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往昔：问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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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父母都提出找个合适的时间两家人坐下来聊一聊，沟通一下他们结婚的事。两家长辈见面后，结婚的事情基本上就要确定下来了，可他们两人除了各自见对方父母的时候，此前并未主动谈起过结婚和与婚姻有关的话题。
叶盛想了两天，决定约夏秋出来好好聊一次。
叶盛载夏秋去了城市东郊一座茶庄。那边环境清幽，风景宜人，是个不错的去处，而且因为价格偏高，去的人不多，所以也足够安静。
服务员将两人引至包间，并将各色用具准备齐整之后便关门出去了。叶盛稍稍懂些茶道，自己动手煮起了茶。
将装好茶和水的陶罐放在炭炉上煮，不消片刻，茶煮好后，他拎起茶壶将茶杯依次斟满，并一一搁在了两人面前。
他做这些的时候，夏秋一直好奇地看着，待接过茶后，她笑道：“没想到你还懂这些。”
叶盛抿唇笑笑说：“我爷爷爱喝茶，小时候我跟他学了一些。尝尝，这里的茶叶还不错。”
茶喝过三轮茶，与夏秋闲聊了几句近况后，叶盛才进入正题。
“今天约你出来，是想在双方父母见面之前，我们两个能有机会深入了解一下彼此。”叶盛说，“毕竟是结婚这样大的事情，而且，我们两个还从来没有认真谈过这些事。”
夏秋从一开始就猜到了叶盛的目的，点头说好。
叶盛左手无意识地把玩着一个空茶杯，沉吟了一下后，问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夏秋，你理想中的婚姻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夏秋随意地靠坐在椅子里，右手撑着下巴想了想，说：“之前我并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嗯……我不喜欢吵架。如果婚后遇到问题或者发生争执，我希望双方能够先试着冷静下来，然后想办法沟通解决。”
叶盛点点头，坦然道：“你的这个想法我很认同。不瞒你说，我父母他们的脾气秉性都很火爆，碰到问题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吵架。我很厌倦那样的状态。”
“哦，我曾经还担心过结婚后会不会被家暴这个问题。”夏秋的话里带着明显的玩笑意味。
叶盛失笑：“跟我交往之后的想法吗？”
夏秋忍不住笑了：“当然不是。你看上去性格还不错。小时候看《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时觉得害怕，胡乱想过这些。”
叶盛目光平和地望着夏秋，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一字一句道：“放心吧，不会。”
见他说得认真，夏秋便也认真地点了点头：“好。”
“那你呢？”夏秋反问叶盛，“你希望婚后两个人的相处状态是怎样的？”
叶盛探身给两人重新添上茶，缓声道：“我觉得即使是夫妻，也没必要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婚后，我希望每个人都能有自己的空间，比如说，我在家工作的时候，能有一个安静的环境。我以前也提到过，我比较喜欢宅在家里，所以，逛街什么的对我来说，是个负担。”
“你不去可以，我自己去没问题吧。”夏秋笑问。
“当然。”叶盛也笑起来，“我只是有些怕你拉着我去罢了。”
“叶盛，”夏秋认真地看着叶盛，右手食指轻轻敲击着椅背，“我的性格是这样的。我自己的事情，不喜欢别人插手太多。刚刚你说希望婚后大家能有自己的空间。我也是这样想的。你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有我的。即使我们生活在一起，我也希望我们能在磨合共同生活方式的同时，都各自保留一份自己原有的状态。很多事我是喜欢一个人做的，比如说旅行，比如说逛街，跑步也是如此。”
这回轮到叶盛点头了：“好的。”
“还有别的问题么？”夏秋笑问。
叶盛顿了顿，目光幽深地望着对面的夏秋，轻声说：“接下来的问题可能会有些冒犯，但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提前沟通。”
“你说。”
叶盛斟酌着言辞，问：“你……之前谈过几个男朋友？”
“一个。”
“你们分手的原因是？”
“他……怎么说呢？我做任何事情他都想要插手。我不喜欢。”
“那你们后来还有联系么？”
“没有。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所以对我提出分手很有些怨言。分开的时候已经说好了，再不联系。”
夏秋的表情很平静，对他的问题也没有保留，叶盛觉得自己已经将最重要的问题问完了，接着他主动说起了自己的事：
“我几年前谈过一个女朋友。分手是因为她不愿意跟我回C市。”
“那你为什么不留在她那座城市呢？”夏秋问。
“这就是我们的矛盾。”叶盛表情淡然，“她几年前已经结婚了。我们之间也没有再联系过。”
“可是我怎么听说后来你还谈过几个？”夏秋笑问。
叶盛轻描淡写地回答说：“只能算是简单接触吧，没有花很长时间彼此了解，所以也算不上谈。”
“那——”夏秋左手撑着下巴看着叶盛，问，“会有后遗症吗？”
见叶盛一时没明白过来自己的意思，夏秋忍着笑解释道：“比如说走在路上突然有个女人冲过来抱着你的腿哭着求复合，甚而身边还站了个小孩，喊你‘爸爸’。”
夏秋在他面前开玩笑的次数并不多，所以她这边话刚落，叶盛就将刚送进嘴里的茶喷了出来。要不是反应快，及时调转方向弯下了腰，场面会非常惨烈。
接过夏秋递过来的纸巾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后，叶盛哭笑不得地看着对面看热闹的夏秋说：“这种桥段一定是你从小说里看来的。”
夏秋只是抿唇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叶盛笑着摇摇头说：“放心吧，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的。”
“那就好。我最怕麻烦。”夏秋将话题发散了开去，“这样的事，我听听看看还行，真要是发生了，我一定是死得最惨的那个。”
叶盛挑眉，玩笑道：“你才是正室，腰板是最硬的。打就是了。”
夏秋还想再接话，忽然想起了叶盛家里的事，心里隐隐有些后悔自己将话题带到这里。
见她面色变了变，看着他的眼睛里带了几分抱歉。叶盛不在意地笑笑说：“我们聊天罢了，与他何干？如果跟我认识的人说话都得刻意帮我回避些什么，连个玩笑话都说不得，那你们的日子也太不好过了。”
“你能这样想，我觉得很好。”夏秋顿了顿，说，“我一向觉得拿别人的过错为难自己是最不明智的事。”
叶盛心中一动，感慨道：“如果我妈也能这样想，她的日子会好上许多。”
“长辈之间的事情，晚辈不好多说什么。你妈妈那边，如果她难过了，作为儿子，你该多安慰安慰她。她后半生靠的是你，不是你父亲。她的腰板硬不硬，要看你了。”
夏秋这话说得叶盛心里五味杂陈，他望着夏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夏秋主动给他添上茶，笑问，“觉得我说得很有道理？”
叶盛长吁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你也不想想我是什么职业？”夏秋有意打破现在稍显沉重的气氛，“一本正经地讲大道理这种事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好。”叶盛微笑着看着夏秋，“那以后妈妈要是难过了，你去安慰她。”
“啊？”夏秋一时呆住，觉得自己给自己找了件麻烦事儿。
她没注意到，叶盛说的是“妈妈”。
“婚后妈妈希望我们住在我爸给的那套房子里，我已经答应了。那边离我们上班都不远，地段也很好。”
“好。”
“那边原是已经装修好了的。这段时间我准备再简单修整一下。我们平时上班都很忙。我打算把工程给我一个朋友，具体怎么调整，需要添什么，我直接跟他沟通。你觉得行吗？”
“可以啊。你决定吧。”
“叔叔阿姨那边如果有什么要求，你尽管告诉我，我来办。”
“礼节上的那些东西我也不太懂，让长辈们决定吧。”
“好。”
“孩子……”叶盛尴尬地咳嗽了一下，“我想过几年再要。”
“呵呵，你已经想到那么长远的事情了么？”这个话题让夏秋也有一些窘迫，“既然说到这个话题，其实我也不太希望结婚后立刻要孩子，等婚姻关系稳定下来后再说也不迟。嗯……还有别的吗，你一并说了吧。”
“我有轻微的洁癖，所以希望家里能够是干干净净的。当然，家务我会要跟你共同承担。”
“好。”
“虽然你有自己的收入，但养家还是我来吧。不过，虽然将工资卡全部给妻子现在好像是种风潮，但这点……我不太认同。”
“经济账我一向糊涂，我能弄清楚自己钱包里有多少钱就不错了。你的钱，我可不敢要。”
“这张卡你收好，密码写在后面了，接下来准备婚礼需要花的钱包括今后家里的一切开支，你直接从上面划。”
“……好吧。”
“我爸最近在办房产手续，那套房子署我们两个的名字，你看怎么样？”
“我有我爸妈准备的房子，其实没所谓的。”
“应该的，那是我爸给我们的婚房。还有就是，婚后我们一周要回去吃一次晚饭。”
“好。”
“夏秋，你有没有什么问题想问我或者想提前跟我沟通？”
“嗯……我早上比较忙，所以工作日可能没时间准备早餐。”
“好。”
“周末偶尔喜欢睡个懒觉，不喜欢被打扰。”
“好。”
“嗯……如果因为一些事情不高兴了，需要时间自己消化。那个时候，你不用理我，等我自己缓过来就好了。”
“如果是因为我而不高兴呢？”
“我会跟你沟通。别的时候，你不用管我。”
“好。”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往昔：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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