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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二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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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为什么叫盛夏,说起来还是挺浪漫的,她出生的时候还是春天,可是那天晚上的星星特别多,天也特别的蓝;除了风里还夹杂着一缕缕樱花的气息,让人觉得跟盛夏七八月份的夜空没两样。所以爸爸就取了盛夏和盛星渽两个名字。后来星渽这两个字太像男生,就只好叫夏夏。每当有人问的时候,盛夏就这样解释一遍。
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的灯已经亮了,桌上用网罩罩着她今天的晚饭。灯不太亮显着盘子里的菜黑黢黢的,碗里的白饭就格外地白。她用手顶了顶胃,是饿的。她缓慢的坐下,拿起筷子扒拉着碗里的白米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吃饭变成了她为了活下来而不得不完成的任务。她发着呆,感叹咀嚼还真是累。突然门厅的灯亮了,姥姥回来了。还有另外一个老妇人,两个人说着话要往卧室去,盛夏的头简直要埋进碗里了。
“回来了?吃完饭收拾一下,别忘记吃药。”姥姥瞟见了她,顺手把钥匙放到饭桌上嘱咐道。
“好”
“这就是夏夏呦,乖的喽”那个老妇人一脸和蔼的说。
盛夏不得不抬起头,扯出一个笑“您好”。
姥姥倒了两杯水递给那个妇人一杯,两个人就走去卧室了。
盛夏觉得太累了,每天好像只是呼吸就已经让她筋疲力尽了。去洗了澡洗了衣服回到卧室,
打开窗户凉凉的风灌进来,吹掉了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她突然想起了那个黑黑的脸和黑黑的眼睛,“周乐渝”她轻轻念着这个名字,记得这样清。
“我们小渝实在是让人心疼喽,——,她还那么年轻——“隐隐约约从隔壁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还伴着啜泣。
小渝?是她吗?她怎么了?盛夏心头有一丝丝发紧,好奇心在这一刻战胜了了白天的疲惫,她侧着身子,耳朵将要贴到墙壁了。
“小渝不是已经做了移植手术,现在也恢复的好好的,你呀,不要担心太多喽!“姥姥的声音有了情感和温度。这个老婆婆应该是姥姥的好朋友吧。
“手术做过了是没错,可是——哎——可是、也没几年,没几年——”然后就是老婆婆低声的啜泣。
过了好久声音才又响起 “ 医生说,手术过复发的可能还是很大,就算匹配的很好活过十年——。 “
“她才二十岁,才二十岁,和你们夏夏差不多大的,怎么就——怎么就没几年活得啦;我是老了,我什么都不好了,我常常想怎么不是我得的病,报应不爽应该的;可是,小渝呀,她怎么会——会得尿毒症,这是什么报应啊——”老婆婆的说话和哭的声音越来越大,听的出是压制不住的绝望和痛苦。
尿毒症,是——很严重的病吧;二十岁,嗯,比她大了一岁而已啊;报应,是谁做错了什么吗。
老婆婆很晚才走,盛夏从窗缝里偷偷的瞄到了大门口,老婆婆一只手掩着面,一只手被姥姥搀着,有些踉跄。在姥姥直碾的腰杆对比下,格外的佝偻。大门架起的灯高高的泛着黄晕,把人的影子拉得特别长。
真是可怜,盛夏想着。有的人拼命想死,有的人豁出了半条命也想活,有的人光是拂去想死的念头都用尽了全部力气。盛夏找了本书,躺在了床上,早点睡吧,明天去还外套。