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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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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初语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大口喘气。被子下面一片狼藉。
脑子里不断回放着刚刚的梦里的情节。红唇细腰还有那句,我喜欢你。
换完床单,去浴室里洗漱好,桌上那张卡片,静静地呆在那里。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梦境。点开手机,拿起手机,好友列表上静静地躺着。头像是初始头像,昵称是余梦。其余便什么都没有了。
“余梦。”两个字在唇齿间研磨,因为刚刚梦醒,听起来有些许缠绵的意味。她叫余梦吗?
睡了吗。
键盘敲敲打打想了想又快速删掉。凌晨四点,人早睡了好叭。
何初语躁动了一夜没睡,翻来覆去,睡在一边的何博文被吵得想大义灭亲,奈何和亲哥的体型相差太大,不敢动手。
磨磨唧唧到早上六点,睡不着的何初语索性爬起来绕着市里的环山路散步,路上零零星星的走过几个老大爷老大妈背着低音炮听广播放音乐,给寂静的环城路增加几分烟火气。
入秋,清晨的空气中潜藏着阵阵凌厉的寒意,一阵寒风吹过,何初语抖了抖身子,努力的裹紧身上的卫衣。
快问快答
问:这么冷的天,何初语同学为什么要单穿一件卫衣就出门呢?
答:因为穿这件卫衣最帅。
问:穿这么帅要干嘛?
答:见富婆。
问:这么早到哪里找富婆?
答:万一呢!
何初语无聊的在脑子里自问自答,这么早在环山路找富婆,这不扯嘛。可是昨天的经历难道不更扯嘛。
w市是个二三线都称不上的小城市,高楼大厦屈指可数,站在环城路顶,能看到对面山间的太阳冉冉升起。
“起这么早?”
“啊?啊!”
何初语被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一激灵。
“放假了?”余梦走到白泽身边
“啊……对。”何初语在考虑富婆昨天在自己身上安跟踪器的机会在哪?
“放假有什么想做的吗?”
“没有。可能去做几天兼职吧。”也不对啊,富婆昨天也没碰到过自己。
“有找好的吗?”
“还没有。”
“那来我这里上班吧。”
“也行……啊?”
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只有一个呆滞的何初语。回过神来何初语已经坐在W市前往大连的飞机上,余梦说完就带他去吃早餐,再送他回家收拾行李。整个过程不超过一个小时,再过几分钟后何初语已经在w市上空种懵逼果了。
看着窗外的房子越变越小,何初语忍住不适,紧紧抓着扶手。这是他第一次坐上飞机。小的时候外婆经常在飞机经过天空时,指着告诉他,那是飞机。小时候很向往,可真的坐上来的时候,何初语发现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美好。飞机坠毁,空难电影轮番轰炸,塞满了何初语的脑子。代入感很强,已经开始写遗书了。旁边的女生还镇定自若的敲打着键盘。这不能被一个女孩子比下去啊!
飞机上升,经过气流。机身上上下下的颠簸,机舱里回荡着空姐温柔的提示音。何初语在脑子里飞速给外婆写遗书。
一只小手拉住那只快把扶手扣离座位的大手,旁边的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电脑。
“你看看窗外。”
连绵的云朵像是河流一般铺满世界,仿佛可以窝在云朵上做梦一般。远处的云堆被太阳渡上层层光晕,是同样童话王国的大门,喊一声,就快有精灵出来作伴。
不安的心被神奇的安抚下来。
“阿语醒醒,该下飞机了。”
余梦看着靠在他肩膀的男孩慢悠悠的揉揉眼睛,像小猫一样在她的肩膀上蹭了两下。
“到了?”
“嗯啊”
何初语几秒以后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自己靠着对方肩膀睡了一路。
“哪个……”不等何初语说话,余梦已经起身往外走出,何初语忘掉尴尬连忙跟着追了出去。
到大连已经是下午四点了,约好的司机准时到达机场接机。大连,是她两辈子都很喜欢的一个地方,抵达大连的房子时,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房间被提前叫好的保洁阿姨打扫的很干净,点好菜余梦在阳台上对着大海抽烟,这套别墅离大海很近,晚上可以听着海浪入梦,虽然有时候觉得很吵就是了。电脑上的光标闪烁着光,师傅发了几个小代码给她,最近吵的很火的匿名者,师傅问她想不想参加。匿名者这个团体没有特定的人员名单,只要你想,你就是。匿名者这个黑客团体让大多国家闻风丧胆,他们挖历史,攻防火墙,铺天盖地的小丑面具在互联网上流传。最近他们要攻破f国的系统,久攻不下,便想要拉拢她的加入,这是这三天来收到的第7封邀请函了,只不过想不通自己的师傅不知道在凑什么热闹。独善其身,余梦自认为不是什么热血份子,相反,她冷漠的可怕。每个世纪都有独裁者和革命家,每个年代都有不为人知的黑暗角落,每个地方都有揭不开锅的家和朱门狗肉的豪门。而且在这个人均一张嘴的快媒体时代,善恶早已模糊不清,你代表什么出使正义,你的正义真的就是真的正义吗?你又为何代表正义?为的是正义还是一己私欲?
一切太高深,还是交给哲学家去考究时代的正义是什么。她只要做一个富婆就行了,这个看似乌托邦的社会会慢慢的步入腐朽,祥和的面具逐渐摧枯拉朽,妖魔邪祟迟早会张着血盆大口走到人类的面前,看着人类惶恐,尖叫,无能为力的被吞噬殆尽。最后,像是童话中一样,只等一艘诺亚方舟或一个人来关上这打开的潘多拉之盒。
但是没有诺亚也没有关上潘多拉的手,就算一切颠覆也只是建立起下一个虚伪的世界,一切的挣扎最后的走向也只是一个必定的轮回而已。这个伪善的人类文明,从来没有一个人拥有所谓的美好,余梦上辈子问过很多人一个问题,为什么人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痛苦,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人说向前看,可是人人心里有数,前方会得到的只是更多的折磨。《这个杀手不太冷》里小女孩问杀手,人生是一直痛苦还是长大了就不会了。杀手回答,不是的。人只会越来越痛苦。有的人回答她,活着会有快乐的事发生,有的人让她想想责任,对父母的对朋友的责任。对父母吗?对朋友吗?责任一词让她倒尽胃口。有的人和她说,怕死而已。怕死所以坚持活着。还有很多人,哑口无言。
她的困惑可能也是时代的困惑吧,所以爽文,重生,丧文化才会成为文化的主流。
余梦看着给她披上外套还满脸踌躇不决的何初语,他呢?前世他和她都是穷困潦倒,被生活压力压倒窒息的人,那没有了生活的压力,她曾经的救赎,又会长大成什么样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