早晨一群鸭子跑到张阿姨家门口然后带着张阿姨家的鸭子,又跑到李阿婆家又叫上李阿婆家的鸭子,动物的世界还是很生动的,它们有自己的小世界,甚至夜幕降临他们的聚会结束也知道回家的路,一点都不苍白~
      爷爷说:那是归家的路~每个人都有一条要归家的路~
      离安有时候会别着小脑瓜,她小小的手,抓着爷爷那双蛮是污垢的大手问着:“我长大后会带着小黑一起去找爷爷!”
      虽然这算是小时候年纪朦朦胧胧对爷爷的承诺,只是不久之后这个承诺就剩下了一半,小黑被母亲宰了,剩下一地的毛发和地上零星的血迹,还有一锅烧开的热水,水蒸气突突的冒着,离安看着那锅往上沸腾的热水,红了眼眶~
      她在想,如果是父亲,也许就不会宰了她最爱的小黑~
      离安开始挨家挨户的找母亲,她知道她的母亲肯定是在哪个老娘们家里炖着小黑,或者是清水火锅,会有姜片小葱~
      她找到母亲的时候如她所想,那几个老娘们已经吃的热火朝天,满嘴的油渍还能就着白酒,小黑的在砂锅里的味道她不知道,看着那几个女人的吃相她应该能想象的到味道是好极了,应该和父亲给她炖的老母鸡一样美味!
      她好像看到砂锅里小黑的脑袋睁大着眼睛,她想着小黑那双狡黠的眼睛平常不是应该送她走夜路的吗?怎么现在那样的无神,就像她一样看不到希望~
      “为什么吃了小黑?”
      母亲好像被这突如其来的的离安吓了一跳,从咧着嘴角在笑慢慢的凝固了笑容,她看着离安的脸,不屑的说道:“不就是一只狗,养它不就是为了杀了吃!”
      母亲没有愧疚,可是这种对小黑愧疚在离安的内心里却扎了根,在成长的道路上是一根在心里扎着刺的回忆,她不敢再努力回想起小黑的样子,她也不敢兑现对爷爷的承诺~
      离安掀了那口狗肉锅,滚烫的汤汁倒在她的手上,一点都不疼,虽然过后起了很大的水泡,两个礼拜才恢复好~
      母亲从门后面就拿出了一根竹竿,虽然这是她那群狐朋狗友的家,她也能清楚的记得揍离安的工具放在哪里,大家开始拉拉扯扯的不让一顿毒打发生,离安还是肿着脸回到家~
      她的母亲似乎并不尽兴,回到家依旧找出那根细长的棍子,弟弟在旁边大声的哭,肉肉的小手拉着母亲的衣角,离安倔强的扬起小脑袋,对于她来说童年的这点疼痛算什么!
      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来,握着他的拳头就在她母亲背上一拳一拳的下去,却依旧没有让她母亲停手反而越打越猛烈~
      很多人以为离安哭了,其实并没有是那个才五岁的傻弟弟一直哭个没完,仿佛那一鞭鞭是抽在他的身上~
      在离安的记忆里,有那么一段画面是灰色的慢慢接近了黑色,那个镜头里面没有人物,只有一根根细长的棍子,还有地上断了一堆好几节的碎木棍~
      若干年以后,母亲再一次聊天中说道,在离安五岁前,母亲也是极爱她的,母亲说那个时候的离安,白白胖胖很是可爱,特别的爱笑也极有礼貌,五岁之后离安跟着奶奶生活了一段时间,母亲也就成了后来的母亲~
      在离安的心里,只有极度自私的人一直想要留住美好的东西,哪怕是一个有思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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