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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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死之人么？”
“是。”桔梗坦然对着面前的男人说道。虽然只拥有一小部分灵魂，但只要远离了转世，再用死者溢出来的灵魂填充，她就依旧是当年那个最强的巫女。
只是……
这具身体虽然冰冷，这个男人却在看到自己第一眼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并非活人，人类中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的角色？
“抱歉。”男人略微欠了欠身，桔梗注意到他额角火焰般的伤疤，“您恐怕要暂时与在下同行，直到在下确认您并无危害。”
这话让桔梗笑了一下：“你确定？”
“是的，在下确定。”
“那么你有什么目的？行人。”
“在下是为斩杀恶鬼。”
桔梗知道他没说谎。
早在桔梗活着的时候，也曾经听说过恶鬼之名。虽然她除掉的妖怪更多，但偶尔也会遇见人类变成恶鬼的情况。
多年之后，人类中出现了专门斩杀恶鬼的人，也不奇怪。
对方在看见一个穿着巫女服的已死之人随意行走在路上，出于安全考虑要求对方跟着自己行动，也不奇怪。
“我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完成之后，便会尘归尘，土归土。但是我忘记了它到底是什么，所以与你同行，也未尝不可。”桔梗说道。
男人点了点头，自我介绍：“继国缘一。”
桔梗顿了顿：“姑且管我叫桔梗吧。”
没想到这个名字反倒叫男人愣了一下，继而说道：“是……五十年前死去的那位桔梗大人么？”
直接问别人到底什么时候死的十分奇怪。
如果换成正常的桔梗大约也会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但此时的桔梗不过是点了点头，说：“是。”
继国缘一便道：“在下的妻子曾告诉在下，当年欠下桔梗大人一个人情。如果桔梗大人不介意的话，在下愿意协助桔梗大人完成使命，还上这个人情。”
桔梗略微顿了一下，觉得对方是在撒谎——想想吧，自己在五十年前就死了，对面也确实是个不满三十岁的普通男人，他的妻子怎么可能会欠自己人情？除非是……
除非是妖怪。
或是半妖。
妖怪？
曾经有妖怪欠自己人情么？
还是曾经无意中救下来的小妖怪？
“不必在意，若是我无意救下对方，也是她命不该绝。”
没想到这话反倒令继国缘一笑了一下，这个笑容令他的整张脸都生动起来，连带着脸上的伤疤都显得可爱许多：“也许您听到她名字时便会想起来了。西国·凌月王。”
西国·凌月王。
确实欠自己一个人情。
桔梗顿了顿：“好。”
是夜。
继国缘一选了风口来作为暂时安置的地方。结果把干柴都背回来了，才略微顿了顿，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背起干柴换了背风处。
桔梗看着他忙来忙去，把干草整齐地铺成床铺的模样，又用石头隔开风，最后点燃篝火。
又把抓到的鱼清理干净，拿木柴穿好，架起来放在火边。
“刚刚的上风口不行么？”
正常人类出行是会选在背风的地方。
“凌月是纯血犬妖，嗅觉灵敏。背风处味道大了些。”
其实一般人类是闻不到的。
桔梗点点头，继续问：“凌月王应当不喜欢人类。”她还记得凌月王的丈夫——她指的是之前那个纯血妖怪斗牙王——生了个半妖儿子犬夜叉。以凌月王的骄傲，应当更加厌恶人类才对。
“追逐强者是妖怪的本能。”继国缘一也没生气。这种在其他人看来应当生气的点，他本人感觉不到，只会觉得桔梗单纯在问问题而已。“自从杀生丸出生之后 ，他们两个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所以凌月并不在意犬夜叉。”
桔梗点点头。
所以她不喜欢妖怪。
除了母亲，妖怪普遍没有责任感，甚至还会有“妖怪试炼”的说法，即把刚刚出生的小妖怪扔到深山里，能活下来便活下来，活不下来就是太弱。
妖怪们的确是弱肉强食，但作为父母，保护孩子也应该是本能。
那么面前这个人呢？
凌月王又怎么看他？
人类的寿命对于妖怪而言过于短暂，妖怪们会和人类享受一时的欢愉，但只有真正有爱情，才能诞生出来半妖。
面前这个人类，声称凌月王是他的妻子……
到底是真的还是……
“父亲！”
桔梗回过神，听见一个孩子的声音。
除了一头银发，对方看上去和人类没有什么区别。矮矮小小的，看上去也不过是三四岁的年纪。
他迈着小脚丫跑到继国缘一面前，双手背在身后，歪着脑袋去看继国缘一，在对方笑出来的时候才张开双臂：“抱抱！”
继国缘一伸手捞起了他，问：“你兄长呢？”
“兄长在……”小孩子掰着手指算距离，最后还是放弃了，指着远处的山脉，“兄长在那里！兄长说父亲身边有死亡的味道。什么是死亡的味道？”
他还年幼，未曾经历过死亡。
但三四岁的年纪，于人类而言还是幼崽，于纯血妖怪而言也是幼崽。但于半妖而言，应当足够成熟了。
桔梗想到自己方才的推测，又想到幼崽那句“兄长说”。她活着的时候曾经见过杀生丸，也知道对方的脾气，如今能够让弟弟传达一句“父亲身边有死亡的味道”就已经是相当在意继国缘一了。
所以她说：“这是陶土做的身体，我已经死去了。”
小孩子吓了一跳。
不过也没说什么，而是挣扎着从继国缘一身上下来：“那我话传到了，也见过父亲了，就先走了，兄长还在等我。”
兄长还在等我。
要么是当年她遇见的那个见到犬夜叉就要杀死的杀生丸是假的，要么就是现在这个杀生丸是假的。
“对了。”小孩子像是又想起什么一样，跟继国缘一告状，“犬夜叉的封印解开了。”
“我跟你说过要叫他什么？”
“我才不要叫他兄长！”小孩子用力跺脚，气鼓鼓的，“他砍断了兄长的胳膊！父亲！他居然砍断了兄长的胳膊！您也要砍断他的一条胳膊！”
继国缘一顿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记得杀生丸的月之呼吸已经开发到了第十三式，而且你母亲也说过，犬夜叉的实力不过尔尔。”
“我不管！反正就是……”
“咒术师御三家，五条家曾经欠我一个人情。我会联系五条家治好你兄长的胳膊。”
其实不应当。
杀生丸应该可以做到断臂重生。
这个说法让小孩子高兴了一些，像是忘记了刚刚说要斩断犬夜叉胳膊的说法，一边挥手一边沿着过来的方向跑回去：“那我去找兄长了！父亲再见！”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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